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穿越者不一定,但辜雀至少可以肯定這個人去過地球,甚至可能在地球生活了好長一段時間,否則怎麼會有說英文和日語的習慣。
像“亞麻跌”這種帶有超強性暗示的詞彙,必須要經過長時間的島國經典電影薰陶才能體會到其中的真正含義,這個人如果理解,那麼...他是穿越者的機率很大。
不,也不對,誰也不知道銀河系在哪裡,萬一他本身就是地球的修者也說不定......
靠,分析了半天結果什麼也沒分析出來,只得出一個這廝一定去過地球的結論。
不管了,至少這是希望。
既然他強大,則很可能沒死,既然沒死,那麼只要自己找到他,就一定可以找到地球。
那時候,自己就真的可以去看看自己的家鄉了。
雖然都幾百年了,那裡很可能已經物是人非了,但......可以打破時空,直接回到自己“失蹤”的當天,一切又可以重新開始了。
辜雀深深吸了口氣,握着芒的手都有些發抖。
芒看了辜雀一眼,低聲一笑,卻是並不說話。
法尊皺眉道:“辜雀,你怎麼對百曉生前輩這麼感興趣?我看你反應有些不對啊!”
辜雀笑道:“連你們兩位都佩服的人,我當然很感興趣,希望以後有機會可以和他見面吧。”
亞丁搖了搖頭,道:“很難啊!百曉生前輩當初把《大千神秘強者名冊》交給我之後,就直接消失了,六十多萬年了,一直都沒有消息。”
辜雀想了想,忽然道:“那個《大千神秘強者名冊》在你手上嗎?我能不能看看。”
“在的。”
亞丁右手一伸,幾頁白紙已然在手中,乾乾淨淨,沒有一點老舊。
辜雀吞了吞口水,喃喃道:“這他媽,這尺寸分明就是幾張A4紙啊,等等,這是訂書機釘在一起的?”
芒忍不住道:“夫君你在說什麼啊?”
“沒事沒事。”
辜雀一陣頭大,但他心中逐漸確定,這個百曉生和地球的關係絕對不簡單。
他一把拿起這本書,其實就是幾張紙而已,簡陋無比,封面上那幾個大字十分低級,如果不是亞丁給自己的,恐怕自己會當垃圾扔掉。
翻開第一頁,上邊硬生生掛着幾個大字:“萬古雪疆打鐵匠。”
這應該就是前邊那個“地中海”髮型,穿着火把褲人字拖的糟老頭吧?好一個鐵匠,這名字真他媽淳樸,要麼是個傻逼,要麼是個狠人。
再次往後一翻,又是幾個大字,字跡依舊很傻逼:“天地之墓打更夫。”
幹!這他媽都是些什麼人啊,來了個打鐵的也就忍了,現在又冒出個打更夫?見面不會要喊一聲“天乾物燥、小心火燭”吧?
辜雀心中無語,趕緊翻開第三頁,只見上面赫然寫着:“異形森林打炮王。”
“這他媽都是些什麼!”
辜雀一把將《大千神秘強者名冊》扔給亞丁,大聲道:“假的!這本書要麼是假的,要麼就是這個什麼百曉生胡說八道,什麼打鐵匠、打更夫、打炮王,這像是強者的名字?我看分明就是整蠱你們呢!”
法尊鄭重道:“辜雀,萬不可胡說,百曉生前輩的智慧不是我們可以猜測的,他說是強者,一定就是強者。”
亞丁道:“不錯,你看前方的打鐵匠,如此寒冷的環境,足以將不朽強者凍死,但他像個沒事兒人一樣。他沒有任何元氣波動,則說明他已經到了我們都看不懂的境界。”
辜雀再一次看向這個老頭,只見他腳上的人字拖也是個鐵傢伙,而且也只是普通的鐵,但的的確確又沒有被凍裂......
亂,實在太亂了,辜雀重重搖了搖頭。
亞丁繼續道:“行了,你也別在意形象和稱呼了,重點是要看能力,我們去天地之墓找打更夫,再去異形森林找打炮王。”
於是法尊和打鐵匠客套了一翻,一把提起他,四人直接打破了虛空,跟着亞丁極速朝東部的盡頭而去。
天地之墓不屬於大千宇宙的範疇內,而是在東部星域以東,一片遼闊的天海盡頭,是一道深不可測的大海溝。
辜雀等人破開海浪極速朝下,一口氣潛了數萬裡,幾乎已然到了最底部,可以看到一個個奇怪的發光生物,才終於停下來。
前方漆黑一片,死氣盪漾,那一股死氣極爲可怕,甚至辜雀都感覺有些心悸。
亞丁沉聲道:“不能再往前了,天地之墓乃真正的絕地,不是我們可以去闖蕩的,就在這裡吧。”
法尊點了點頭,朝前走出兩步,大吼道:“天地之墓打更的前輩,大千宇宙有難,我等按照百曉生前輩的指示,特來請前輩出山。”
聲音傳遍四周,而四周漆黑無聲,寂寥一片。
辜雀眉頭緊皺,沉聲道:“這麼喊有用嗎?不會有是個耳朵不好使的主兒吧?”
