左清揚立刻緊張起來:“老大,情況不對,我們趕緊走!”
南北有汽車,他們只能從東西方向離開。
西面是公墓,被高高的圍牆攔着,雖然以他們的身手可以很輕鬆地飛躍那道圍牆,但佟少瀾覺得,不便驚擾死者的亡魂。
他說了一聲:“往東面走。”幾個人一起轉過身來,準備從東面的小道下山。
“走?你們還有機會嗎?”東面幾株大樹上跳下來幾個人影,每個人手持大棒,向他們逼近。
同時西面也出現了幾個手持大棒的人。
南北方向的兩輛汽車也到了,車上跳下來的人都拿着大棒,向他們圍過來。
這不是小車,而是大汽車,一輛車上有四五十號人,這一來就是上百號人圍住他們了。
左清揚暗暗心驚,和佟少瀾、冷曉川三人背靠背站立,一邊密切注意對方的動靜,他一邊低聲問:“老大,你得罪什麼人了?這些人排場這麼大,今天是有心要置你於死地。”
佟少瀾回答:“我也不知道。”
那些人越走越近,一邊走一邊敲擊手裡的大棒,鋼棒的敲擊聲震得人耳鼓發癢。
這是對方想從聲勢上先壓倒他們,要讓他們心生懼意。
不一會兒,包圍圈就縮得很小了,他們被圍得水泄不通。
“你們是什麼人?”左清揚吼道。
“想知道我是什麼人?”人羣后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我姓程,佟少瀾,你不會這麼快就忘記我了吧?”
“程起順?”佟少瀾看着這個娛樂界的人渣:“你這是什麼意思?報復?”
“你不笨嘛,”程起順冷笑:“我在醫院裡住了一個月,這筆帳難道不應該加倍還給你?我要求不高,讓你也在醫院住半年,我們之間的帳就扯平了。”
“你不是說依依在你手裡嗎?”佟少瀾質問:“你把她弄到哪裡去了?”
“我很想弄她,”他淫笑着說:“等把你弄得只有半條命了,我再找她好好玩玩,那女人的味道應該不錯……”
“程起順,我殺了你!”佟少瀾勃然大怒,突然撲了過去。
程起順早有防備,一步退開,他旁邊幾個人手持鋼棒向佟少瀾頭上砸來。
“佟總!”
“老大!”
冷曉川和左清揚一起喊,同時撲過來,手腳齊出,三個人很快就把幾根棒奪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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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起順大吼:“一起上!把他們的胳膊和腿全打斷!”
上百人向他們圍過來,幾十根鋼棒一起砸向他們的頭頂。
佟少瀾三人毫不示弱,也揮起奪來的鋼棒招架,一時之間,棒來棍往,乒乒乓乓之聲不絕於耳。
開始他們三人還不懼,一邊抵擋,一邊抽冷子回擊,摞倒了對方不少人。
但時間一長就不行了。
人家上百號人圍着他們,實施車輪戰術,可以輪流歇息,他們三人連喘氣的時間都沒有,更別指望打電話報警了。
再說,程起順的後臺太硬,他既然有備而來,多半已經給他的家族人打了招呼,所以報警也沒用。
現在能救他們的只有佟家和天新公司的保安、保鏢們,但是誰又知道他們被困在這裡?
眼看體力漸漸不支,左清揚的心裡非常着急,儘管他們三人功夫都不弱,但雙拳難敵四手,程起順帶了這麼多的人,是下了狠心要把佟少瀾打成殘廢。
佟曉川也知道情況緊急,大喊:“佟
總!左副總!我拖住他們,你們快走!”
佟少瀾吼道:“要走一起走!”
程起順見一百號人都傷不了佟少瀾,冒火了,吼道:“你們給我往死地弄!弄死佟少瀾,老子重重有賞!”
不料,他的話音剛落,突然傳來一聲槍響:“啪!”
程起順的身體一僵,慢慢向後倒去。
白狼的人早就到了,只是覺得佟少瀾暫時沒有生命危險,所以他們遲遲沒有行動。
但程啓順這句話惹惱了白狼,佟少瀾的命是他家主人的,這個人渣有什麼資格拿走?所以他馬上向程起順開了一槍。
倒在地上的程起順做夢都想不到,是這句話爲自己招來了殺身之禍!
場面太亂,外面有一部分人聽見了槍聲,驚得停了下來,中間的人沒有聽見,繼續揮棒打他們。
“啪!”又是一聲槍響,一個高舉鋼棒的人應聲倒下。
這一下都聽見槍聲了,一齊住了手,卻還有一個不知死活的拿鋼棒偷襲佟少瀾,被冷曉川一棒砸在腿上,那傢伙滾倒在地上嗷嗷慘叫。
其他人看見有人開槍襲擊他們,頓時嚇壞了。
程起順起初只是想把佟少瀾打成殘廢,因此這些人只帶了鋼棒,沒有人帶槍,現在見有人開槍打他們,哪裡還敢留下?一窩蜂爬上車逃命去了。
剛纔還打鬥激烈的山頂上,剎時間又一片鴉靜,只有那個傷者在痛苦地哼哼。
佟少瀾和左清揚面面相覷。
左清揚高聲問:“是什麼人開的槍?”
