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徐乙心中沉思的時候,腦中突然恍惚了一下,自己彷彿到了個古戰場,數萬人廝殺在一起,周圍喊殺聲震天,殘肢斷臂橫飛,到處都是屍山血海,猶如一片修羅場地。
“媽的,想造反啊?”
徐乙一愣之下,用力咬了一下舌尖,感到嘴中一鹹,整個人頓時清醒了過來,心中大怒,掐了個指訣,口中喝道:“臨!”
被徐乙氣機牽引,原本插在穹廬頂部的短劍,像是穿過塊豆腐一般,刺穿了整整四層磚牆,對着徐乙飛射而來。
此時的短劍,和平時陰煞內斂不同,一陣陣強烈的煞氣衝擊而出,目標正是站在墓中的徐乙。
“你大爺的,老子滋養你,居然想造反?”
雖然傳承典籍上有法器通靈和噬主一說,但徐乙卻是從來沒遇到過,眼前的情形他哪裡還會不明白,短劍這是不甘被他驅使了。
眼見短劍已經來到面前,徐乙右手閃電般的伸了出去,用兩指死死的夾住了短劍的劍刃,雖然短劍鋒刃震動,發出“嗡嗡”的響聲,但卻是絲毫都動不得了。
徐乙左手接連掐了幾個指訣,飛快的打入到短劍劍身之中,然後嘴巴張大,剛纔咬破舌尖含在嘴裡的一口鮮血噴在了短劍劍體之上。
原本還在掙扎不已的短劍,被徐乙這一口鮮血噴出,頓時消停了起來,沖天的煞氣完全收斂到了劍身裡,又變成了那把黝黑毫無不起眼的短劍。
“奶奶的,沒想到還要給你打上神識烙印!”感受着右手短劍傳來的那種與自己血脈相連的感覺,徐乙伸手抹了抹嘴邊的鮮血。。
“嗡!”短劍發出一聲脆響,不過這次卻不是傷人了,而是猶如小兒撒嬌一般,讓徐乙有些哭笑不得。
“算了,饒了你這一回,不過,我已經在你元神之內烙下了我的神識印記,只要我心念一動,你就會神形俱滅,當然,你只要你不爲非作歹,忠心於我,我自然不會難爲於你,還繼續蘊養你。”
徐乙心想自己已經有了阿飛、葫蘆娃,現又多了一件神兵利器,便說道:“以後你就叫‘沙鷹’吧!”
“沙鷹”十分雷人的名字,徐乙也不知道怎麼腦子裡會有這個名詞,應該是腦子裡的徐易帶來的吧!不過他卻是隱隱知道,沙鷹絕對配得上這把通靈的短劍。
“嗡嗡……”
短劍好像聽懂了似的,徐乙笑着就準備把沙鷹給收起來。
“嗡!”不知道爲何,沙鷹忽然在徐乙手心調轉了個放心,刃尖處對着那黑洞洞的後甬道鳴響了起來。
“嗯?法器示警,莫非裡面還有什麼東西?”
徐乙愣了一下,他也能感覺到後墓室內的煞氣,似乎並沒有完全被吸引出來,那裡被陰煞侵蝕了千年,說不定就會有像沙鷹一般的法器存在呢。
“入寶山不能空手回,這前人的東西本就是屬於大家的,哥們我拿上一件也是應該的吧?”
徐乙本沒有想從墓葬中偷取物件的想法,不過能讓沙鷹示警的東西,想必不是凡物,一時間也是心中火熱,穿過中室後,進入了後甬道。
一般墓葬主人都會將其棺槨放在後室之中,如果是夫妻合葬墓,後室將還有數個側室,以安放主人和妻妾們。
“嗯?這裡怎麼會還有死人?”在來到後甬道相連墓室的大理石石門處時,徐乙停住了腳步。
因爲在大理石門的邊上,還有一堆死人的屍骨,徐乙從這人身上腐爛的粗布麻衣製成的衣服能看出,他絕對不是被拋屍在此的墓葬主人,而應該是後來進入盜墓的人。
按理說墓葬之中不會還有危險的,徐乙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心中起了一絲警兆,左手握住了沙鷹,右手緩緩的推開那早已被破壞了的大理石門——大理石石門看着很笨重,不過下面卻是用滾珠滾動的,非常靈活,徐乙右手輕輕一推,石門就緩緩向裡開啓了。
“爺早就防着呢!”就在徐乙藉着肩頭的火光望向墓室的時候,一股陰寒到實質的煞氣突然撲面而來,如刀般的向徐乙當頭砍下。
這次徐乙是早有防備,左手沙鷹輕舉,一道絲毫不弱於對方的殺氣從沙鷹劍身脫體而出,兩股煞氣相撞在了一起,頓時攪動的整間墓室的元氣都紊亂了起來。
兩道無形的煞氣在空中爭鬥着,徐乙卻是通過火摺子所散發出來的亮光,看清了墓中的情形。
正如徐乙所想的那樣,這個後墓室又分爲四個側室,正中擺放着一個巨大的棺槨。
在其兩旁的側室中,還有兩個略小一點的棺槨,徐乙知道,這是主人棺槨和他的妻妾,至於另外兩個側室,則全都是一些死人的屍骨,應該是殉葬者。
“劍之成也,精光貫天,日月爭耀,星斗避彩,鬼神悲號……”
剛纔與沙鷹所斗的煞氣,完全符合就是上古名劍“湛盧”所具有的表現。
這些都很正常,和普通的墓室也沒什麼兩樣,但是讓徐乙驚愕莫名的是,在三個棺槨的前面,居然橫着擺放了一把寶劍。
“你……*,難……難道這裡是越王勾踐的墓?”驚愕之後,徐乙醒過神來,越王勾踐一直在南方活動,是不會到北方來的。
不過看着這把寶劍,徐乙的眼神卻是逐漸變得火熱了起來,雖然不是越王勾踐的武器,但是這把劍,絕對能稱得上是一把寶劍,而且還是一件難得的攻擊姓法器。
且不說這把劍在古墓中歷史千年而不腐不鏽,單單是劍身所帶的沖天煞氣,就足以證明這是一把兇兵了。
而且劍中煞氣還隱含着一股殺氣,說明這把劍並非是件陳設或者儀仗品,它肯定曾經飽飲人血,無敵於戰場之上,卻不知爲何被人封在了這千年古墓之中?
