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越發的強烈起來。
他伸出手,緊緊地揪住了左胸口位置的衣服,想要減緩那股疼痛感。
爲什麼每次想起她,心都那麼痛、那麼痛——
“爲什麼會痛?你到底是誰?到底是誰?”他捂着自己發疼的心口,澀然地望着漆黑的夜,“你是誰?而我顧宸……又是誰?”
上天安排他忘了自己,卻爲何不安排他徹底的忘記所有?
夢裡的女人,爲何一次次地折磨着他?
他想要抗拒,但是又想起記起——
一切都是那麼矛盾着。
他不想要讓自己繼續痛下去,可是,一邊想忘記,一邊在隱隱地思念着。
這到底是爲什麼?
她……曾是他刻骨銘心地愛過的女人嗎?
可是,爲什麼不來找他?
難道他失蹤了,她從來沒有試圖尋找過他嗎?
她與他到底是什麼關係?
他們相愛過嗎?還是一切都是他的一廂情願?
如果遇到那個女人,他一定要問清楚……爲何他會將她記得那麼、那麼地深?
可是,他此生能夠遇見她嗎?
顧宸重新躺會了牀上,揪着犯疼的胸口,濃眉緊緊地蹙着。
明明看不清她的樣貌,可是,思念着還是一次次地折磨着他,他……到底在思念什麼呢?
就連她的臉,都未曾看得清楚,卻讓思念漸漸地變得更濃烈。
顧宸,你犯賤!
翻來覆去,怎麼也無法入睡。
他索性起身,走出去,朝着書房的方向走去。
當他坐在書桌前,拿着畫筆,腦海裡滿滿都是那個女人的背影,滿滿都是他那無法歇制的張狂而莫名的思念——
朦朧。
凌亂。
矛盾。
抗拒。
……無可抗拒。
他蹙着濃眉,彷彿被魔障困住了一般,一筆一劃——
時間,伴着風,從他的指縫之間流逝。
黑夜漸漸地褪去,迎來了一縷露白,從海平面漸漸地升起——
書房裡的男人,累及地趴在書桌上,一張畫靜靜地擺放在側邊,那個隱在朦朧而濃烈的思念裡的女人的背影……
趁着極度纏人的上官凌浩前去巴黎這邊的分公司視察去的空檔,白涵馨自己出來四處逛逛。
她對巴黎其實並不陌生。
之前因爲工作的需要,她曾在巴黎住了三個多月。
跟韓三少更是一同前來遊玩着兩次。
有一個地方,讓她印象深刻。
那是三少曾經帶她去的一個畫廊。
他說:涵馨你看,那是我夢想的地方!
時隔兩年,她再度站在這棟大樓之下,卻再也看不見他的身影——
白涵馨擡頭望了一眼暖暖的太陽,她記得那家畫廊在十八樓。
正逢下午,很多人撞上了下班和上班的交接時刻,人來人往;白涵馨朝着大樓走進去,下面六層樓都是商業推銷,人特別的多。
就在她準備去坐電梯的時候,一轉身卻在一個電梯口瞥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麼一瞬間,她就被定住了一般,動也不能動!
“三、三少——”她喃喃地喊着,倏爾,回過神來,衝了過去——
只是,那道背影早就已經進入了電梯,電梯的門合上了——
她衝過去,瘋狂地按着電梯的按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