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乙咬牙切齒道:“麻痹的,老子要讓你生不如死!畜生!”他一拳打在這廝的丹田之上,利用內勁震傷這兇徒的經脈,這種人留在世上也是禍害,他這一拳引起的內傷會越來越重,這兇徒絕對活不過半年。
“徐乙哥哥,是你來了!”
“奕羚格格,你沒事吧?”
那白衣女子正是奕彤的妹妹奕羚,徐乙連忙上前,抓起了奕羚的手臂一看,見只是劃破了衣衫,他懸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那名正在嚎叫的尖嘴猴腮,見到同伴被制服,臉上佈滿了恐懼,徐乙也沒饒了他,“混蛋東西,格格你也膽敢襲擊,去死吧!”
說完,徐乙一腳也踢中了他的丹田穴。
此時朝陽門菜市場的兩名捕快衝了過來,協助徐乙把已經制服的兩名兇徒摁到在地。
“格格,你這是怎麼了,沒傷着吧?”這時,王嬤嬤提着菜籃擠進了人羣,來到了奕羚和徐乙身邊。
“我沒事,是徐乙哥哥救了我!”奕羚道。
徐乙道:“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趕快離開這裡吧……”
“完了,慘了……”那爲首的捕快,一見王嬤嬤就知道了壞了,特別是聽到王嬤嬤對奕羚的稱呼,差點沒暈過去,他知道自己當差的飯碗估計是保不住了。
“nainai地,你們惹誰不行,偏偏惹惠親王府的格格!”想到此處,他朝那兩名賊人斷手斷腳之處,又狠狠地踩了幾腳。
惠親王和奕彤聽說奕羚在朝陽門菜市場遇襲,都十分的震驚,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惠親王這次是真真正正的生氣了,他臉色鐵青的將順天府尹江曉龍叫到了書房,訓斥了多半個時辰,最後江曉龍頹萎而去……
惠親王來到畫房門前,看到奕羚正和徐乙有說有笑,他詫異於女兒的堅強,向大女兒奕彤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徐乙很細心的削着蘋果,然後把削好的蘋果遞給奕羚。
奕羚笑道:“我當時應該用‘老樹盤根’拿他的手腕的,可是一急就給忘了,反而使自己遇險。徐乙哥哥,都是我學藝不精。”
徐乙笑道:“傻丫頭,要是他這一刀再長一寸,你的手臂就保不住了!”
奕羚眨了眨明眸道:“有些事情是必須要去做的!爲了維護正義,就算保不住手臂,我也不後悔!”
徐乙心中一陣感動,正想說什麼,聽到身後惠親王的聲音道:“說得好!這是我的女兒!”
徐乙慌忙站起身來。
惠親王並沒有理會他,而是握住女兒的手,充滿關切道:“羚兒,你把阿瑪嚇死了……”惠親王很少在外人面前流露出這樣的溫情。
奕彤對徐乙使了個眼色,徐乙會意,悄悄退了出去。
三個月沒見,奕彤和徐乙眉目傳情,看着徐乙火熱的目光,奕彤道:“一會你先去‘小肥羊’等我,晚上…我好好陪你!”
“奕彤姐,我好想你的……”
說話間,惠親王也來到了客廳,“徐乙,謝謝你!”
“王爺客氣了,奕羚格格俠骨仁心,今天她的仗義出手,倒是給我上了一課,使我受益頗多!”徐乙道。
惠親王道:“奕羚涉世不深,有些魯莽!”
“格格的經驗尚淺,但她的功夫可是十分了得!”徐乙微微一笑。
“你是變了法的誇自己吧!”奕彤癟嘴道。
聞言,惠親王和徐乙都呵呵笑了起來,剛纔的憂鬱頓時,減少了許多。
隨後,徐乙將自己到羊城辦差的經過,向惠親王做了彙報,就告辭離去了……
徐乙離開之後,惠親王還是端坐在廳堂,奕彤見狀,柔聲道:“阿瑪,你別擔心了,妹妹不是已經安然無事嘛!”
惠親王輕聲道:“前天,佟伍貴來過!”
奕彤的臉色忽然變了,她咬了咬櫻脣道:“我已經擬好了和離契約,只等他在上面簽名了!”
惠親王抿了抿嘴脣,他低聲道:“他得了絕症,最多還能活一年!我派醫官診斷過,應該是肺癆……”
奕彤愣了,她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惠親王道:“也許你應該重新考慮下這件事!”
……
戌時初,奕彤纔到了小肥羊,徐乙已經點了她最愛吃的那幾樣菜品,看到奕彤俏臉上籠罩着淡淡的憂色。
徐乙摸了摸她的纖手,輕聲道:“怎麼了?那傢伙又惹你了嗎?”