沒有人應聲。
佟少瀾走到程起順身邊,打開手機電筒,看見他雙目緊閉,胸部出現了一個窟窿,鮮血染紅了衣衫,已經昏迷了。
另一個的槍傷在額頭正中,滿臉都是血,已經停止呼吸了。
被冷曉川砸斷腿的這一個急忙向佟少瀾求饒:“求您別殺我……”
佟少瀾冷冷地說:“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殺人了?”
那人不敢說話了。
佟少瀾伸出手:“把你的手機給我用用。”
那人戰戰兢兢拿出來遞給他。
冷曉川搶先搶過去:“佟總,我來打。”
他撥打了急救電話:“喂,南山公墓山頂上有幾個人傷得很重,請趕快來救救他們。”
冷曉川掛斷電話還給那人,左清揚讚許地點頭:“曉川很機靈。”
佟少瀾是名人,如果他打電話,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
左清揚說:“老大,這裡沒事了,我們走吧。”
佟少瀾擡頭四處望:“剛纔的槍聲是從哪裡打來的?”
左清揚搖頭:“沒聽出來。”
他們三人被上百號人圍在中間,鋼棒打得乒乒乓乓直響,人多,場面又亂,加上天黑,還有大風呼呼刮,哪裡能聽出槍聲的來源?
佟少瀾搜索了一陣,什麼也沒有發現。
左清揚說:“那些人應該早就走了,這裡不宜久留,老大,我們走吧。”
“好!”三個人轉身離開了。
直到他們的車開走了,白狼的人才現身。
他來到那個傷者面前,拿槍指着他的頭說:“誰讓你們來殺佟少瀾的?”
那人驚恐地指着程啓順說:“是他叫我們來的。”
“他是什麼人?爲什麼找佟少瀾的麻煩?”
那人介紹了程啓順的情況,說:“一個月前,佟少瀾把程起順打得住院,他
出院後,就想找佟少瀾報仇,所以約我們來……”
白狼冷冷地說:“他後臺硬是吧?老子最恨的就是這種狗仗人勢的豬,今天留你一條狗命,回家給你主子傳話,如果誰敢動佟少瀾一根毫毛,我取他全家的性命!聽見沒有?”
“聽見了。”那人忙不迭地答應。
白狼的手一揮,一槍柄砸在他太陽穴上,那人暈死過去。
他們匆容地離開了。
白狼回到風雲再起,向雪地孤狼彙報了救佟少瀾的經過:“一個叫程起順的人糾集了一百多人,試圖把佟少瀾打死。”
“姓程的和佟少瀾有什麼過結?”
“據說程起順以前被佟少瀾打了一頓,住了一個月的醫院,他出院後就糾集人報復佟少瀾。”
“程起順。”雪地孤狼默唸了一遍這個名字,感到有點耳熟,以前好象在哪裡聽見過,但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他吩咐白狼:“你讓人繼續監視佟少瀾,盯緊他的一舉一動。”
“是,主人。”
“下去吧。”
白狼行了個禮,離開了。
雪地孤狼一邊想着程起順這個名字爲什麼有種熟悉感,一邊回到樓上。
他先到陸依依的房裡看了看,陸依依睡得很熟,天使般的臉龐上沉靜如水,他的心跳了跳,感到這個女人再一次讓自己有怦然心動的感覺。
他忽然想起,他從陸依依嘴裡聽到過“程起順”的名字。
那一次在南郊通靈巷的一家小診所裡,陸依依把他當成了佟少瀾,爲他取子彈的時候嚇得直哭,他爲了緩和她的緊張跟她閒聊,問:“知不知道什麼人打傷了我?”
她說:“是程起順?”
看來,陸依依知道程起順和佟少瀾之間的過節。
……
佟少瀾三人回到水岸山景,左清揚首先檢查佟少瀾身上的傷。
“我沒事,”佟少瀾說:“倒是你們,處處都在保護我,有沒有傷到重要部位?”
左青揚說:“我沒事,我只是背部捱了幾下,我這身骨頭賤,禁得住挨,他們傷不了我。”
“曉川呢?我看看。”
佟曉川的虎口震裂了,爲了保護佟少瀾,他不停招架對方砸來的鋼棒,甚至每一下都要頂住幾根鋼棒的打砸,所以虎口被拉傷,現在血流不止。
佟少瀾立刻招來田醫生,爲他包紮了傷,讓他坐下好好休息。
左青揚說:“老大,這件事現在警方不一定會找我們,因爲是程啓順先挑的事,如果鬧大了,程家的面子上不好看。不過他死了,程家的人不會善罷甘休,所以你以後進出一定要小心一點。”
佟少瀾點頭:“我知道。”
左清揚又叮囑冷曉川:“曉川,以後加強對老大的保護。”
“是,左副總。”
“清揚,”佟少瀾說:“你別擔心我,我們先分析一下,今天晚上開槍的是什麼人?”
“這個我分析不出來,”左清揚皺眉:“開槍的人明顯是幫我們的,總不會是你的仇人。”
“如果是我們的朋友,爲什麼不現身?”
“也許他不想讓我們知道,”左清揚看着他:“老大,你仔細想想,是不是你以前救過什麼人,人家現在在暗中報恩?”
“我哪裡知道?”作爲明星,佟少瀾做過不少善事,幫助過很多人,有的是作秀,有的是順手救人,很多他都不記得了,但也許人家記得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