話音剛落,黑暗的盡頭,忽然傳來一個古怪的聲音:“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話音結束,又是一聲鏗響。
辜雀五人都呆住了,聽着一聲聲更響,與那“天乾物燥、小心火燭”八個字交替,形成一種獨特的感受。
辜雀實在忍不住道:“這、這他媽是海底啊!小心個錘子的火燭啊,什麼火能他媽在這兒燃起來啊!”
話音剛落,腳下黑暗處,一片片火焰忽然燃燒起來,各種顏色皆有,非但沒有給人帶來溫暖,反而令四周所有的水都漸漸開始結冰。
“好陰冷的火!”
芒輕呼一聲,小手結出一道屏障,將幾人包裹住,這纔好受些。
法尊沉聲道:“那是天地之墓的鬼火,還好我們沒有靠近,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下方的確有些詭異,辜雀真是不敢現象裡邊有什麼,但那個聲音又傳了出來:“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辜雀凝眼一看,只見這鬼火之間,一道黑影緩步走着,走幾步吆喝一聲,敲打一下手中的鑼。
而這一片片鬼火像是受到了某種古怪壓制一般,漸漸就熄滅了,整個天地之墓又像是安靜了下來。
四周的冰又漸漸化成了水,辜雀等人全身發寒,對視一眼,眼中盡是驚駭。
芒咬牙道:“都說東部星域以東的天海很古怪,每日三更時分,整個天海都會凍結成冰,原來就是因爲這天地之墓。”
亞丁道:“天海可是比整個東部星域還要遼闊,根本不知道承載了多少海水,但這一股寒意卻能直接瞬間凍結整個天海,也實在太恐怖了吧!”
辜雀道:“之前爲什麼沒人知道這是由天地之墓造成的?我們必然不是第一批過來的修者吧!”
芒沉聲道:“或許知道的人都死了,都跑不出去。”
辜雀搖了搖頭,道:“這股寒意雖強,不也沒突破你的屏障,難道超越次元之境的強者也沒有來過?”
這時,打鐵匠忽然乾笑道:“那是因爲有我在嘛,我這雙人字拖很厲害的,寒意不敢真正過來,否則你們怎麼擋得住。”
幹,你他媽比天眼虎都還能吹。
辜雀白了他一眼,卻是朝亞丁看去,道:“怎麼辦?怎麼請他出來。”
亞丁深深吸了口氣,大聲道:“打更夫前輩,我是大千宇宙執法者聯盟主席亞丁,特來請前輩出山,救大千於水火之中!”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一聲吆喝忽然響起,只見那個黑影停住,朝天看來,愣了好久,忽然迴應道:“有人找我?”
亞丁連忙道:“請前輩一見。”
“喔,還真有人找,你們等等啊,我馬上過來!”
他說完話,右腳一跺,連忙朝上游來,時而蛙泳,時而仰泳,時而自由泳,姿勢怪異無比,最後又變成了狗刨。
辜雀忍不住道:“隔這麼遠,他得多久才能游上來啊?他不會也沒有修爲吧?”
法尊道:“不應該啊!這麼深的海底,這股壓力足以將不朽之境的強者壓死,他一點事都沒有,說明也是個深藏不露的強者。”
“快別說這種邏輯了,我真是受不了了。”
辜雀連忙大聲道:“前輩你能快點兒嗎?”
打更夫道:“別急嘛,幾個月就游上來了,也不慢的。”
亞丁也忍不住苦笑,大手朝前一揮,整個水流都在涌動,直接將這打更夫帶了上來。
這是一個奇特的男子。
上身穿着一個髒的發黃的白褂子,下身穿着長褲,一個褲腳踩在地上,一個褲腳捲到膝蓋,腰上還扎着一根*繩。
唉,這形象是真他媽純樸啊!
辜雀都快哭了。
這人左手拿着一個鑼,右手拿着一根棍子,身材佝僂,還是個大駝背,模樣滑稽無比,擡頭道:“你們找我啊?”
辜雀剛要說話,忽然雙眼一瞪,發現這人雙眼緊閉,深凹進去,顯然是個瞎子。
嘶!強者,都是這麼標新立異嗎?
亞丁的表情也有些尷尬,急忙道:“前輩,大千宇宙有難,我特來請您出山,拯救萬民於水火之中?”
“救人?”
打更夫一愣,隨即道:“我不會救活人,只會救死人啊!”
說到這裡,他又道:“不過我還會敲鑼,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法尊輕笑道:“前輩,且更我們走一趟吧。”
“不行不行。”
打更夫搖頭道:“我走了,這些亡靈怎麼辦?”
亞丁道:“你走了,這裡會出事?”
打更夫愣道:“主要是他們也聽習慣了啊!我每晚三更準時敲鑼,都七八十萬年了,萬一哪天不敲,我怕他們鬧騰。”
死人還鬧騰個屁啊!你完全是一廂情願好吧?
辜雀急忙道:“前輩,我們怎麼樣才能請您出山?你開個條件,我們儘量去完成。”
打更夫點了點頭,道:“怎麼樣才能請我出山?那個,你們一定要我出去的話,我自然不好拒絕啊!”
一時之間,辜雀五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