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三個人都準備好了,大家都很激動,卻發現羅陽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陳永青不由惱怒道:“羅平,你怎麼不開機關?”
重成飛和柴子歐也是紛紛轉過頭,一臉不悅盯着羅陽。“羅兄,你怎麼不動?”
“這個陣法開啓了,會有什麼後果,我根本不知道,我爲什麼要開?”羅陽淡淡一笑,眯着眼睛,望向陳永青。
“這個陣法需要我們四人合力,才能開啓,羅兄弟你多慮了,你以爲能有什麼危險麼?”柴子歐其實心裡也很惱怒,不過礙於羅陽和柴家的關係,不好發作,只能好言相勸。
“會不會有什麼危險,你們應該問問陳兄。”羅陽詭異一笑,依然緊緊盯着陳永青。羅陽的表現似乎成竹在胸,讓人不得不信服,好像他發現了什麼秘密。
重成飛和柴子歐疑惑了,轉頭看向陳永青,異口同聲問道:“陳兄,什麼情況?你耍我們?”
“羅平,你不要血口噴人!你終究也是玄藥宗弟子,爲何污衊我!”陳永青喝道。
柴子歐壓下內心的急切期待,和氣道:“羅兄弟,你有什麼發現,不妨說出來,我們大家再做定奪,這裡四個人,都不是傻子,孰是孰非,每個人都有明斷。”
“我什麼也不知道,但是,我不會開啓陣法的,你們如果想開啓陣法,就自己想辦法吧!這個幫,羅某幫不上!與其冒險,不如就在此地修煉元神。”羅陽心一橫,直接就地而坐,閉目養神。
“你!”陳永青咬着牙,幾乎氣得吐血,奈何這個陣法設計得十分巧妙,必須要四個人同時轉動機關,一旦離開,機關就會復位。
“少一個人,開不了陣法。”重成飛搖搖頭,轉念一想,也覺得羅陽說的有幾分道理。於是頗有深意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多說什麼。
“你那塊石碑上怎麼沒有刻字?”突然,陳永青發現了什麼,狐疑看着羅陽那邊的石碑。
衆人紛紛看去,也是疑惑不已。“羅兄,你那塊石碑怎麼是無字碑?”
羅陽揣着明白裝糊塗,翻了個白眼,聳聳肩道:“鬼知道,我還奇怪呢!”
大家想了想,也覺得見怪不怪,一個無字碑也沒什麼奇怪的,反正這石碑上的文字他們也看不懂。
“羅兄,我看大家還是商量一下吧,一起打開陣法,不然這第五層我們都白來了!”柴子歐勸道。
“你不同意打開陣法,起碼要有個理由吧,陳某問心無愧,你有什麼想法就說出來?”陳永青不得不退讓一步,語氣軟了下來。
“爲什麼是你第一個發現機關?還有,爲什麼你佔據着玄武雕像?”羅陽淡淡問道。
陳永青想了想,道:“我轉到石碑後面,看見一個玄武雕像,感到奇怪,就試了一下,這不是很正常麼?再說了,這四個石碑,可是你和柴子歐先選的,我和重兄後來,我這個石碑是玄武,不是我能安排的吧?”
重成飛和柴子歐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好吧,另一個問題,如果陣法打開,有什麼寶物出現,歸誰?怎麼分配?”羅陽很直接問出另一個問題。
這個問題說出來,大傢伙面面相覷,一時間都語塞了。其實他們四個人都很清楚,一旦陣法開啓,有寶物出現,肯定是各憑本事,先搶到再說,搶不到的話,再見機行事。
衆人沉默片刻,柴子歐打破僵局,道:“有寶物,自然是各憑本事,誰拿到算誰的,這還不簡單?”
這句話基本上把他們的心思都說了出來,其實重成飛和陳永青也是這麼想的。
“最後一個問題,青傑閣有什麼秘密?”羅陽又問道,緊緊盯着陳永青。
“青傑閣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這是重華國幾千年的傳統了,就算有秘密,也不是我能知道的!”陳永青冷哼一聲,眼神毫不示弱,瞪着羅陽。
羅陽心中冷笑,搖着頭道:“你不會不知道,因爲青傑閣的秘密,會決定我們這裡面所有人的生死!我再問你,第一層的石壁,爲什麼簽名之人,要麼活在玄藥宗,要麼都是無名之輩,或者是……死人?”
此話一出,衆人紛紛一驚,重成飛仔細一回想,發現確實如此,但是青傑閣以前一直在重家手中掌握,有什麼秘密,重家不會不知道。難道這一千二百年來,玄藥宗在裡面做了手腳?
