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平暗暗對血煞門主和真武門主做了一番比較。
從修爲上來看,真武門主一直是以修體期十四層的面目流傳於外,但透過荊平今日的觀察與分析,這位顏門主的實力絕對不止於此,通過靈力感知,這位顏門主的內力波動一直被一層靈力包裹,看不清楚,但這並不是說荊平沒有辦法,若是他想知道顏門主的真實實力,用自身強大的靈力直接擊碎對方的靈力,自然就可以探查,但肯定會引起顏明的注意,反觀血煞門主這個女人也一樣,身體的內力根本無法察覺,除非荊平用強制手段。
暗暗思考了一會兒,荊平覺得還是不要打草驚蛇爲好,謹慎一向是他的原則,本來他還以爲對方只是修煉內力的人物,如今看來並不是如此簡單,還是先觀望一下再說。
聽到顏門主有這麼一個殺手鐗,孫虎是一臉的佩服,同時低聲詢問荊平,希望能聽聽荊平的分析,而洪山則是一臉的激動,他自始至終就是忠於真武門的。
“不要管是真是假了,現在我們最重要的是,快點進到主殿內,去和真武門的人會和,然後靜觀事態發展,若是不對我們就偷偷下山,你們要清楚一件事,無論是真是假,都對我們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幫助。”荊平終於低聲的回答道。
“這倒是大實話,可是在這衆目睽睽之下,要怎麼才能溜進去啊?”孫虎低着頭,愁眉苦臉的說道。
而洪山聽着荊平的話語,雖然面上沒有表現出什麼,但是眼神卻不免帶上了一絲不滿。
“也只有再等等看了,看接下來會有什麼機會沒有?”荊平也暫時沒有想到什麼好辦法。
當這三人躲在樹上來回思量怎麼與門人匯合之際,他們倆腳底下的地面突然開始顫動起來,起初還是很輕微的波動,但緊跟着就劇烈起來,有許多的血煞門弟子都運起內力,勉強定在了地上不動,然後令人難以置信的一幕出現了,衆人站的整塊地面,裂開了一道巨大的裂痕!
“這姓顏的說的是真的!”也不知是哪位膽小的貨色,在本來就有些驚慌的人羣中,忽然來了這麼一嗓子。
一聽此言,血煞門衆弟子都慌了,有些人甚至再一次不聽薛門主的命令,開始大吼大叫起來,這一系列的騷動,使得在場的血煞門衆弟子眼中的狠戾逐漸變爲懼怕。
“咔咔咔”一陣各位巨大的撕裂聲喘了出來,地面上本就出現的裂痕此時已經完全裂開,變爲了一道看不見底的鴻溝!
看到如此情景,所有人都以爲真武門這是要帶着他們一起完蛋,都不禁亂了,這時候誰還有心思殺敵,只想着自己怎麼樣保命了。
而薛狂這位女門主,此時的表現是又驚又怒又毒。他現在雖然仍被她從小培養的血衣衛所包圍庇護,不過心裡的恨意又上了一層樓。
“哈哈哈哈哈!”一陣狂笑傳出“我還以爲血煞門的衆弟子都是不怕死的好漢,今日一見,原來也是一羣孬種!”這時,突然傳來顏明嘲諷的話語,儘管四周衆人如此的混亂,但仍清晰的傳進了每個人的耳裡,可見其功夫的高深。
隨着他的此話說出,地面正在擴大的裂縫竟然停止了,似抖動的峰體也開始回覆了寂靜,一切都彷彿一場夢,只不過地面上那道鴻溝,卻清楚的表明了剛纔的事情,真的發生了。
這時血煞門的衆弟子看着巨大的裂縫,不由得都滿面冷汗,心中擔憂,看向顏明的目光更是如同惡魔。
估計在他們的心目當中,真武門主,已經隱隱和血煞門主的危險程度並駕齊驅了。
“薛大門主,不知道這條裂縫,是否能證明我剛纔所說的一切?”顏明大笑過後,面目一變,冷冷的問道。
