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白起直接衝進古天血路第二重世界,走起來就相當順利了,一路御空而行,無論是異獸還是其他危險都不曾出現。
走過懸空山海、無盡深淵、時空隧道、萬古劍墳、奈何魂橋、輪迴黃泉,直達無邊血海。
血海滔天,別無異樣,白起大搖大擺走過去,沒有出現一個雕像。
於是打破空間,終於又來到了這傳說中的地獄酆都。
漆黑的大地,漫天的煞氣,偉岸的魔城,這裡每一寸都詮釋着神秘和黑暗,只有上蒼才知道這裡埋葬了多少死靈。
“不要出聲,不要朝兩側和後面看,無論任何人、任何聲音叫你們,都不要回應,都不要驚訝,直接往前走,什麼都別管。”
白起的聲音並不是很輕鬆,甚至他已然緩緩提起了青銅戰矛,這讓辜雀和天老兩人也立刻凝重了起來。
看來着地獄酆都的確不是那麼簡單,甚至,這裡有威脅白起的力量。
城門直接打開了,這古老的城門並不是很厚,僅僅十來丈而已,但上邊雕刻的無數符文卻給人一種極爲深邃的感覺。
似乎這兩扇大門並不是大門,而是兩重古老的世界。
打開了門,內部是一片黑暗,像是宇宙大黑洞一般,吸納着天地間所有的光。
辜雀和天老並肩走在白起的身後,大步朝前,四周的黑暗也變化了起來。
只見一座座黑塔拔地而起,前方的路是純粹由白骨和屍體鋪成,似乎還有未死透的生命伸着手在拉辜雀的腳。
“救命啊!救我。”
“求求你,救我吧,我撐不住了。”
“饒了我吧,我知道錯了。”
一聲聲喊叫從各個方向傳進耳中,似乎腳下的屍體全部都活了,全部都在咆哮,或淒厲慘叫,或失聲痛哭,一時間喧囂不停,卻讓辜雀等人毛骨悚然。
而接着,後方突然傳來一聲痛哭:“小混蛋!救我!”
“輕靈?”
辜雀臉色一變,白起的聲音立刻傳來:“再說一遍,一切都是虛妄,無論如何,往前走便是!”
辜雀和天老連對視都不敢,滿頭大汗,緊緊跟着白起。
前方,一個身穿白衣的身影緩步走來,面容淡然,五官精緻,不是冰洛又是何人。
她走來,對着辜雀輕輕一笑,道:“夫君。”
這一個聲音實在太逼真,以至於辜雀都死死咬牙,卻不敢迴應。
接着,一個人形怪獸出現,忽然朝冰洛撲去,直接將她按在了地上,獸爪一拉便將她衣裙撕碎。
辜雀的眼中頓時赤紅一片,低吼一聲,剛要動手,卻聽見一聲厲吼。
“沉下你的心神!”
白起厲聲道:“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你最害怕的事!每一個人所看到的一切都不一樣!”
“你以爲這些東西真實存在嗎?它們根本就不存在!這一切都是來自於你的靈魂!”
白起的聲音似乎帶着一股久經戰場的鐵血,頓時把辜雀的心鎮住了,仔細再看前方,事實上依舊是一片黑暗。
他心頭髮寒,這地獄酆都也未免太可怕了吧,自己的心志堅固如此,卻竟然差點承受不住。
白起沉聲道:“古天血路有三個傳送陣出口,第一個是在萬古劍墳,第二個是在無邊血海,第三個是在天域。”
“發現什麼了嗎?”
白起道:“這幾乎是三種難度等級,懸空山海、無盡深淵、時空隧道、萬古劍墳,這四境算什麼?天衍便可過之!”
“但再往後,到達第二中難度等級的奈何魂橋、輪迴黃泉和無邊血海,這三個境天衍極爲極難,只有聖雄才有可能全部走過,而且只是可能而已。”
“而這地獄酆都,就是第三種難度等級的第一境,根本不是無邊血海可以比的,所以你們要明白你們面對的是什麼!”
“不單單是你的戰力,還有你的意志,一旦出現崩盤,必死無疑。”
說到這裡,白起緩緩道:“強者,強的絕不只是戰力而已,酆都的煞氣會把你內心最恐懼的東西全部都挖出來,以最殘忍的方式擺在你的面前,就算是聖雄也難以承受。”
“現在有我帶着你們,倒不至於出什麼大問題,但是你若是不知道這裡的情況,那是根本走不下去的。”
“你回頭,或者側眼看其他地方,你就會陷入靈魂最可怕的漩渦,你將看到所有你最害怕的事發生,那時候,誰都得崩潰。”
辜雀喘着粗氣,滿身大汗,白起說的沒錯,他已經看到了許多可怕的事了,不只是冰洛,越來越多的人捲了進來,幾乎令辜雀的心志崩潰。
白起繼續道:“你們總有一天會進來的,這一次的體驗對於你們來說是好事,否則這裡會告訴你,什麼叫做聖雄的埋骨之地。”
他回頭朝着辜雀一笑,眯眼道:“你說,我說的有道理嗎?”
天老驚道:“爲什麼你可以回頭?”
白起緩緩提起了手中的戰矛,咧嘴笑道:“因爲你們太容易相信一個人了,尤其是一個心狠手辣的陌生人!受死吧!哈哈哈哈!”
他狂笑出聲,手中的戰矛頓時散發出無盡的煞氣,直接朝辜雀捅來。
辜雀直接自己的靈魂都要炸開了一般,剛要祭出鎮界靈柩棺,腦子忽然又出現一個聲音:“幹什麼!你們看到了什麼!”
這是白起的聲音!
辜雀身影一震,硬生生忍住了抵擋,眼睜睜看着這一杆滅世戰矛捅進了自己的身體,然後......消失不見。
白起依舊在前方走着,背影並不高大,但辜雀只覺頭皮發麻,整個人幾乎都要崩潰。
他咬牙道:“原來是虛幻。”
白起道:“都說了,不要相信任何畫面,不要回頭,不要出手,這裡幾乎沒有人可以挺過來的。”
辜雀猛喘粗氣,重重點了點頭,這裡簡直就是他媽人間地獄,實在太可怕了。
不,這裡本身就是地獄。
但辜雀可以確定,他之前所遇到的一切地方,都沒有這個地方恐怖,這個地方是足以把人逼瘋,足以撕裂靈魂的地方。
他總覺得自己心志很堅定了,但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