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姐姐,我沒死,我回來了,這不是夢!”
說實話,秦墨心情複雜,他不理解,李玉瀾爲什麼會心傷成這樣。
是因爲他?
他看着信,其中有一些信,沾着血,觸目驚心。
這時候,李玉瀾也稍稍清醒了一點,感受到秦墨的體溫,撫摸到他的臉,他的聲音。
早已經乾涸的眼淚再次涌現,“你真的,回來了?”
“嗯,回來了,你爲什麼不好好吃飯,不好好睡覺?大過年的,你想讓我給你上香是嗎?”心疼之後,是氣憤。
“我以爲你死了,我心也跟着你去了,我還拜託大福,如果我死了,就把這些信塞進我的棺槨,然後在想辦法,弄你的衣服,塞進我的棺槨。
你曾說,我們是雪人,等雪融化了,就不分彼此了。
我還用泥捏了一個你,捏了一個我。
我想,死了就不用在乎其他人了,不用在乎父皇,母后,也不用在乎七妹跟思甜。
我這個當姐姐,嫂子的人,搶了他們的郎君,我不是個好女人,我是個惡毒的壞女人!”
這一下,秦墨徹底明白了。
不是李玉瀾騙她,而是世俗禮法對她的約束。
一面,他要叫李玉瀾大姨子,一面,他又要叫她嫂子。
她不是嫡長公主,卻是大公主,公主之中,身份僅次於李玉漱!
她要是真的跟自己在一起,口水都能淹死她。
這可是個禮法能殺人的年代。
別說大乾了,就是放在前世,也會被人指指點點。
所以,她是糾結的,痛苦的。
秦墨突然有些難受,那幾封信,他不應該直接燒了的。
抱着李玉瀾,秦墨道:“你別怕,剩下的事情交給我,我就問你一句,中意我嗎?”
李玉瀾毫不猶豫的點頭,“我好中意你啊,當你寫第一封信給我,當那次圍獵你牽我,我就知道,要栽你手上了。
我不後悔,我只是恨我自己生的早,恨我自己沒膽子,恨我在你受難的時候,不敢站出來!”
“好,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秦墨輕撫着她的臉頰,“以後,天塌了,我來撐着,我......娶你好嗎?”
“好!”李玉瀾笑着點點頭,這一刻,什麼都不重要了,就算死,跟心上人死一塊,也是樂意的。
“那好!”
秦墨笑了笑,然後把洪大福叫了進來。
看着秦墨抱着李玉瀾,他也不吭聲了,只要公主高興就好了,他死都行。
“老洪,你守着她,我去弄些吃的!”
“誒!”洪大福點點頭。
“你乖乖躺着,我去給你弄些吃的!”
“你別走!”
“今天,我就在這裡了,那兒也不走!”秦墨親了親她的臉頰,洪大福‘哎喲’一聲,連忙捂住臉,背過身去。
被秦墨親,李玉瀾臉上有了一絲血色,等秦墨離開後,李玉瀾才暈乎乎,不敢相信的問道:“大福,是真的嗎?”
“公主,是真的,秦墨他真的回來了,剛纔,他還親了您呢,哎,這該死的秦墨,偷心的賊,天底下那麼多女子不去偷,偏偏偷公主的,不是好人!”洪大福心情複雜,是又期盼秦墨,又恨他把李玉瀾傷的這麼深。
很快,秦墨端着熱騰騰的銀耳粥回來了。
他小心翼翼的喂李玉瀾吃,也不敢喂太多,太久沒吃東西,只能少吃多餐。
秦墨是治療李玉瀾心病的特效藥,當天傍晚,李玉瀾就能下地走路了。
只不過還不能出去見風。
晚上,秦墨也沒離開公主府,而是讓高要回去,告訴秦相如,就說他晚上在海底撈睡了。
他都能給自己找後媽,還不許自己夜宿公主府?
洪大福是徹底不管了,管也管不住,去他孃的禮法吧。
秦墨也是這麼跟李玉瀾說的,“你別怕,天塌了有我,你七妹那邊別擔心了,你爹已經解除我跟她的婚事了,至於思甜那邊.......應該不會有什麼事,一家人嘛,就是要整整齊齊的,這是好事,我老丈人肯定也能理解,到時候咱們一起給他養老,多孝順孝順他不就行了?”
李玉瀾絞着指頭,“那父皇跟母后那邊怎麼辦?”
“風光大辦!”
秦墨直接躺在牀上,只是開個玩笑,李玉瀾卻緊張的不行,“什麼風光大辦,大過年的,不能說這些不吉利的。”
秦墨嘿的一笑,“娶你,當然要風光大辦!”
他現在心情不錯,雖然後續肯定麻煩多多,但是解除了誤會,他心裡舒坦多了。
網戀還是不錯的嘛,有機會多網戀兩次!
李玉瀾又好氣又好笑,“你就這樣,沒個正行!”
可她心裡,是快活的。
“放心吧, 你爹你娘你爺都說了,要給我重新找個公主或者郡主,這樣吧,到時候你就進宮,你娘讓我選,我就直接選你就行了!”
秦墨說道:“沒關係的,你妹妹那邊現在估計高興的冒泡,她又不喜歡我,別有太多負罪感,難道其他公主就不是你妹妹了嗎?
感情這種事莫強求!”
“可是七妹她,她......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對你......”
“行了,大過年的,咱不提別人!”秦墨霸道的將她攬入懷中,蓋上被子,滿足的說道:“睡吧,時間不早了!”
躲在秦墨的懷裡,李玉瀾有些許不真實,還有些害怕!
她很害怕有人突然撞開門,把他們抓出去。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見秦墨睡着了,她心裡也安定了不少,整個人都被他包圍着,那種安全感,是她做夢都在想的事情。
“你不怕,我也不怕,死,我也要跟你在一起!”
她飛快的在秦墨的臉上點了點,然後紅着臉閉上了眼睛。
翌日秦墨睡得正香呢,就被高要給叫醒了,“少爺,少爺,快醒醒,今天早上要去總祠堂祭祖,公爺昨天就交代了,讓您早些起來!”
高要看着兩個抱得緊緊的人兒,苦笑之餘更多的還是震驚。
知道他們好,沒想到他們好這種程度。
秦墨睡眼惺忪的,腦子還沒轉過彎來,“不着急的,讓祖宗們等等又何妨?“
說着,秦墨翻了個身,手順勢就鑽了進去,這是他抱着初蕊養成的習慣。
可懷中的人兒,卻是瞬間就醒了。
感受到粗糲的手掌,李玉瀾紅着臉,小聲對高要道:“小高,你先出去,我叫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