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潔的白光照亮的房間,澎湃而深邃的氣息傳遍四周,一個個身影飛至小樓,擡頭一看,只見整個天空都在變幻,一重重祥雲幾乎要降落下來。
“想不到蠢虎又要突破了,真是太氣人了,超過我們越來越多了。”
軒轅輕靈皺着小鼻頭,嘟嘴道:“以前都是可以欺負他的,現在他不欺負我們都是好事了。”
媚君咯咯笑道:“有夫君替我們撐腰,你怕什麼?”
軒轅輕靈跺腳道:“我就是嫉妒嘛,人家也很努力的,就是遲遲不突破,夫君也真是的,都進入天道之境了,也不提點提點我們,就知道欺負我們。”
媚君眯眼道:“輕靈妹子,我看你挺喜歡被他欺負的啊,小屁股現在還疼吧?”
軒轅輕靈的臉刷就紅了,連忙捂住媚君的嘴巴,急道:“不許你說,不許你說,媚君姐姐你真的很壞!”
“哈哈哈哈!”
一聲爽朗的笑聲傳來,只見一個高大的身影踩着虛空大步而來,左右手一邊摟着一個身材極品火爆的女人,紅光滿面,氣色極好。
“白、白虎聖君?”
媚君瞪大了眼,掃了掃他身旁的兩個女人,忍不住道:“你......”
白虎聖君抱拳道:“臣下多謝兩位盟後對犬子的關心,如今他感悟,也有你們的一份功勞啊!”
“白虎,你這左擁右抱是怎麼回事?”
辜雀和冰洛從遠處緩步走來,眉頭緊皺。
白虎聖君大笑道:“盟主,這兩個女人都是我最近新找的小妾,身段極品,腰肢柔軟,韌帶極好,可以開發出很多高難度姿勢吶!”
“更重要的是,她們還是雙胞胎,一個爽了,另外一個也會很爽,心靈相通,甚至連聲音都一樣,帶勁得很。”
軒轅輕靈和媚君臉頓時紅了,連忙退了兩步,縮到了辜雀身後。
冰洛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冷冷道:“白虎聖君,注意你的言辭。”
“噢噢!對不住對不住!”
白虎聖君連忙抱拳鞠躬,接着撓了撓自己的大腦袋,尷尬道:“不好意思,我這樣說話習慣了,一時之間沒能收的住。”
說到這裡,他靈光一現,忽然又道:“不過我說得可都是實情,雙胞胎真的很爽,但當然,和盟主比不了,他那對雙胞胎是宇宙難尋啊!”
辜雀頓時瞪大了眼,驚道:“白老虎你在胡說些什麼!老子對老婆們那是專一之致,從無二心,更無出軌,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啊?”
白虎聖君道:“我看是有一對雙胞胎啊!就那兒兩個啊!”
他大大咧咧朝旁邊一指,衆人連忙朝那邊看去,只見羅鯉和羅魚兩姐妹站在一起,滿臉羞赧,幾乎都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了。
辜雀大聲道:“白虎!你可別瞎說,那是老子徒弟!”
白虎聖君臉色一變,驚道:“哇!竟然是師徒遊戲,學到了學到了,多謝盟主!”
冰洛幾人的臉色難看得很,而辜雀恨不得揍這頭蠢虎一頓,他媽的,你是故意來搞我的嗎?老子啥時候得罪這頭蠢虎了嗎?
而白虎聖君又朝身旁兩人看去,冷冷道:“還不叫我師尊!”
兩個女人當然很聽話,連忙施禮道:“見過師尊!”
白虎聖君大笑出聲,臉色滿足至極。
而辜雀氣得渾身直髮抖,大怒道:“你這個老小子,是不是存心玩兒我,老子今天......”
說到這裡,辜雀臉色忽然一變,驚道:“你什麼時候突破到蒼穹之境的?”
白虎聖君一愣,隨即笑道:“也不久,就三四個月前吧!”
辜雀道:“你天天吃喝玩樂開後宮,研究各種打炮方式,還他媽能升級?”
白虎聖君像是等這句話很久了,大笑道:“盟主啊!大道三千,打炮又何嘗不是一種道?我白虎之所以能突破,那靠的就是一顆探究的心啊!”
“去你媽的!”
辜雀大聲道:“說實話!”
白虎聖君苦笑道:“盟主,其實我也不知道,就是一朝頓悟,瞬間突破。”
“我想來,可能是因爲我過得的確很開心,有些事情也看開了。”
“我兒子的母親死得早,我以幻象存真的方式一直讓她假活着,多少年都走不出來。但經歷了天道崩殂之後,一切就都看開了。”
“人生有多長?別看我們永恆不滅,當厄難來臨,一切就都將毀滅,誰又能保證自己活多久呢?”
“很多事情太執着,反而容易陷進去,一旦走出來,才真的是海闊天空。”
“人生最大的痛苦莫過於心死,而最大的快樂莫過於打炮,想一想,其實整個人生也莫過於此,看開了,一切都通暢了。”
四周幾人對視一眼,臉色稍微有所緩和,而辜雀卻是深深看了白虎聖君一眼,點了點頭。
整個人生莫過於此,看開了,一切都通暢了,這句話像是刺進了辜雀的靈魂。
他看了小樓一眼,淡淡道:“天眼虎突破,也可能是因爲他看開了吧,我們多注意他一下便好。”
他說着話,緩緩轉頭,朝外走去。
冰洛眉頭緊皺,緊緊跟了上去,輕輕挽起了辜雀的手。
她微微一笑,道:“夫君我和你一起。”
辜雀看了她一眼,點頭道:“怎麼有心情和我轉轉了?”
