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夜,北風呼嘯。
深沉、寂寥。
她的身影有些單薄,背影投射出來的角度瀰漫着一種內心深處的孤獨。
以及那份擺脫不掉的掙扎。
許久,許久,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氣。
終於,還是選擇輸給了自己,轉身去換了一身衣裳,提起了包包,打了一個電話,讓值夜的傭人上來暫帶着兒子。
她的冷靜。
是要他的相安無事。
就好像選擇了那一步路。
只是不希望有那麼一天,彼此還愛得那麼辛苦。
她辛苦。
他也辛苦。
有時候覺得,深愛,也是一種傷心的事情。
因爲愛太深,很多事情,無法不去在乎,無法不去介懷,就因爲深愛,才受更重的傷害。
在經歷了三番兩次的深深地疲憊之後,她害怕,害怕再次觸摸那份深沉。
痛的深沉。
選擇了之後,自己會後悔嗎?
這是一個充滿了疑慮的問題。
車子在深夜的風裡馳騁着,伴隨着她凌亂的思緒。
公路上來回的車輛很少,她開車的速度很快,就跟越是靠近,越是快的心跳一樣。
行程到達了終點的時候——
她卻是將車子停在了外面。
久久的,沒有去按下上官家大院門的門鈴。
人,有時候就是那麼的奇怪。
爲了愛,可以連命都不要了!
可是,將那份愛踐踏了之後,只剩下了尊嚴的時候……卻無法再踐踏那份尊嚴。
否則,就連自己都原諒不了自己的懦弱。
風在夜裡。
車在風裡。
她在車裡。
久久、久久——
就那麼守在外面。
直到天色露白。
她睜着一夜不眠的眸,疲憊不堪地開車離開。
就好像,不曾來過這裡。
就好像,不曾因爲聽說他發燒了而夜不能寐的糊糊塗塗堅守了一夜。
*——大牌冷妻歸來——*
時間翻過了夜的高山,迎來了黎明的光輝。
上官家的別墅。
某間奢華的內室。
白色高檔的大牀上。
上官凌浩退燒外加大睡特睡了一夜,終於幽幽醒來。
“臭小子,你可醒了!”上官風彥一巴掌往兒子的腦門上揮過去,一邊還罵道:“你個沒出息的東西,不就是一個女人嗎?”
上官凌浩有點懵懂、有點不知狀況地擡頭看着自家老子——
上官風彥接着來一句,“搶回來不就是了!你什麼時候也學會逃避了?”
上官凌浩瞭然地點點頭,卻只問道:“幾點了,什麼時候了?”
“7號了!你從5號就消失到昨天子衿找到你,要不然的話,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上官凌浩柔柔頭髮,俊臉上有點鬍渣,比起妖孽來,更顯幾分成熟的男人味。
已經過了三天了啊——
他沒有要逃避。
只是突然很懷念。
很想念。
想着跟她在一起打鬧甜蜜的日子,所以就去了別墅。
喝了點酒,很想她,越喝越多,以前過去的種種在腦海裡翻山越嶺而來,讓他欲罷不能,就只懂得灌了自己很多酒。
似乎那樣的話,以前的一切就能夠來到面前了一樣。
不知什麼時候,就沒意識了,只知道冷。
好像很冷。
然後又是冷又是熱的。
接着就是現在了。
“啊!壞了?7號了?!”他突然從牀上跳了起來!
嚇了一旁的上官風彥一跳。
“混小子,你作死啊,要嚇死你老子呀!”上官風彥氣呼呼地站起來,一甩手說道:“不管你了,總之,昨天龍家派來代表了,約你談跟涵馨的離婚事宜,涵馨明天就要跟陸祺風訂婚了,你自己看着辦吧!”
上官凌浩也不知道有沒有聽他說話,一個勁地在那兒穿衣服。
然後伸出手摸到了自己三天沒有刮過的鬍渣,連忙又將衣服脫掉,光着臂膀往浴室的方向走。
腿有些虛軟。
看來自己這次燒得挺厲害的。
倒是欠了子衿那個小子一次人情了,就不知道他是如何找到海景別墅去的。
在浴室裡將自己重整輝煌與完美,上官凌浩才一身舒爽地走出來,繞到了更衣室,挑選了一件合心合意的衣服,然後就出門去了。
這一天,沒有人能夠找得到上官凌浩,能夠打通他的電話,不過他是挑着接而已——
比如。
龍家打來的,一概不接。
白涵馨打來的。
照樣不接。
只是,該來的還是會來。
人家離婚協議書都送上門了。
上門還不夠,公司也送過去一份了。
只不過上官凌浩既不在家,也不在公,隨便誰較真誰就被他氣死——
然後,這一天好幾個人咒罵上官凌浩——
陸氏b跟龍家大小姐訂婚,衆位記者早就排好隊等着拿第一手好新聞了。
潛伏在上官家附近的記者,倒真想看看上官凌浩這邊的動靜,只是——
啥子也沒有。
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爲此,他們也紛紛地退了,全到了陸氏那邊去了。
當日就是訂婚會場的佈局。
兩家都不缺錢。
所以,場面十分的奢華。
可想訂婚儀式一定非常的隆重!
翌日。
就是訂婚的好日子了。
上午的時候,籌備之中。
下午的時候,就開始迎接賓客。
陸祺風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龍家也是豪門世家,自然是衆多賓客。
場面佔地面積十分的龐大。
就跟皇宮似的。
傳聞陸祺風撒下重金速度打造的訂婚場地佈局,可見他有多麼的急切!
“怎麼樣,如願以償了?”蘇樹拍拍陸祺風的肩膀,“可是,上官凌浩就奇怪了,完全出乎的我意料了……”
蘇樹皺着眉頭。
按理來說……
上官凌浩不可能沒動靜呀!
“是有點,不過,他今晚別出現就行。”陸祺風整了整領帶,走向了後臺,“你自便,我去接涵馨了。”
白涵馨也正朝着這邊走過來,正巧碰上了陸祺風。
“涵馨,怎麼只有你自己啊?”陸祺風大步向前走,站在了白涵馨的面前。
衆人見到了兩位新人,紛紛地看了過去,此時,外圍記者無法靠近訪問,但是已經開拍了。
白涵馨微微露出一抹自然而優雅的笑容,伸出手自然地挽住了陸祺風的手臂,“e鬧騰着,我讓人帶着到處走走了。”
陸祺風點點頭,低頭看了一眼她挽着自己手臂的手,再擡頭相視而笑。
兩個人這一幕,立馬被專業的記者咔擦一聲地攝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