奕彤搖了搖頭,端起跟前的酒杯,一飲而盡,立時劇烈的咳嗽起來。
徐乙連忙遞給她一杯清茶,道:“你還是別喝了,心情不好就說出來,我就算幫不了你也可以分擔一下。”
奕彤有些艱難的說道:“徐乙,我想求你一件事!”
徐乙笑道:“什麼求不求的?說,只要我能辦到的!”
奕彤疲憊的靠在座椅上,無力地說道:“佟伍貴得了肺癆,最多隻能活一年了,我想……你幫幫他……”
徐乙猛然擡起頭,他直愣愣的看着奕彤。
奕彤美眸中流露出幾許失望:“你……不願意?”
徐乙搖了搖頭道:“我願意,如果我救了他,你從此就可以獲得解脫,我會毫不猶豫的去做!”
奕彤一雙美眸中閃爍着感動的淚光:“徐乙……我本以爲……”
徐乙笑着撫摸她的俏臉道:“以爲什麼?以爲我不會去救他?以爲我巴不得他死掉嗎?我承認我不喜歡他,可是我也沒恨到要他死的地步,我只是討厭他對你不公!”
奕彤被徐乙的寬容所感動,螓首埋入他的胸前,徐乙抱着奕彤,兩人靜靜偎依在一起,這廝忽然想起了在什剎海的那個狂亂纏綿的夜晚,平心而論他並不想救佟伍貴,可是他更明白佟伍貴如果就這樣死去,將留在奕彤心中一個永遠解不開的結,只有治好佟伍貴才能讓奕彤解開這個心結,從婚姻的陰影中徹底走出來。
徐乙不無顧慮道:“假如佟伍貴知道是我救他,我想他肯定不會答應!”
奕彤也有着同樣的考慮,她輕聲道:“那怎麼辦?”
徐乙道:“沒事,只要想想辦法幫他診脈,確定他的情況之後,我纔可以爲他開藥方,實在不行,我化化妝,裝扮成一個老頭子!”
奕彤笑了起來:“就數你鬼主意多……”
第二天晚上,在奕彤的勸說下,佟伍貴終於答應跟她走一趟,人一旦覺得自己必死無疑,很多事情就看開了許多,坐在奕彤的馬車內,佟伍貴默默注視着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流,低聲道:“奕彤,過去……我對不起你……”
奕彤淡淡笑了笑:“說這麼多幹什麼?人不可能總想着過去!”
佟伍貴嘆了口氣道:“我之所以把這件事告訴阿瑪,並不是想博取你們的同情,我只是想向他道歉,這些年來讓你受委屈了。”
奕彤輕聲道:“我也有對不起你的地方,咱們只是錯誤的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不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佟伍貴的內心宛如刀絞般疼痛,一陣猛烈的咳嗽。
待佟伍貴安靜下來,奕彤輕聲道:“她知道嗎?”奕彤口中的她是佟伍貴外面的女人姬無淚。
聞言,佟伍貴目光隨即凝滯在那裡,過了好一會兒方纔道:“我沒告訴她……”
“爲什麼?”奕彤有些奇怪,在她看來佟伍貴真正愛的是姬無淚,遇到這種事第一個分擔的本應該是她。
佟伍貴充滿歉意的看了看奕彤:“我怕她傷心,怕她承受不住打擊!”
倘若在過去奕彤聽到這樣的話一定會憤怒到極點,她甚至會把佟伍貴毫不留情的趕下車去,他爲情人考慮得如此周到,有沒有考慮過自己這個法律上的妻子,可現在奕彤的心情卻極其的平靜,她以同情的目光看了看佟伍貴,她知道自己對眼前的這個男人沒有一丁點兒愛意,她所有的感情都已經牽繫在徐乙的身上。正因爲有了徐乙,她比過去變得更加的堅強,佟伍貴所做的一切已經無法觸動她的情緒,她對佟伍貴剩下的只有同情,輕聲嘆了一口氣道:“其實,你應該讓她知道。”
佟伍貴的眼圈忽然紅了,終於鼓足了勇氣:“我想讓你幫我照顧她們母女倆……”
奕彤眉頭一皺,她有些憤怒的瞪着佟伍貴,即使她對這個男人沒有任何的感情,也不由得因爲他的話而感到憤怒,她在聽說佟伍貴身患絕症之後,所想的是如何去幫助他,而佟伍貴竟然告訴她這些,他難道忘了他們還沒有“和離”,他之所以不敢把姬無淚娶進門做妾,就是因爲當年他還沒和自己完婚,就讓姬無淚懷孕了,並生下了孩子,這都是於禮教相悖的!要知道現在自己在名義上還是他的正室,佟伍貴對她連起碼的尊重都沒有,奕彤怒道:“你爲什麼要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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