想到第四層那本寂滅天玄的秘籍,重成飛更加疑惑,這一切都太離奇了!當時他只顧着奪回重家絕學,卻忘了思考這件事情。
那寂滅天玄是重家的獨門絕學,據說已有上千年曆史,怎麼可能流傳出去?這招禁制神通,除了像他這樣的核心族人,其他族人都沒機會看一眼,其重要程度可想而知。
另一邊,柴子歐卻是顯得有些冷靜,他沉默不語,眼神閃爍,不知道在盤算着什麼。
陳永青頓了一會兒,咬着牙道:“我不知道!這些事情,我怎麼會知道!羅平,你不要血口噴人!”
“陳永青,你到底知道什麼秘密?”重成飛忍不住了,聽羅陽一番提問,他越發覺得這件事情很蹊蹺,甚至產生一種毛骨悚然的錯覺,似乎自己已經走進了一個圈套。
“我說了我不知道!”陳永青依然矢口否認,其神態透出一絲瘋狂,臉色極度憤怒,從他的表情中也看不出任何端倪。
“既然你不知道,你怎麼敢開啓陣法?反正在我知道秘密之前,我不會聽你使喚,你想開陣法,另尋其人吧!”羅陽冷笑一聲,看了一眼通往第六層的石階,緩緩走了過去。
“重兄,你也不相信我?”陳永青冷笑道,旋即,他點着頭,指着羅平道:“今日之事,是你誹謗我在先,陳某記住了!也好,你們不願開啓陣法,陳某一番好心被你們誤解,我無話可說!”
重成飛遲疑看了對方一眼,低下頭沒有說話,從陳永青的表現來看,似乎的確是自己多想了……
“罷了,既然如此,不如在此地好好修煉元神,也算一場造化!”陳永青冷笑着,說完以後,極爲憤怒,一步一步走到中央的石碑,盤膝坐下,不再理會此事。
這時,羅陽頂着巨大壓力,終於走到了通往第六層的石階前面。二十步石階,每上一步,元神威壓都會成倍增長,而二十步之後,還有一道金光屏障,想要進入第六層,簡直難如登天!
但是,羅陽還是想嘗試一下!既然從陳永青口中無法得知青傑閣的秘密,那麼就只有自己去想辦法了!也許秘密,就藏在上面……
“爲什麼青傑閣會有這麼強大的元神威壓?這些元神之力似乎被封印在裡面……爲什麼每上一層,威壓就越濃?這威壓,根本不是根據層數來增強的,而是根據高度,只要距離青傑閣最高層越近,威壓就越強……一切的根源,就在第七層!”
想到這裡,羅陽的眼裡閃過一抹寒芒,不由分說,直接踏步而上,一口氣上到第十步臺階!
到了這裡,羅陽感覺呼吸艱難,渾身僵硬,甚至他的臉龐也因爲威壓太強,被擠壓變形。
“哼,你還想進入第六層?癡心妄想!”陳永青譏諷道。
“自古以來,沒有人能夠進入第六層,羅兄,你不要浪費力氣了,如果受了傷,到時候想在第五層修煉元神也難。”重成飛不知不覺對羅陽升起一分好感,於是勸道。
這個時候,柴子歐依然在朱雀石碑旁邊琢磨着什麼,他時而深沉,時而緊皺眉頭,大家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索性懶得理會。
“你勸他幹什麼?這小子根本就不識好歹,瘋子!簡直就是個瘋子!”陳永青想起來就窩火,不由大罵道。“好好的陣法不開,還妄想闖進第六層?你要是進去了,我陳字倒着寫!”
羅陽好像根本就沒聽見,他緊皺着眉頭,盯着石階,臉龐透出堅毅。雖然這裡的元神威壓讓他極爲難受,但羅陽並不是嬌生慣養之人,在他的骨子裡,擁有非比尋常的毅力。
這一點,從他在天武宗的時候刻苦修煉就能看出來,當時的他沒有靈藥,身體瀕臨崩潰,滿身傷殘,卻還是每天堅持錘鍊筋骨,可見其毅力達到多麼恐怖的程度。
或許他在這個年紀達到奪天境會被人稱作天才,但是,又有幾個人知道他這一路的辛酸?在這成就之下,他付出了多少……
“咚!”
低沉的腳步聲在空蕩蕩的第五層迴響,每一次聲音響起,羅陽就會艱難地上升一個臺階!在那石階上,留下一條汗水痕跡。
“第十七步!還有三步!”
羅陽擡起頭,望向那金光屏障,顧不得擦一下頭上的汗水,目光透着一股令人動容的執着。
整個第五層,突然安靜下來,重成飛目光復雜看着羅陽,內心不知不覺感到緊張。
就連陳永青,心底也涌起一股震撼,他怔怔望着羅陽的背影,口舌發乾,竟說不出話。
每個人的心,都在此刻崩了起來,他,到底能走到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