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該辜雀反殺了是麼?”
辜雀的語氣帶着戲謔的味道,但誰都能聽出那其中包含的殺意,被十多個強者追殺了這麼久,一度靠近死亡,陷入絕境,他心中豈能無恨?
他找到了自己所有的感受,所有感悟的道,其中最最重要的就是元。
他徒步七十年,正是悟通了最重要的元,並以元打破了時空的桎梏,融合了過去,也去到了未來。
元是無處不在的,是寰宇的根本,也是最基本的單位。
它包攬了一切,包攬了千古萬界每一寸,是無上且永無盡頭的路。
這灰濛濛的一片,便是元的表現,它的力量辜雀至今沒有一個很明確的瞭解,只知道它是偉大的,是不可估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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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從禁忌到天衍,便是以元的探索爲標誌。
只要掌控了元,才能真正知道天衍四十九的感悟方式。
石族老者心中驚駭萬分,他感受到眼前的壁障是那麼強大,散發着太初鴻蒙的氣息,令他從靈魂便感受到一股恐懼。
藍月神女這才反應過來,皺眉道:“這是...這是什麼大道?”
離惘已然道:“元,他領悟了元。”
藍月神女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眯眼道:“看來這真是一場硬仗,我們必須出手了。”
話音剛落,一聲悶哼忽然從上空傳來,接着便是一聲聲驚天動地的爆炸,恐怖的能量朝下席捲而來,並伴隨着慘叫聲。
辜雀臉色一變,右腳一跺,身影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上空已然被強光完全淹沒,能量和規則包裹了一切,看不到內部任何情況。
辜雀沒有任何猶豫,暴喝一聲,四周的時空都變得模糊,用元將自己完全包裹,將能量完全撕裂,直接朝中衝去。
能量咆哮,規則之海瀰漫,辜雀終於看到那如浮萍一般的身影,她飄蕩着,早已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辜雀死死咬牙,眼中殺意一片,怒吼一聲,以強大的規則朝上席捲而去,以元爲根基將四周的規則全部化解。
他一把抱住了韓秋,低頭一看,只見她臉上的肌膚完全不見了,整個臉頰都變成了金屬。
她很輕,身體很纖弱,但卻冰冷。
她失去了人類的溫度了。
辜雀看着她黑藍色的金屬臉頰,輕輕撫摸着,心中有無盡的歉疚。
天渡國師喘着粗氣,低頭一看,只見自己全身衣衫襤褸,血肉模糊,心中更加憤怒,咬牙道:“這個瘋子!命都不要了嗎?”
辜雀猛然擡頭朝他看去,眼中殺意畢露,寒聲道:“她的命沒了,我就讓你們天渡神國所有餘孽陪葬!”
說到這裡,他朝周圍看去,森然道:“當然還有你們。”
藍月神女剛剛跟上來,便聽到這些話,臉色頓時寒了下來,冷冷道:“我天渡餘孽就在這裡,你倒是來殺?”
辜雀剛要說話,懷中的身體卻已顫抖。
他連忙低頭,看向這張臉,這張臉已然陌生,但她的靈魂卻是如此熟悉。
他低聲道:“韓秋,韓秋你別怕,我來救你了。”
韓秋緩緩睜開眼,虛弱地看向辜雀,看了良久,然後輕聲道:“你悟了?”
辜雀道:“我悟了,我死不了,能殺我者唯你耳。”
聽到這曾經的話,韓秋勉強一笑,道:“可是這裡不是神魔大陸了,這是浩瀚的大千宇宙,我已然變了。”
她的眼中閃着藍光,將辜雀的手握住,悽然道:“你看,我的肉體不在了,我的臉也變了,那顆紅痣沒有了,我越來越不像是一個女人了,我......”
她話還沒說完,辜雀已猛然將她抱緊在懷裡,他咬牙道:“無論你變成什麼樣你都是我的妻子,我會永遠在你身邊,沒有任何人可以傷害你。”
韓秋沒有說話,只是虛弱的躺在辜雀的懷中,她低聲道:“你說,我還能變回以前的樣子嗎?我恨我這樣,但我沒辦法,我要活着,我要幫你。”
“一定可以的!”
辜雀沉聲道:“有我在,你有任何想法都可以實現,我一定可以幫你實現。”
“咳咳。”
韓秋咳嗽了兩聲,艱難道:“那個天渡國師很強,陣道之法詭異莫測,我是被他的天罡所傷,你要注意。”
“我堅持不住了,接下來就只能看你的了。”
辜雀大手一揮,漫天的綠光生機全部朝韓秋體內涌去,但卻又碰到一股更加澎湃的力量,將生機全部阻隔在外。
韓秋搖頭道:“沒用的,我的身體沒有人可以救,只有我自己去修復。我的力量,不屬於這個紀元。”
辜雀心中一痛,看着失落的韓秋,他能夠體會她的心情。
他沉聲道:“你回神雀盟,這裡交給我。”
他看向四周衆人,一字一句道:“這個仇,一定要有一個交代,不單單是對我,還有你。”
韓秋沉默了很久,呢喃道:“可是我不想離開,我見到你不容易,我想多待會兒。”
以韓秋的個性,卻說出了這樣的話,這說明她此刻已然很脆弱。
她傷的當然很重。
但辜雀必須要處理這裡的事,四周的人都恨不得他死,他實在不敢把重傷的韓秋留下。
辜雀擡起頭來,大吼道:“打更夫,你們三人幫我護送韓秋回神雀盟。”
他大手一揮,鎮界靈柩棺已然穩穩落在腳下,打開棺蓋,將韓秋放進去,咧嘴一笑,道:“等我回來,好好在神雀盟養傷,那是你的家。”
韓秋當然知道辜雀的想法,輕輕點了點頭,呢喃道:“我等你,永遠。”
辜雀深深吸了口氣,一把蓋上棺蓋,將銅棺交給打更夫三人。
他沉聲道:“一定將她安全送達。”
打更夫道:“放心,這點事兒我們不會出差錯,把我惹急了,我也會發飆的。”
辜雀知道打更夫有他的底牌,他畢竟是天地之墓的人,這讓辜雀放心了不少。
所有人就這麼看着,看着打更夫三人擡着銅棺,大步朝上而去。
他們也只能看着,因爲有一雙殺意澎湃的眼睛,正死死鎖定着他們,沒有人敢阻撓。
是啊,這一場恩怨必須要有個結果。
他們不想留辜雀,而辜雀又何嘗不想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