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上天沒有給她好好愛他的機會。
他們去領結婚證的那天,發生車禍了。
死的人,本該是她。
那天,她拿着染着鮮紅血液的結婚證書,抱着渾身是血的他,坐在地上向四周求助。
可是,沒有人會幫他們。
他們紛紛過來圍觀,然後又冷漠的走開。
她向四周的人,哀求着,讓他們幫她打電話叫救護車,也不知道哭着求了多久,纔有人伸出了援手。
後來,她拿着本該交學費的錢墊付了醫藥費,可是,那遠遠不夠——
那一刻,她連死的心都有了。
因緣巧合之下,遇見了韓家的主事人,她說:我可以替你做任何事情,只要你幫我付醫藥費。
之後,那個男人帶走了她。
楊陽在醫院一直昏迷不醒,,她接受了整整半年的殘酷訓練。車禍肇事者逃了,那段時間,所有費用韓家替她墊付。
之後,她爲韓家賣命,每完成一件任務就能得到一筆錢,償還醫療費用。
所以,無論韓易風多麼過份,她始終感謝韓家。
龍炎烈的出現,成全了楊陽醒過來的夢,也讓她斬斷了心中所有的妄想。
如果,今生她方雪豔註定要辜負一個叫楊陽的男人,那麼她寧願他這一輩子都無法再想起她。
可是,上帝最是喜歡將人生戲劇化。
“楊陽,此時此刻的你,一定恨極了我吧!”
整個世界的人都知道的事情,只有他被矇蔽在鼓裡。
曾是自己的妻子,卻依偎在別的男人的懷裡,大腹便便,更加嘲諷的是,他恭敬地喊那個女人:總裁夫人。
他曾十分懇切地問她:我們可曾相識?
她笑着,卻肯定地搖搖頭:那天,在電梯裡,我第一次見到你。
呵呵——
那麼骯髒的謊言,一個又一個……
方雪豔,原來你是這麼一個面目可憎的女人。
以前,對他只有愧疚,如今,你是多麼的羞恥!
她顫着手,關掉頁面,關掉電腦。
想起了今天在醫院裡的重逢——
也許,那並不是一個純粹的巧合。
該有多恨我,你才假裝不曾記得我?
龍炎烈回來的時候,是晚上八點多。
屋裡一片黑暗。
他打開了燈,走向了內室。
換了一套居家裝,走到牀邊,伸出手碰了碰睡着的女人,“吃飯了嗎?這麼早睡?不舒服?”
他一連幾個問號,她動了動,眯着眼睛,光線強烈,眼睛被照射得有點痛。
她掙扎着要坐起來,龍炎烈便伸出手將她拉往了懷裡。
“我等你回來一起吃。”
龍炎烈聞言,輕笑了下,卻說道:“我不是說過別等我嗎?現在都多晚了,你還沒吃。”
他邊說着,邊抱起她往浴室裡走去。
方雪豔洗漱完畢之後,走了出來,眼睛也清亮了不少。
“怎麼回事,你眼睛怎麼有些紅腫?”龍炎烈伸出手,修長的指輕捏着她的下巴,微微地擡起了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