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一位朋友……我與她從同一個門派走出來,如今那個門派已經被魔藥宗吞併,我們只是談論一下往事,回想起來,真是讓人感慨。”羅陽無奈道。他剛想到楊若寒,藍晨就說出來了,這個絕色佳人似乎真的很關注他。
“是嗎?”藍晨仙子美目流轉,似有深意看了羅陽一眼,輕笑道,“那你和天晴聖女呢?”
“我和天晴聖女能有什麼?她貴爲逸真宗聖女,獨一無二,豈會看上我?”羅陽攤着手說道,藍晨是個心思很敏銳的女子,似乎什麼事情都瞞不過她的眼睛。
“少來,我早就發現了,你們的眼神不對勁,肯定不只是那麼簡單。”藍晨仙子撅了撅嘴,露出幾分淘氣可愛的表情。
“我倒是對天晴聖女挺有好感的,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羅陽搖頭道,現在全世界都在追殺他,他還真沒心思風花雪月,不過他畢竟和藍晨發生了陰差陽錯的關係,不可能不給對方一個解釋。
“那妙音聖女呢?你與她又是什麼關係?你們的眼神也不對,別說你們不認識。”藍晨仙子嗔聲道。
“啊?我與她能有什麼?你想多了吧……”羅陽感到很無語,藍晨仙子也太厲害了,一點點蛛絲馬跡也被她發現,搞得羅陽都有點不相信自己了。
“是嗎?”藍晨仙子笑盈盈道。
“唉,我現在命都活不長了,誰會看上我,藍晨仙子,你想多了……”
“不,羅公子不必妄自菲薄,以你的條件,天晴聖女和妙音聖女看上你都很正常,以後,說不定還不只是她們呢……你可是我看上的男人,不會那麼簡單的。”藍晨緩緩道,“而且,你不會死,我相信你。”
“你憑什麼相信?現在全世界的人都想殺我,你……你真的看得上我?”羅陽沉默片刻,認真問道。
“藍晨的心意,公子還不瞭解嗎?”藍晨低下頭,黯然嘆息一聲,表情透着一絲落寞,“我不管別人是不是想殺你,但你是我的男人,藍晨願與君同甘苦,共生死。”
同甘苦、共生死……羅陽喃喃自語,心中涌起一股複雜的感覺,那一刻,他是感動的。
“藍晨,你想清楚了,我現在朝不保夕,也許活不了幾天了,我會把我們的秘密帶進棺材裡,世間再無外人知道你我之事,所以你沒必要爲我這麼做。”
“公子不必多言,藍晨心甘情願,無怨無悔。你一定會活下去的,我相信你能克服難關,即使與天下人爲敵,藍晨也不怕。”藍晨仙子楚楚動人,深深凝視羅陽,雙眸如水,充滿了柔情,在那柔情之後,還有一抹不可動搖的堅定。
聽到這一席話,羅陽早已被感動,可他還是不想害人,藍晨越是這樣表白,他反而越不安。“你這是拿自己的終生幸福開玩笑。”
“怎麼會是開玩笑呢?藍晨只是一個女人,從一而終,是我的本分,我相信你會渡過難關,總有飛黃騰達的一天,難道我錯了嗎?亦或者是,公子嫌棄藍晨出生玉簫院?看不上我?還是心裡有了別人?”藍晨幽幽說道,話音未落,晶瑩淚珠已順着臉頰滑落,那落寞的表情讓人憐惜心痛。
這個時候,羅陽已經徹底無言了,藍晨仙子一片癡心,他都不知道說什麼好,真的很難狠心去拒絕。
一個女人尚且對他抱有這麼大的信心,他也從中得到了莫大的動力。是啊,他不能辜負那些看得起他的人,即使千難萬險,又有何懼?
“藍晨,謝謝你……我不會死,總有一天,我會向全世界證明!天下人都想殺我,死有何懼?”羅陽突然涌起一股豪氣,站在山巔,望着羣山和日出,有一種義薄雲天的氣勢。
“我知道羅公子是心存遠志之人,絕非池中之物,小小的世界不會束縛你的,你可放心去拼搏,藍晨願意成爲你堅強的後盾……”藍晨仙子柔情似水,屢次說出這般肉麻的話,她自己的臉頰也不禁變得緋紅起來,如桃花一般粉嫩誘人。
羅陽看她一眼,心中莫名一動,有種忍不住想要把她擁入懷中的衝動,這樣一個絕色佳人,有情有義,完美無瑕,爲他癡心一片,他真的不願讓她受傷。
雖然他們認識的時間不長,可是一路上的點點滴滴都浮現出來,印象是那麼深刻,回憶那麼清晰,無名之地、靈劍派地宮一行,一幕幕畫面宛如發生在昨日。
“羅公子,我要告辭了……”兩人沉默許久,藍晨仙子緩緩道,透出一股淡淡的哀傷,她轉身施了一禮,目光帶着留戀,看了羅陽一眼。
“你要走了?”