冰洛道:“一直都有啊,只是你總是忙。”
“是啊,總是忙。”
辜雀嘆了口氣,回頭望了一眼,道:“白虎聖君話糙理不糙啊,人生莫過於此,我似乎覺得我活得太疲憊,太謹慎。”
冰洛笑道:“你有你的路要走,他有他的路要走,兩個不同的人當然也沒法兒去比較。”
辜雀道:“可是道理是相通的,這麼多年來,我們變得越來越強大,似乎過得越來越不快樂。神魔大陸中州神朝剛建立的時候,我陪你們一陪就是二十年,來大千宇宙兩百多年了,我陪你們的時光卻屈指可數。”
“我甚至有時候都在想,我這麼忙碌,這麼辛苦,這麼去拼殺,到底是爲了什麼?”
“很多時候都以遠大的理想麻痹自己,說什麼都是爲了以後的絕對安全和自由,但轉念一想,我什麼也沒做到,陪你們的時間也耽誤了,宇宙最終還不是變成了這個樣子了。”
冰洛拍了拍辜雀的臉,輕聲道:“你少說這些沮喪的話,你都沮喪了,我們怎麼辦?”
“路太遠,很多人都在走,看不到前方,也看不到來路。漸漸的,自然就有人沮喪,有人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是不是這條路根本沒有盡頭。”
“所以很多人都死了,都倒在了路上,只有心性最堅定的人,意志力最強大的人,最相信自己的人,才能真正走完這條路。”
“那時候,他回頭一看也是茫茫無盡,但他會覺得,不過如此。”
冰洛看着辜雀,笑道:“夫君你做得很好了,偶爾出現沮喪和猶豫,也是因爲你對我們有愧疚。如果沒有這些羈絆,我相信你會一直堅持走下去。”
說到這裡,她又羞澀低頭,道:“而我也相信,我們在你身邊絕不是羈絆,這雖然會讓你出現短暫的沮喪,但也會令你獲得更多的力量再次出發。”
辜雀也笑了起來,道:“還是你最懂我。”
冰洛道:“在我的小時候,那是很遠很遠的歲月了,我記不得我的父母,也記不得我的親人,甚至記不得一切,但唯獨有一件事我記得。”
“什麼事?”
冰洛嘆聲道:“那隱隱是母親的聲音,好像在一片花圃中,她給我講了一個道理。”
“她問我,花圃裡的花齊齊綻放,到底是哪種花更勝一籌。”
“我挑了很久,覺得好多花都很美,最終選了自己認爲最美的那種花。”
“母親說,我挑選的花沒有贏,甚至花圃裡所有好看的花都沒有贏。”
辜雀道:“此話怎講?”
冰洛撩起眉間長髮,道:“母親把花兒都撥開,在最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了一朵花兒,那甚至不算是花兒,只是一根長着細毛的草杆子罷了。後來我才知道,那種花叫做狗尾巴花。”
“她說,這花圃裡所有的花都是她種的,但狗尾巴花不是。所有的花她都精心照料,但狗尾巴花她從來沒有。所有的花都需要吸收大量的能量,但狗尾巴花從來不需要。”
“我似乎明白了一些,但並不是很懂,直到夜晚狂風暴雨,直到第二天我去花圃,看到了滿地殘紅,滿地碎花。一切的花都被摧殘至死,唯有狗尾巴花傲然挺立。”
“那時候我才真正知道,只有狗尾巴花贏了,它不需要任何條件,不需要優越的環境,便可以開滿天地,擋住一切厄難。”
“但那些開始散發着光芒的美麗,卻是如此嬌弱,如此不堪一擊。”
冰洛搖了搖頭,道:“人又何嘗不是如此?很多看似風光的人,看似強大的人,他們都沒有一個百折不撓的靈魂,磨難隨時可以將他們擊倒。很多的修者,有最好的資質,拿着最頂級的資源和環境,各種師傅*,各種丹藥不缺,他們被譽爲天才,但他們凋謝得很快。”
“反而那些籍籍無名的小輩,一步一步走來,從弱小到強大,不需要資源,不需要師傅,迎着坎坷一路而上,最終每一處受傷的部分,都長出了最強壯的肌肉。”
她看着辜雀,眼中帶着無法形容的溫柔,輕聲道:“白虎聖君所謂的看開,其實認命而已,他看似很瀟灑,就像是那些漂亮的花,生活是那麼令人嚮往。但暴風雨降臨,大劫到來,他們就只能接受死亡的宣判。”
“你看似悲苦,過得不如人意,就像那狗尾巴花,卻能最終站到最後。”
“夫君啊,我們都是如此的相信你,並不全是因爲你是我們的夫君,更重要的是,你就是你,你是辜雀啊!”
“你當年以殘破之身,在偏遠的西州小村,立下無上之志,這麼多年來從未忘記。”
“你選擇了這條路,這條最艱辛的路,你就要走下去。”
“我相信你能走下去,我相信你不會失敗。”
“若是你失敗了,還有我們,我們陪你一起死。”
辜雀看着冰洛,看着她堅定而又溫柔的眼神,他心中有千言萬語,卻無所一言。
他只是抱住這具身體,就像抱住自己的靈魂。
(今日兩更,都是大章。累了,無言,皆在文中,有慼慼者,共勉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