“嗡!”就在徐乙沉思之際,耳邊的一聲清脆的響聲,將他驚醒了過來。
兩件兇兵相爭已經分出了勝負,寶劍釋放出來的煞氣盡數收斂了回去,而徐乙手中的沙鷹,則是發出得意的脆鳴,顯然是佔據了上風。
其實從主動攻擊姓上來說,這件寶劍要更甚於沙鷹,因爲它早年就是戰場殺敵的兇器,被鮮血浸蝕的機會遠遠多於沙鷹,殺氣之重就連徐乙剛纔都爲之心顫,如果不是沙鷹歷經煞氣的蘊養,剛纔很可能就不是寶劍的對手了。
“哈哈,不虛此行,真是不虛此行啊!”
徐乙哈哈大笑了起來,雖然這寶劍體積過大,無法隨身攜帶,但是作爲鎮宅寶劍卻是再適合不過了。
將其放入徐乙那四合院裡,將會百邪不侵,稍微有點靈姓的動物都會遠避,到時候估計葫蘆娃最喜歡了。
攻擊法器在奇門江湖中一向是難得一見的,徐乙這短短一年之中竟然連得兩件,忍不住放聲大笑了起來,震得墓室裡灰塵四濺飛揚。
不過想把這寶劍帶出去,徐乙卻是要先收服了他才行,法器通靈,尤其是凶煞類的法器,沒有一件是簡單的,一個不慎就會遭到反噬。
門口的那具屍骨,就是被這法器侵入心神死掉的,而這後墓室沒有被搜刮的痕跡,想必是那些古代盜墓賊見到同伴無故死亡,這纔沒敢進入墓室內大肆劫掠的。
徐乙用手安撫了一番沙鷹,返身將其放入了墓道之中,這纔回到墓室裡,徑直往寶劍走去。
似乎感覺到了徐乙的用意,那把兇劍內的殺氣脫體而出,對着徐乙衝擊而來。有了收服沙鷹的經驗,徐乙並沒有慌張,也沒有做任何的抵抗,任由那股凶煞之氣侵入體中。
不過這把兇劍內的煞氣之中,還蘊含着濃烈的殺氣,徐乙腦海中頓時出現古戰場的畫面,刀光劍影屍山血海不斷的在身邊上演着。
一絲絲煞氣在徐乙體內遊走,只是徐乙所修煉出來的元氣,也在逐漸和這些煞氣融合着,只是融合寶劍的速度,卻是比收服沙鷹的時候慢了很多。
整整過去了多半個時辰,橫放在徐乙面前的寶劍,突然發出一聲脆鳴,徐乙身上的煞氣席捲而回,盡數收斂到了劍中。
徐乙抓住機會釋放神識,並咬破舌尖,鮮血被神識驅動,飄落於寶劍之上,烙下了神識封印。
而此時,這把寶劍才能算得上是一把真正的法器,沒有徐乙的驅使,它再也不會主動去釋放煞氣對人進行無差別攻擊了。
“真他孃的麻煩。”收服這把兇器,顯然耗費了徐乙許多的心神,蒼白的臉上掛滿了汗珠,神情顯得疲憊之極。
站在原地稍稍休息了一會之後,徐乙先是把沙鷹收起來,這纔來到了寶劍架前。
徐乙用右手握住了寶劍的劍柄,往上一提,放在劍架上的兇器,被徐乙平擡到了胸前。
一股血肉相連的感覺涌上徐乙心頭,但是從劍中傳來的那種無形的陣陣喊殺聲,卻是無法再影響到徐乙了。
至此徐乙才能細細打量這把寶劍,正如他之前所想的那樣,劍柄全是由精鋼打磨的,在尾處鐫刻着一隻惟妙惟肖的龍頭影像。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千秋不朽業,盡在殺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