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榮或者滅亡,這乃是天數。
這其實是一句愚弄人的話,人的生存或者死亡往往是自己造成的,而絕對不是天數。
“你信天,這沒有錯。但你是人皇,因爲你的愚蠢,你的子民也將受到那無端的懲治,這樣做你不覺得無恥,不覺得荒唐嗎?”
他覺得楚天帆可笑,但這一如楚天帆覺得他可笑一般。是啊,他一個人相信天數,但這一國之人都將承受孤苦,接受那無妄的命運,這是多麼無恥的人才會做出來的事情。
“夠了。”他手掌猛拍了一掌座椅,便又喝道:“年輕人,你難道會覺得在這樣一個地方做王是榮譽嗎?”
說這番話的時候,這位的眼中難得有了幾分理智,但他的手卻抖動的更厲害了,強忍住了激動,他繼續道:“我的先祖是這整個帝邊的王,你們纔是入侵者,你們纔是無恥,纔是荒唐。”
他的先祖曾是這整個帝邊的王,這倒是楚天帆不知道的。但其實這依舊不影響他的判斷,先祖的輝煌確實可以被後代當成榮耀,但這卻不是後代墮落之後意 淫的藉口。
“大人,不管你的先祖曾經擁有過什麼,但你畢竟失去了,並且那些其實並不你的。”楚天相信他所說的,或許在多少年以前,這帝邊還真是他的先祖的,但那又有什麼要緊呢。
比身世的話,誰又能比過他楚天帆。當初整個武元大陸甚至都是他的,可現在他不也同樣的失去了嗎?
這些東西其實並沒有什麼好值得自豪,但不過,對於有理想的人來說,這其實也是一個動力,一個藉口。
生死會有輪迴,所以給後人留下遺產,這也是前輩們奮鬥的一個動力,一個目的。後人繼承前輩的東西這無可厚非,如果這楚邊有能力的話,他甚至現在也可以重新從帝邊人的手中把他先祖的東西拿回來。
正義或者非正義,其實只看個人實力如何。
若是這楚邊現在理想豐滿,家國繁榮的話,他說這樣的話楚天帆或許還會對他有幾分尊重,可他現在這個樣子,實在不值得憐憫。
“你覺得你能殺我,你能從我手中奪走權利,而且你很自信你還能活下去是嗎?”
他不和楚天帆爭執了,反而是以憐憫者的口氣連續說了這樣一番話。
楚天帆身中蛇毒,這毒在水岸線是無解的。況且即便他沒有中毒,楚邊其實也很自信他不能在這裡作亂,不僅是他楚天帆,而是誰也不能,而這纔是楚國保存至今的原因所在。
楚天帆皺起了眉頭,他看了看自己的手。雖然這種感覺他很不喜歡,但他還是想知道原因,所以他發問了。
“你的依仗是什麼?”
說這番話的時候,楚天帆身上的氣勢徹底爆發,他能夠保證這整個屋子都在他的感知和控制範圍內,若是他原因的話,他能夠用任何他喜歡的方法讓這兩位死掉。
也當然了,在看清楚楚天帆的真實修爲之後,這兩位的臉上,也是佈滿了驚駭,不過他們依舊未有恐懼。
“如果你敢殺我,我保證會讓你整個帝邊高原的人爲我陪葬。”
楚天帆收撿了氣勢,他倒不是被這位給嚇到了,而是他實在想知道這位的底氣是什麼。所以他閃身到了楚邊身後,一隻手扶着他的座椅,又對那位傳話之人說道:“帶我去見他。”
“誰……誰啊?”
這位的臉色很難看,和楚天帆這樣的一位高手挨的這麼近,他是會有恐慌的。
“能治我的蛇毒,而且能給你們保護的那位。”
楚天帆的眼神不容欺騙,而那位又顫抖的看向了楚邊,口吃道:“皇,皇主大大人,……。”
“你,你真要去見他嗎?”
這楚邊的表現倒還算淡定,即便再落魄,但他也是還是有一絲皇主的風範的。
“帶我去見他。”
這已是他對這水岸線最後的好奇,不管那位是誰,是什麼,他都打算去見見。
得到了楚邊的應允,那位才又在前帶路,把他們兩位都又帶出了皇城,往海邊而去。
楚天帆是很注意細節的,他也一直在觀察這兩位的臉色。按理說,去見一位自己的保護者,應該是虔誠感激的,但這兩位臉上卻沒有太多的好顏色,反而滿是謹慎和戒備,似乎他們並不想去見這位。
海水還是那麼腥,不過這裡卻是一處絕佳的海灣,所以這裡的海浪並不大,這或許也是蛇人族喜歡這裡的原因。不知道是白天還是其他緣故,海岸邊見不到蛇人,海中也沒有……
“小子,蛇毒是無解的,哪怕是那位其實也不能解毒,只不過他體質特殊,蛇毒無法入侵他。並且我勸你不要靠近他,因爲他會把你吃掉,像吃蛇人那樣的吃掉你。”
到了海灘邊之後,楚邊不往前了,不過他也是對楚天帆出言提醒,似乎是恐嚇,但更多的卻是好意。
“他在哪裡?”
隨着楚天帆的發問,楚邊的手雖然顫抖,但還是緩緩擡了起來,指向了海中,指向了海中遠處那座若隱若現的小島。
隔着海浪,楚天帆睜目望了過去。那裡確實有一座島,不過他卻看不到島上仔細的景緻,但他並不失望,而是隨手拖出了海灘上的小舟,風行而去。
看着楚天帆漸遠的背影,這兩位又相互對視。楚邊則是又取出了沈白石的那塊令牌來,拿在手裡,說不出他臉上的是什麼表情。
“大人,現在怎麼辦?”
“再等等吧!”
這主僕二人就這樣站在這海邊上,雖然看不見對岸,但卻也要那樣看着。
而海中的楚天帆,他則是一路往前,島和岸相隔只有幾裡海,所以他很快便到了。
這島並不算大,而且從海灘到這裡他一隻蛇人都沒有遇到過。上了海灘之後,他便又躍身到了那海島最高的山巔之上。
在這裡,他已能看到整個海島的景緻,島上除了樹木之外,沒有然和大型的靈獸,而且就若他之前所預料的一般,這裡也沒有任何蛇人的蹤跡。不過現在的他,也終於知道了蛇人不敢靠近這裡的原因,還有楚邊的依仗是什麼。
他的腳下是一座小山,小山已經被人打穿了,數條鐵鏈從那孔洞之間穿過,又伸向了遠處的海灘,而在那海灘之上,此刻卻正躺着一個人。
身形碩大,閆若異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