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原本以爲兩女平平無奇,甚至還不是大宗師,爲了以防萬一,還有兩名大宗師出動。
已經足夠小心謹慎,可還是小覷了兩女,兩個飛出去的老者便是大宗師。
兩名大宗師先飛出去了,剩下的更別說。
“退!”他們疾退如風,朝着飛出去的兩老者追去,便要帶着他們離開。
正站在樹梢上看熱鬧的青年還沒反應過來,四個老者已經掠過他身邊。
兩個老者探手,一人扯他一個肩膀,扯着他直直射出去,速度奇快。
徐青蘿哼一聲:“想來便來,想走便走?”
兩女一閃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出現在他們身前,四隻白玉似手掌紫氣氤氳,輕飄飄落到四人身上。
“砰砰砰砰!”
四老者倒飛出去,在空中與另兩老者相撞。
青年還被他們扯着,一起飛出去。
他看到周圍六個老者都噴了血,忙不迭的掙扎,想要出手對付徐青蘿。
可兩老者死死的攥着他,不讓他動手。
他們知道,這個時候他出手,那便是自取滅亡,還不如不出手,尚有一線生機。
“砰砰砰砰砰砰”七人幾乎同時撞到樹上,然後滑落到地面上,堆在一起。
青年努力的接住他們身體,免得摔得太慘。
兩道曼妙婀娜的身影慢慢悠悠飄落到地面,站在他們跟前,俯視着他們。
徐青蘿指了一下那青年:“你來說說,到底爲何找我?”
“徐採雲,你到現在還裝什麼糊塗!”這青年相貌平平,眼神凌厲,冷冷瞪着徐青蘿,絲毫沒有因爲徐青蘿的武功強橫而示弱,冷笑道:“不是你搶了我們的秘室?!”
“搶你們的秘室?”徐青蘿指了指自己,扭頭看向楚靈,兩人都一臉莫名其妙神情。
“什麼時候?”楚心如問。
“兩天之前!”青年冷笑道:“好漢做事好漢當,既然做得,有什麼不能說的?!”
“我又不是好漢!”徐青蘿沒好氣的道:“更何況,我沒做,當什麼當!”
“不是你?”青年皺眉看着她,半信半疑。
她這般厲害的武功,足以橫行,沒必要撒謊了,可是那畢竟是一堆的寶物,撒謊也可以理解。
說不定她想獨吞,不想讓同伴知道呢。
“到底是怎麼回事,說清楚!”徐青蘿哼道:“原原本本的說,別胡言亂語。”
她雙眼一掃六個老者,冷哼一聲:“若不然,把你們都滅掉,反正是殺人滅口!”
青年哼道:“我們不是嚇大的,真要殺我們,你也甭想活!”
“少囉嗦,趕緊說!”楚靈沒好氣的道。
她覺得這個傢伙真是拎不清,到了這個時候,還要嘴硬,還不肯老老實實的說清楚。
青年不甘心的瞪她一眼,哼道:“兩天前的早晨,我們正在練功,忽然有機關的鳴叫,然後是我們的藏寶秘室闖進人了,於是跑過去,已經沒了人,所有東西都被抄走,同時還留下了紫氣宗徐採雲的名號。”
徐青蘿沒好氣的道:“留下這個名號,你們就認爲偷東西的人是我?!”
“總是跟你脫不了關係的。”青年哼道:“爲何不寫別的名號,非要寫你的?”
徐青蘿皺眉想了想,扭頭看向楚靈。
楚靈搖頭:“應該是仇人所爲,可是你好像也沒什麼仇人吧,一天到晚在練功。”
徐採雲與楚心如的經歷是蒼白的,簡單的,枯燥的,就是練功練功再練功。
拜入紫氣宗之後,因爲資質絕頂,便被納入精英弟子之列,精心培養,苦心孤詣。
平常時候幾乎不出宗,一直在埋頭苦練,唯有練到神氣境的頂端纔有望出來磨礪身心,以便進入大宗師。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結什麼仇,要以這種方式來栽贓嫁禍?莫名其妙嘛。
而知道她們兩個身份的,好像只有李鶯。
李鶯不可能做這種無聊之事。
那有誰?
玄陽宗外院,不算是寂寂無名之輩,至少還有兩個大宗師呢,秘室竟然被一下搶光。
天下間有這般手段的好像也不多。
李鶯未必能做得到。
林飛揚倒是能做到,但他並不知道兩女的身份,所以她們直接將其排除。
想來想去,實在想不出到底是怎麼回事。
楚靈緊蹙黛眉,輕聲道:“會是誰呢?”
“真不是你?”青年瞪大眼睛。
徐青蘿沒好氣的道:“要是我又如何,憑你們玄陽宗,還奈何不得我!……不過確實不是我。”
“那一定是你的仇人。”
“我沒仇人。”
“你可能是不知不覺中結了仇。”青年說道:“自己並不知道罷了。”
徐青蘿哼道:“反正你們是莫名其妙,一羣糊塗蟲,也不想想我怎麼可能留下自己的名號!”
