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不管是溫候還是李嘯,盡皆шщщ..1a
他們兩個做夢都沒想到,崔玄關竟然會有這樣的想法,與此同時,李嘯心中還生出了絲絲悔意。
溫候忽然上前一步抓住崔玄關的手臂,雙掌合攏將後者的手緊緊握在掌心:“崔先生,您不能這樣,這陳服章身後哪怕站着當朝國公,也未必敢跟殿下翻臉。
歸根結底,他是臣子,殿下是君。”
面子功夫做得不錯,但溫候心中卻認爲崔玄關所言有些危言聳聽,他並不認爲一個小小的陳華能夠給太子李嘯帶來什麼不利影響。
按照他的話來說就是,陳華是臣子,永遠都是臣子,而李嘯是君,即便現在還沒有當皇帝,也是君王,不是一個臣子所能撼動的。
崔玄關本來還有一線希望的心徹底如死灰一般沉寂下去,他輕輕撥開溫候的手語重心長的道:“往後殿下就靠你了,記住,陳服章此人,不能得罪。即便你們不願意讓老夫當這個替罪羊,也絕對不要繼續得罪陳服章。
老夫言盡於此,你們不用再勸了,還請殿下看在老朽這些年爲太子府出過些許微薄之力的份上,放老朽離去。”
跟崔玄關相處的時間已經不短了,李嘯深知崔玄關的脾氣,老頭子一旦決定了什麼事,九頭牛也拉不回,就算是鋼刀架在他脖子上,老頭也會梗着脖子說上一句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對此李嘯感到十分無奈,崔玄關和溫候相當於太子府的左膀右臂,老崔老成持重,做事有章法,而且妙計無窮,雖然溫候略顯激進,可只要崔玄關在,溫候的很多想法都無法付諸實踐。
一旦崔玄關離開,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夠扛得住溫候的苦口婆心。
同時他也明白強扭的瓜不甜,沉思半晌之後,無奈的吩咐溫候:“既然崔先生要走,那便不強留了,溫候你回京之後去賬房那拿一萬兩銀子的銀票給崔先生送過去,也算是全了這場師生之誼。
先生對太子府而言勞苦功高,若是有朝一日嘯有幸能夠成爲大齊的皇帝,必定不會忘記先生大恩大德。”
崔玄關受了李嘯一拜,心中對此卻是頗爲不以爲然,他覺得李嘯現在的作爲,將來能不能成爲大齊的皇帝還兩說。
崔玄關並未在劍門關城多做停留,第二天就離開了關城,李嘯在他離開之後將最心愛的茶壺都給摔了,然而一切,都於事無補。
擺在面前的還有一件大事,那就是陳華在城外駐紮遲遲不肯經過劍門關的青蛟軍。
到底是採用崔玄關的辦法,還是按照溫候說的派人襲擾,李嘯遲遲沒有做出決定。
隱隱中他覺得崔玄關說的是有一定道理的,可讓他堂堂太子殿下紆尊降貴去跟一個官職不到三品的邊陲武將示好,他又有些做不到。
金不喚必須死,這個不需要權衡就能想得到,所以李嘯最後將崔玄關臨走之前的話語拋到了九霄雲外。
而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城內,卻正在進行着一幕幕他根本預料不到的事。
混進城內的青蛟軍進城之後就分散開來,扣完你拿帶着一部分人打聽自己叔父關在哪裡,而其他人則是去打探這劍門關到底來了多少外人。
一羣敢在沙場搏命的主,是絕對不會在乎那些外來人到底是什麼身份的,只要人數不多,他們能夠搞定,他們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先把這些攔在前頭的石頭給搬開。
後果,他們從來不會想後果。
寇萬年在劍門關城裡面還有些關係,叔父的一些死忠舊部他知道一些,這些人的官職在太子李嘯到來之後都沒了,一個個窩在家中還有人看守。
不過這些看守的人並不多,一家一戶也就一個而已,看樣子估計是對方的人手不夠。
寇萬年思忖一番之後決定不打草驚蛇,偷摸的溜進去之後進行着自己改進行的工作。
得知這些人是太子的人,有人十分擔心,有人決定孤注一擲,這跟膽大膽小沒關係,只跟野心有關係。
一天兩夜的勸說,寇萬年着實拉攏了不少人,這些人要麼是寇清平的心腹,要麼是馬鬆的心腹。
人家辛苦拼搏小半輩子,其中不少人都是差一點就把命丟在了漠北那片廣闊荒蕪的土地上。好不容易纔混到今時今日的地位,突然之間莫名其妙的讓人被官位給奪了,他們能開心纔怪。
於是他們跟寇萬年一拍即合,着手製定營救寇清平和馬鬆的計劃。
計劃是經過無數次的推敲之後敲定的,他們先打探到了寇清平關押的地點,然後派人跟那些獄卒聯繫。
太子殿下再是手眼通天,也不可能連個小小的獄卒都從京城帶過來,所以他們很輕鬆的就跟裡面的某些獄卒聯繫上了。
這些獄卒都是小腳色,一邊是陌生人,即便來頭再大也是陌生人,沒有什麼香火情可言,另外一邊是熟人,哪怕現在這個熟人已經不是軍官了,可依然是熟人,有那份香火情在。
大牢這邊李嘯安排了不小十人,都是他的死士,這些人平常對獄卒連正眼都不肯給,一些個獄卒早就對他們有滔天的怨氣了。
在寇萬年他們進入劍門關城兩天之後的晚上,那些太子殿下耗費巨資豢養的死士連門子都沒摸清楚就倒下了,爲了避免不必要的傷亡,寇萬年在他們的吃食裡面下了蒙汗藥。
他可是跟李嘯的死士交過手的,這些人的戰鬥力可一點都不弱於漠北風林火山中的邊軍,所以他不願意己方付出太大的傷亡。
成功將那些人放倒之後寇萬年竄進了大牢裡面,在獄卒的帶領下找到了關押馬鬆和寇清平的牢房。
兩人在牢裡過得還算不錯,看樣子太子殿下沒想着要把他們怎麼樣,不過寇萬年卻在這裡見到了一個他不認識的人。
這個人在他進來的時候正在對寇清平進行勸說,他看到寇萬年的時候,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