“我要回玉簫院了,掌門有命。”
“我送你。”
藍晨搖頭笑了笑,轉身飄然而去,如乘風而去的廣寒仙子,夢幻唯美。“公子留步,只需記得藍晨願與君同甘苦,共生死,心甘情願,無怨無悔……”
羅陽怔怔望着藍晨仙子離去,心中百感交集,默然許久也難以回神過來……
接下來兩天,羅陽的心思放在了修煉上面,他現在已經地形大圓滿,可以選擇突破到出神入化境界了,不過在此之前,他心裡始終有一個疑問,似乎覺得地形洞府還差點什麼。
究竟是什麼?羅陽百思不得其解,這是一種奇怪的直覺,說不清道不明,也許只能靠他自己慢慢感悟。
這天清晨,羅陽從大千浮屠塔休息之後出來,精神飽滿,狀態良好。經過兩天的修煉鞏固,消耗了近百塊元玉,他感覺踏實了很多。
不過讓他苦惱的是,這兩天依然沒有感悟到地形的最後一絲奧妙,所以現在還不是突破的時機。
羅陽盤膝坐在山巔,靜觀羣山,享受大好風景,這裡的風景秀麗完美,與他的地形洞府有類似之處,或許能從中感悟到什麼。
半個時辰後,羅陽突然朝着天際望去,那裡一道衣衫飄飄的灰色身影飛來,祥和而寧靜,沒有任何氣息,彷彿那個身影只是大自然的一部分。
儘管羅陽目力驚人,又經過兩次脫胎換骨,也無法看清那個人影的真實模樣。“絕對是修爲高深的前輩,他有一種返璞歸真的氣機……”
讓人驚訝的是,那個身影原本是朝着另一個方向飛去,但是突然頓了一下,旋即朝着羅陽所居住的山峰飛來。
不過眨眼間,灰衣老者就降落在山峰上,與羅陽僅有三步之遙。
羅陽心想對方很可能是風嶽谷的老前輩,正打算見禮,對方卻先開口了:“小友,我們又見面了。”
“你……”羅陽一怔,聚集目力,穿透虛空,認真看了一眼,不由面色微變,詫異道:“前輩!竟然是你……”
眼前的灰衣老者給人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佈滿皺紋的臉上帶着一絲淡淡的笑意,雙眼炯炯有神,似能看破虛妄,讓人不敢直視。
這位前輩正是周華林的師尊,那位神秘的老僧!前世羅竹就與他在赤子峰有過一面之緣。
“呵呵……小友,近來可好?”神秘老僧笑意盈盈,給人一種親切感,他從頭到尾沒有散發出半點氣機波動,也沒有任何一絲威壓,就像一個平易近人的老人。
“晚輩很好,不知前輩前來,有失遠迎,前輩有什麼事嗎?”羅陽拱手行禮,疑惑道。
“老身來風嶽谷拜訪一位故友,剛纔發現小友在此感悟,特來見故人一面,別無他事。”神秘老僧笑着道。
“多謝前輩關照,晚輩感激不盡。”羅陽不敢怠慢,再次彎腰行了一禮,這位神秘老僧修爲高深,深不可測,具有大師的風範。
當初羅陽殺他愛徒周華林,對方一路追來,並不是爲了報仇,而是講述一番因果天理,讓羅陽倍感意外,由此可見,這位老僧的修行道行很不一般。而且,若不是老僧提醒,羅陽也不會知道自己被許鼎風種下“丹果”,說不定早就成了許鼎風的“丹藥”。
不論是今世羅陽,還是前世的羅竹,都與這位老僧有些複雜的因果關係,一切似乎就是命中註定的一樣。當初羅竹被追殺,在赤子峰偶遇老僧,老僧幫他化解了一個必死之局,而今世羅陽也得到老僧提醒,撿回一條性命。
“小友不必行此大禮,老身看出小友心中有很大的疑惑,所以纔在此感悟天地意境,冒昧打擾了。”
“不敢當,晚輩只是胡思亂想罷了,願聽前輩指點。”羅陽心中一喜,正好借這個機會,向這位世外高人討教一番,說不定能尋到一絲突破的契機。
“老身沒有什麼可以指點小友,既然有緣相見,給小友講個有趣的故事吧。”神秘老僧緩緩道,他走到一塊岩石上坐了下來,雙目微閉,動作隨意而自然,就像勞累的老農坐在那裡歇息。
羅陽有種感覺,似乎自己的疑問對方全部都知道,根本不需要說出口。這個神秘老僧到底達到了什麼境界?是什麼來歷?他有着多麼高深的修爲?
“前輩請講,晚輩洗耳恭聽。”羅陽盤膝坐在一旁,現在他也不知道老僧葫蘆裡賣的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