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我也不願相信,但事實如此;況且他還救了我們,難道不是嗎?”
楚天的話,所有人都信了,由不得他們不信,因爲事實擺在眼前。
撿回了性命,他們也很後怕,可讓他們一衆天才在此聽審,他們又覺得憋屈。其他人的情緒就不說了,武蝶,木兮言,龍君人,自小到大,他們三位何曾受過如此的委屈,可很難得的是,他們竟沒有發作,而是謙卑的接受了一切。
如果冬皇志他真的能控制這隻冬獸隊伍的話,那麼明年的聖子確實是不敢再來了;甚至於不要說聖子,便是聖學院天字科的學員,甚至於皇族的軍隊,也都是不一定就敢來的。
首先他們不知道這裡其他冬神墓裡面還有多少冬獸未被髮掘出來,其次,大軍攻伐北極代價太大。
也當然了,經歷過了今年的危機,所有人都對這裡產生了恐懼,他們是斷然不敢再讓自己的弟弟妹妹來這裡了。所以冬皇志的條件雖然過分,他們也皆默許了。
他們每個人都很清楚自己的人之前是怎麼對待北極人的,而他們敢那樣做的原因,自是因爲對方實力太弱。現在,冬皇志掌握了這麼強大的一支力量,對方便再也不是懦弱的存在,所以他說的話,是具備威懾的了。
武蝶緩緩站起了身來,她抹了抹嘴角的血,苦笑了一聲。
隨着她的轉身,這無上界緩緩起風了。
起風了,這說明冬季將要過去了,他們的歷練也將要結束。
其他人也是站了起來,跟隨着武蝶的步伐。楚天三人依舊是走在一起,不過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的交流。
在所有人的後面,巨猿冬獸也是緩緩跟隨,只不過現在的它們,沒有了本來的暴戾,反而變得很溫順。
無上界很大,不過對於現在實力的他們來說,要走出無上界卻也難度不大。
離開無上界的唯一之路,便是從之前的逆龍淵所在位置跳下去。
對於現在實力的他們來說,即便這崖高萬丈,可依舊是很簡單的事情,困難的,是他們在下落的過程中,可能會遇到捕獵的天禽。
雖然他們彼此都並不知道對方的隊伍在冬神墓中得到了些什麼,但不管如何,這一行好處最大的肯定是楚天。只不過楚天已下定決心,要把巨猿的指揮權讓給冬皇志……
雖然他們之前說的只是一隻,但現在巨猿已是一支隊伍。
“冬志,我有一個請求。”
逆龍崖前,楚天凝重的轉向了冬皇志,他聲音不小的提了一個請求。
楚天的話,所有人都僵硬了;每雙眼睛都認真的盯着他,又盯着冬皇志。
轉身看了看身後的巨猿,冬皇的表情依舊有些惶恐;他知道楚天是在給他面子,因爲他手上的權力本是假的。
“哦?”
他疑問了一句,他不知道楚天要幹嘛,但楚天既然在給他造勢,他便應該接受。
“這逆龍淵下是龍潭,而龍潭上空有天禽;我們就這樣下去的話,難免成爲天禽的獵物。我想要冬獸保護我們,讓它們帶我們下去。”
這是一個好主意,雖然那些天禽不一定真能吃掉他們,可他們也是妄想捕殺天禽的。而天禽定然不敢招惹冬獸,所以讓冬獸帶他們下去,可以避免極多的麻煩。
冬皇志點了點頭,他又向衆人道:“楚天說的,你們也聽到了,冬獸會幫你們,但若你們信不過我,或是不需要冬獸保護的,也可自行下崖!”
說了一句後,冬皇志便又躍身落到了冬獸首領的手中,楚天和水依依則是躍落到了它的另外一隻手裡。
其他人,自然不會傻到反對。讓冬獸保護他們下崖,這是最安全的,冬皇志不至於會用這樣的手段對付他們,況且就算中途情況有變,他們也並非會蠢到任人拿捏。
天殿的天童人,地殿的親龍人,魂殿的守墓人,他們各自躲在了一隻巨猿的手中;又在“冬皇志”的口令之下,巨猿無畏的躍下了冰崖。
巨猿急速的在下墜,而躲在巨猿手中,楚天輕撫着小青的腦袋,挑逗它道:“小青,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現在的小青,對楚天已經依賴了。開始遇到楚天,是楚天求着它讓它給予幫助的,但一直以來,貌似還是楚天一直在給它關照。
在小青溫順的眼神裡,楚天又指着水依依道:“她叫水依依,但水伯伯都是叫她的小名依然,我也喜歡這樣叫她。”
水依然其實不是水依依的小名,因爲她的名字本來就叫水依然,只不過別人都習慣了那樣叫她而已,而水依依也是默許了至親之人這樣叫自己。但是一直以來,除了父親母親之外,也只有楚天會這樣叫她,但她並不反感。
楚天的眼神很溫柔,水依依的也是,就像小青那樣,她也是認真的聽着楚天說話。
“有人說,人在少年時要多經歷一些,但她……。”楚天又看向了水依依,凝眉接道:“我們都經歷太多了。”
“依然是個好姑娘,超乎一切的好;可是天道已經註定了我楚天要是一個壞人。”楚天的眼睛裡,漸漸有了戾氣,他現在的目光,就連水依依也不敢直視。
但水依依依舊沒有打斷他,她依舊認真的聽着楚天訴說。
這個少年太過神秘,也太過堅毅了,她從其他任何人身上,都找不到這樣的感覺。
“所以我要你幫我保護她,照顧她;明年,你要帶她來這裡,幫她找到冬神真墓,治好她的傷。”
楚天終於說出了自己的要求,他很喜歡小青,而且他是有能力照顧小青的;只是,他還是決定要把小青留在北極,留給水依依。
冬蟲能找到冬神真墓,而冬皇志不讓青人再來北極,所爲的,定然也是明年他要親自來尋冬神真墓;當然,他定會帶上水依依。
“依然!”
楚天又轉向了水依依,他輕輕一笑,把小青遞給了她。
長嘆了一口氣,他又說道:“如果哪一天我活成了你厭惡的樣子,你也不要難過,因爲至少我到現在都是認真的。”
“我不怪你。”
水依依的眼眶裡有了淚,她苦澀一笑,又道:“你照顧好自己,對我來說,已是恩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