薛狂眼神狠毒之色爆閃,就這麼毫不掩飾的直直盯住顏明,盯了一會兒,她又把目光朝四處掃了一眼。
只見自己的門人,人人都是一副強裝鎮定的摸樣,只不過眼神中卻出賣了他們的真實心情,一個一個要麼眼神亂瞄,要麼充滿恐懼,就連身邊的血衛,神色中也透露着一種擔憂。
看到這裡,薛狂心裡明白,手下此時已無鬥志,如果下面再發動大舉進攻的命令。恐怕沒人會聽服從,反而會使手下立刻發生混亂,平常她處理門內事務就非常殘忍,殘忍雖然見效快,但也早就使得一些門人對他心生恐懼和怨恨,如果萬一她門下弟子起了異心,恐怕今日不但無法達成消滅真武門的目的,反而會被早就怨恨恐懼她的衆人,活生生的撕碎。
雖然以她的武力和隱藏的手段平安逃出去沒有問題,但在場的這些血煞門人是她辛辛苦苦用了五十年才聚集的人,她實在是沒辦法就這麼丟掉。
她現在一切的優勢,都被顏明三言兩語給輕鬆打破,這種感覺,真是憤怒無奈之極。
“顏真武,沒想到你的後人也是如此陰險!我不甘心啊!我不甘心!”
她目中狠毒之色連閃,體現出了她的不甘於掙扎,又過了一會兒,她深深吐出一口氣,說道:
“好好好,顏門主過然雄才大略!你有什麼提議,現在可以說了,不過你也應該心裡明白,就算如此,我們雙方現在也是五五持平!你別妄想讓我們全部跪下,然後對你投降!”她回過頭來,語氣平靜的說道。
顏明看着對方轉瞬間就消除了一切負面情緒,開始冷靜的和他討價還價,本來滿不在乎的神情也變的嚴肅了起來,他顯然也是沒有想到,對方辛苦準備的一切優勢,被他打碎之後,對方竟然只是不甘心了一會兒,隨即就能冷靜下來,這讓他不禁放下了所有的輕視,開始對面前的這個女人提起了全部的警惕。
“我剛剛還真是這麼想的!”顏明頓了一頓,看到這個女人竟然還是臉色不變,他徹底放棄了對這個女人心理上的打擊,隨即又說道:“不過我也覺得不可能,這樣,我提出一個折中的建議。”
“讓你們的人退下山去,你保存了實力,我保存了傳承。”
“你做夢!”薛狂當場說了一句,“你讓我退下去就退下去!我血煞門的鮮血白流了嗎!”
顏明聞言,眉頭微微一皺,隨即說道:“既然如此,難道薛門主有更好的建議?”
“事已至此,門人的對拼已經毫無作用!不如這樣,你我之間來一次生死對決!我贏了,你真武門立刻自動解散!你們其他弟子我可以不追問,但你還有你們顏家的所有血脈,都得給我留下!若是我輸,我任你處置,同時血煞門也立刻自行解散,同時可以全部分批離開!”
薛狂這話一說出口,立刻惹起了所有人的驚訝,不管是真武門一方,還是血煞門一方,所有聽聞此言的人,臉上的表情都各不相同,其中大部分弟子眼中露出了同意之色,因爲只需要兩位門主進行生死之戰,其他衆人根本就不用參加,只需要看一場戲就可以了。
這年頭人人都想活,在生命面前,什麼門派的傳承或榮譽,統統都不行,畢竟命沒了,所有的一切都沒了。
顏明聽到了對方說出的這一句話之後,臉色微微一變,他也沒想到對面的這個女人如此極端,同時他的心裡升起了疑惑。
對方爲何如此恨自己?
他剛剛把這個女人的一切優勢化爲了虛無,卻轉瞬間被這個女人給逼到懸崖邊上。
看來,對方能組織如此多的人,並且一路攻上山來,把真武門弟子殺的落花流水,這一切並不是真武門自身的問題,雖然佔了一小部分,但是絕大部分的原因,由於面前的這個女人。
這個女人,真的是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