六老者沉默不語。
他們隱隱看出確實不是徐青蘿,可凡事總有萬一,萬一這是演戲呢。
捉起來好好審問一番還是必要的,可現在的情形已經不允許這樣,只求自己能脫身。
徐青蘿哼道:“走吧,帶路。”
“帶什麼路?”
“廢話,當然去你們外院,看看現場。”徐青蘿沒好氣的道:“我總要知道到底是誰冒充我,嫁禍我吧?”
“你好大的膽子。”青年道。
徐青蘿冷笑。
楚靈道:“這件事真的太莫名其妙,不弄清楚,渾身不得勁兒。”
徐青蘿點點頭。
“二位姑娘,”一個老者起身,伸手道:“隨我們來吧,請——!”
“走吧。”
徐青蘿與楚靈隨着他們踏上樹梢,飄飄而行。
他們拭去嘴角的血,彼此目光相對,通過眼神交流,要不要真把她們帶到玄陽宗外院。
真要帶過去的話,還是有一定風險的。
可外院並不是保密之地,她們真想過去,稍一打聽便能打聽得到。
那還不如帶她過去。
徐青蘿與楚靈一邊走,紅脣不動,卻在傳音入密的交流,發表着這件事的觀點與疑惑。
這件事太過離奇,實在摸不到頭腦。
李鶯不可能幹這種閒事,那會是誰?
“不會是你師父吧?”楚靈忽然明眸一亮。
徐青蘿一怔,明眸閃爍不止。
“很有可能啊。”楚靈忙道:“先前一直沒想過是他,現在想,越想越像。”
徐青蘿輕輕點頭。
“是他吧?”楚靈追問。
徐青蘿面露無奈神色:“恐怕真是師父呢,……過去看看便知道了。”
楚靈道:“他們是真心帶我們去呢,還是把我們帶進埋伏?”
徐青蘿道:“現在看他們是真心帶我們過去,查清楚到底是誰幹的,但到了之後就不好說了。”
有可能見人多了,膽子自然就壯了,然後就會生出不該有的想法來。
但願他們不犯蠢吧。
“你師父弄這一出是幹什麼?”楚靈好奇的道:“爲何給你惹這麻煩?”
憑法空的手段,無聲無息的弄走他們的寶藏是小菜一碟,卻非要弄出動靜來,還把他們引到自己二人身前。
他難道是閒得無事,故意給自己二人找事幹?
應該不至於這般無聊吧?
肯定有別的用意。
徐青蘿蹙眉沉吟,看一眼周圍的七個人,輕輕點頭,傳音入密:“師父必有緣故。”
“不是拿我們消遣?”
“怎麼可能!”
“嘻,未必不可能。”
“不可能!”
兩人明眸彼此相瞪。
玄陽宗七人一看便知道她們兩個在傳音入密,不知說什麼,要吵起來一般。
是不是她們兩個沒有達成一致要不要去外院?
或者是對玄陽宗的態度不一致?
他們腳步極快,很快來到了玄陽宗的外院,進到宅內後,沒有理會其他人的打招呼,直接來到了大廳,見到了玄陽宗外院的院主柴世華。
柴世華是一個圓墩墩笑眯眯的老者,看起來人畜無害,卻是有笑面虎的外號。
他正坐在大廳裡讀卷宗,看到他們徑直闖進來,起身笑呵呵的道:“謝師兄,這二位俠女是……?”
“院主,這二位便是紫氣宗的徐採雲與楚心如,她們說有人嫁禍,想看看留下的字跡。”
“哦——?”
“見過柴院主。”
徐青蘿與楚靈抱拳。
柴世華熱情的伸手肅請,然後好奇的問,到底是何人,竟然要嫁禍給徐採雲。
徐青蘿說要看過字跡才能判斷,在看到字跡之前,自己也是莫名其妙。
柴世華痛快的起身,帶着衆人來到了秘室。
楚靈與徐青蘿站在秘室外停了一下,對視一眼,然後跟着進去了秘室。
這秘室內有機關,殺機四伏。
貿然進去是一件極爲冒險之事,她們兩個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進去。
兩人將心神完全調動到激昂狀態,感官發揮到最敏銳狀態,一旦有異樣,馬上便將其他人制住。
他們再有殺機,也不可能把他們自己殺死。
來到了那面牆壁前,徐青蘿的目光落在那細小的痕跡上,仔細看了看。
柴世華笑道:“徐姑娘可認得出來?”
徐青蘿嘆一口氣,搖搖頭:“沒見過這字跡。”
確實是沒見過,看不出是師父扭爲。
柴世華道:“真不是徐姑娘你所爲?”
徐青蘿哼道:“柴院主覺得有可能是我吧?”
“不無可能。”柴世華笑道:“換了徐姑娘你,也會這般懷疑吧?”
“這樣罷。”徐青蘿道:“我們出去,你們可以一起上,試試你們的武功。”
雖然這字跡什麼也沒顯示出來,可是,她已然斷定,這確實是法空所留。
既然師父把自己引來這裡,那必有其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