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間,凌陌掀開眸子的一剎那,對上了洛晨襲佈滿血絲的眼眸。昨夜裡他回來瞧她已經睡着,不忍心打擾她,可他輾轉難眠,就這麼熬了一夜。
“怎麼了,醒這麼早?”凌陌伸手撫住他有些雜亂的鬍渣子,探頭在他脣上吻了一下。“是不是有心事啊?”
“丫頭!”洛晨襲抱緊她的身子,眸子眷戀地在她臉上細讀,“我……”放過了一個十惡不赦的人。
這話他堵在喉嚨,怎麼都說不出來。
“怎麼了?從沒見你如此糾結。”
“沒事,就是覺得我們好久沒有做運動了,有些懷念。”他轉了話鋒,大掌邪惡地竄進她的衣襬到處遊走。
“討厭!”凌陌嬌嗔道,指了指隆起的肚皮。“你敢得罪我們小兒子嗎?”
“不敢!”他低頭咬住她的脣瓣,廝磨了好久,“剛纔少歐打電話來了,說晚上要約我們去吃烤全羊,我幫你答應了。”
“是你自己想吃了吧?”
“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我現在要成爲你專屬的護花使者!”他其實是擔心,他不知道魅狼接下來要做些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
然而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還有最後一根刺沒有拔掉:南迪!他依然在積極地和塔納合作。
顯然,軍方的資料有誤,塔納並不是爲七殺服務的,因爲時間上對不上。魅狼如今也是快奔四的人了,那麼七殺應該死了很久了。
所以這其中,到底還有什麼不爲人知的東西呢?他搞不清楚。但很確定一點的是,都跟這“冰火麗人”有關。
“丫頭,你那串‘冰火麗人’放在哪裡?”洛晨襲沉默了好久忽然道。
“在銀行的一個保險櫃裡,怎麼啦?”
“沒事,我只是想看看而已。”
“那等會我去拿出來好了。”
“恩!”
凌陌並不知道洛晨襲要這項鍊做什麼,但還是在他的陪伴下把項鍊取了出來。然而洛晨襲在拿到項鍊的一剎那呆住了:這並非那條原始的項鍊。
他翻來覆
去看了很久,臉色很凝重。
“怎麼了?”凌陌看不出來這項鍊的真僞,因爲她一直也沒有細看。
“被掉包了,你在這貴賓廳坐一下,我去問問。”
洛晨襲說着殺氣騰騰地朝經理辦公室走了過去,把項鍊擺在了他們面前,“對不起,麻煩問一下誰動過這個保險櫃?”
“洛先生,發生什麼事了?”經理是個女的,因爲洛晨襲是銀行的大戶,所以態度也是誠惶誠恐的。
“我的項鍊被掉包了,這不是我之前的那一條。”
“掉包?不太可能吧,我們對客戶的東西是非常保密的,更何況當初你太太來存放的時候也是自己設置的密碼的,我們也不曉得。”
“可事實上,我的東西的確被掉包了。”洛晨襲拿出之前存檔的資料,又拿出了項鍊,指着上面幾個不太明顯的異樣,“這項鍊曾經壞過,是我親自修復的,所以這是不是真的鏈子我一眼就看出來。”
“這……可是真的從來沒有人打開這保險箱。”
經理很爲難,這是很昂貴的項鍊,再加上洛晨襲的人品,他說被掉包了,應該不會是蒙人的。人家近千億的身價,沒有必要來尋這晦氣。
“連問都沒有人問起這個?”
洛晨襲不相信,就算是小偷偷東西,那也是需要一些線索的。而這項鍊被掉包,是肯定有預謀的。
“應該是沒有人問起這個,比較我們的防護措施也是很堅固的。不過我們一定會調查的,還請你千萬別報警,這會對我們銀行有很大的負面影響的。”
“這可以,那你能把存放期間內的監控調給我嗎?我自己查。”
他很清楚,銀行和警方的技術都來不得凌兒和VIWA厲害,想調查這事,還得自己動手來得比較快。
“這個……我得請示一下我的上司,你稍微等一下。”
經理走過之後,洛晨襲就走了出去,他擔心凌陌。然而等他出去的時候,卻已經不見了她的身影,他頓時心頭一沉,連忙到處找了起來。
“丫頭,丫頭
!”
“嚷嚷什麼啦,大庭廣衆之下還叫人家丫頭!”凌陌從衛生間走了出來,一臉幸福的笑意。其實她特別喜歡他這樣叫她,親暱。
“你嚇死我了!”
洛晨襲走過去一把抱住她,用力的呼吸了幾口氣。他是真的有點杯弓蛇影了,被這些層出不窮的暗害嚇了。
“下次還是帶個手機吧,你不見了我好打電話。”
“你不說是手機有輻射,對兒子不好嘛。”
“管不了那麼多了,頂多他小子出來比洛兒他們笨一點,不過也沒關係,像你這樣笨笨的我也很喜歡。”
“……你才笨呢,你全家都笨!”
凌陌頓時不樂意了,據理力爭。但話一出就覺得不太對勁,她不是在罵自己麼?於是更不樂意了。
“呵呵!”洛晨襲莞爾,輕輕挑了挑眉,“你總是這麼地有自知之明。”
“洛先生,洛先生,我老闆答應了,這是我給你拷貝的監控。”那經理很快又找了出來,瞧着膩在一起的兩個人,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真的對不起洛先生,這件事是我們的失職。無論如何,我們一定會配合你的調查的。”
“謝謝!”洛晨襲接過了硬盤,微微蹙了蹙眉,“你再仔細想想,這些年有沒有人來問起這個項鍊?或者說,問起我太太的不動產一事?”
“對不起洛先生,我纔來一年多,並不知道這件事。”
“好啦,實在掉包了就算了吧,反正媽媽也不在了,這項鍊只是爸爸給她的定情信物罷了。”
凌陌不願意勉強別人,再加上她先走也是腰纏萬貫的人,對這麼一條價值不菲的項鍊也沒太當回事。
“傻!”
洛晨襲揉了揉她的髮絲,沒有跟她細說,牽着她轉身離開了銀行。
他其實從頭至尾都沒瞧見,在貴賓廳的一個角落處,坐着一個戴眼鏡口罩的女子,從頭到尾都死死盯着他們,眸色冷冽而陰毒。
瞧他們走後,她拿起電話說了一句:“他們已經知道了項鍊掉包了,你自己小心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