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中能力最強但實力一般的王宇沒有表態,過了一會,洪生忍不住問道:“老四,你到底怎麼想的你倒是說啊!大家都這麼多年兄弟了,如果你站在洪賜那邊,二哥也不會怪你。”
王宇淡淡道:“二哥要幹什麼就幹什麼,小弟跟着二哥走就是了。如果大哥在,我不會有任何想法,現在大哥成了這樣,還不知道是什麼人乾的,洪賜的嫌疑脫不開。
小弟只有一點要求,大哥安好的時候對我們兄弟不薄,等二哥真正掌控了漕幫,大哥如果清醒,這個位置二哥還得交還回去。
而且大哥沒醒過來之前,二哥不得放棄追查兇手。”
洪生想都沒想就一口答應:“好,我答應你,這都是應該做的。有二位賢弟相助,何愁洪賜不從。”
“如果洪賜要負隅頑抗,二哥打算怎麼做?”張必粗問道。
洪生想了想道:“如果他要拼,我們還真不能跟他硬拼,兄弟們都是在漕幫討口飯吃,不能平白就送了性命。
實在不行,就讓幾個好手去把洪賜抓起來,關上一段時間吧!等大哥醒來,洗脫了他的嫌疑,我再放了他也不遲。
如果萬一大哥醒不過來,我不介意養他一輩子。”
商量妥當之後,當天夜裡,洪生回到自己家中就將自己的幾個心腹手下叫了過來,一番安排之後,下面的人一個個摩拳擦掌,恨不得馬上就能去抓住洪賜。
一旦洪生掌權,最容易弄到好處的,就是他們這些心腹了。
哪怕他們知道這次的事有很大的風險,他們也願意冒風險,因爲一旦成功,意味着他們能夠弄到比現在多幾倍甚至是十幾倍的好處和地位。
夜深,已經到了子時,很多人都已經睡着,金陵城內的大街上,也只有更夫慢慢走着,是不是敲一下手裡的鑼。
幾道黑影在城內街道上穿梭而過,黑影發出的聲音很小,他們的目的地,便是洪勳的家。
洪勳家中燈火通明,老爹出去一趟回來之後就變成這個樣子,最擔心的人就是洪賜,他倒不是擔心自己老爹醒不過來,而是擔心自己的幾位叔叔會不服氣。
那邊廂洪生糾集幾人準備對洪賜動手的時候,洪賜也在想着辦法要除掉自己的幾位叔叔。
洪勳的幾個心腹被他叫進了臥室,洪賜指着牀上嘴角淌着哈喇子的洪勳道:“幾位叔父,你們也看到了,我爹出去一趟之後,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當務之急是找到兇手,延請金陵城內名醫給我爹診治,可是城內的大夫束手無策,下面的人除了找到一個乞兒,一無所獲。
我很擔心,二當家他們會趁機對我和我爹下手。”
洪勳的心腹柳葉道:“公子放心,有我們幾個在,二當家的不敢亂來的。公子叫我們回來的時候,我們就把心腹手下都帶過來了,現在洪府固若金湯,只要不是大規模的攻打,基本上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
洪賜心事重重的道:“希望能夠如此吧!柳叔您也是清楚的,我那位堂叔一直就想着繼承幫主的位置,只不過我爹的身體一向很好,他纔沒有機會。
饒是如此,他也經常仗着自己跟我爹關係好,在我爹面前說了不少中傷我的話語。
現在我爹成這樣了,保不齊他就會對我們下手。”
“公子,你也忙活一天了,去休息一下吧,這裡我們守着就行。”柳葉提醒道。
洪賜的忙碌他們看在眼裡,誰都不希望洪勳就這麼躺在牀上起不來,沒有洪勳的漕幫,將會亂成一鍋粥,柳葉嘴上安慰着洪賜,心裡卻被洪賜還要擔心。
原因無他,只因他跟洪生一向不對付。
洪賜搖着頭嘆氣,找了張椅子坐下道:“幾位叔叔都去休息吧,我爹這裡我來照顧。”
忽然,柳葉警惕的朝窗口望去。
“什麼人!”看到一道黑影一閃而過,柳葉暴喝道。
洪賜一下就從椅子上坐了起來,同樣警惕的看向門口,手已經握住了腰間腰刀的刀柄。
“嗖嗖!”
幾聲破空聲悠然傳來,細密的銀針透過薄薄的窗戶紙射了進來,銀針細如毫毛,就算是大白天也未必看得清,更何況是晚上。
而且外面的惡人顯然是瞄準了才發射的銀針,裡面的人來不及反應,就有兩任胸口被銀針射中倒地不起。
洪賜連忙彎腰躲避,柳葉卻朝門口衝了過去。
他的想法很簡單,來人既然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洪府,就意味着自己在外面的人已經被人給拿下來了。
他帶來了不少人,有些不相信自己的人會被拿下,所以他要出去看看,順便看看偷襲的人到底是誰。
沒等他走到門口,又是一陣密集的銀針射來,柳葉連招架的功夫都拿不出來,臉上直接就被釘滿了銀針。
洪賜躲在椅子下面,另外一面是密密麻麻的銀針,而他大氣都不敢出,手已經摸到了椅子底下一個按鈕。
這個按鈕只有他和父親知道,因爲這是他們兩父子逃生的密道,之所以沒有馬上按下按鈕,是他想知道來的人究竟是自己的堂叔,還是那些暗害自己父親的人。
終於等到那些偷襲者進來,洪賜透過椅子的縫隙看去,發現對方臉上都蒙着黑巾,饒是如此,他還是從對方的佩刀上看出了端倪。
那些人的佩刀,赫然便是漕幫的人才會有的佩刀。
這件事說起來大逆不道,在兩年前洪勳打造了一批刀具,這種刀具都有漕幫的印記,如果讓朝廷知道了,私自打造兵器的罪狀是肯定少不了的。
知道對方是誰之後,洪賜按下了按鈕,地上的地磚突然凹陷下去,他整個人就掉進了地洞中。
等那些人跑到跟前的時候,地面已經恢復如初,那個按鈕也消失得無影無蹤,洪賜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爲首之人也沒在意那麼多,讓人將屍體拖走,然後打了個唿哨。
漕幫的變故,看上去就這麼結束了,可實際上,卻並沒有就這麼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