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並不是陳華的目的,他的目的是爲了給那十幾個無辜枉死的兄弟報仇,同時也是爲了立威。
自己才離開幾個月時間,鸚鵡洲這麼大一片地方就被人摻了砂子,他必須趕緊找到刑昭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才行。
帶着一堆人直接進了鸚鵡洲,聽說過陳華大名的都主動跟他打招呼,之後纔來到鸚鵡洲的人,則是一臉茫然。他們不知道這個一臉殺氣的黑甲將軍到底是什麼來頭,也不知道爲什麼他會帶着殺氣。
刑昭在自己的營房內喝着茶,對面坐着陳華送給他的謀士陳木,他之所以會有今天的舉動,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在於陳木。
“師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陳華推開門之後看到正在喝茶的師兄氣不打一處來,壓着火氣道。
刑昭慢條斯理的給陳華倒了一杯茶,指了指自己身邊的位置笑道:“我的好師弟,怎麼一回來就這麼大的火氣呢!來來來,先坐下喝杯茶再說,不要這麼大的火氣,火氣大了傷身體。”
陳華一屁股坐下,把帶血的斷刃往桌上一放,端起茶杯咕嚕一口喝了個乾淨,用手掌擦了擦嘴道:“我能沒火氣麼!我帶着十萬人在草原上跟大月氏人搏命,剩下四萬來人回來,可是回到自己的家,卻讓自己人先射死了十幾個。
那些可都是跟大月氏人鏖戰了數月都沒有死的悍卒,結果倒好,沒死在敵人手中,倒是死在了自己人手裡。
你這當師兄的不出來,反倒是幾個不認識的人在外面瞎胡鬧。我要是還有這個好脾氣笑眯眯的在這兒跟你喝茶,那我就不是陳服章了。”
刑昭再次給他倒茶,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溫和的道:“不要總是怒氣沖天,你難道看不出來,你師兄我在鸚鵡洲要已經差不多被架空了麼?乞活軍的老底子都被你給帶走了,留在我身邊的只有一幫心腹而已。
其他地方調過來的人都不能爲我所用,反倒是跟另外幾個督帥眉來眼去,你說我這個當師兄的沒能力也好,不會做人也罷,師兄都接受。
擺明了就是京城有人對邊軍下手了,我如果不識時務,鬼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他們給幹掉。
你走後沒多久,這些人才來的時候,就有人在你嫂子的住處放了一隻被扭斷了脖子的貓。那些人的意思很明顯,我刑昭能夠乖乖聽話,我的家人自然不會有任何問題。但是如果我刑昭不肯聽話,那就不好意思了。
我也是無奈,只好在這裡喝喝茶,沒事就學你去野牛湖釣魚。你還真別說,野牛湖裡面的魚還真的不少。正好你也回來了,趕明兒我們兄弟倆釣魚去,到晚上好好喝一頓。”
陳華見他顧左右而言他,不滿道:“師兄,你要釣魚那是你的事,反正我是不會去釣魚的。鸚鵡洲都成了別人的地盤了,你還有心思釣魚。這樣,你跟我說說鸚鵡洲現在到底駐紮了多少人,哪些人是誰的人都告訴我。
你不知道該怎麼動手,可不代表你師弟我不知道該怎麼動手。不聽話的都讓他們給我滾回去,聽話的可以留下。”
刑昭對他使了個眼色,可陳華當做沒看見。
陳木和刑昭對視一眼之後刑昭正要開口說話,陳木已經率先開口了:“陳將軍,現在鸚鵡洲的勢力主要有三股,本來陛下降旨是由刑將軍帶領十萬人鎮守鸚鵡洲,主要目的就是爲了有人能夠在將軍身後策應。
但將軍離開之後大概一個月左右,朝廷重新明發聖旨,說是由刑昭將軍率領五萬人、羅海率領五萬人、劉海山率領五萬人、溫若雲率領五萬人,總計二十萬人共同鎮守鸚鵡洲。
所有糧草輜重全部都是從朔方城那邊運送過來,但是真正安排下來之後,給刑昭將軍的五萬人馬大多數都是老弱病殘,其中年紀最大的一個竟然已經過了古稀之齡。
刑將軍在看到給自己補充的人馬之後馬上就前往朔方城求見劉大將軍,見了劉大將軍之後才知道這些人並不是劉大將軍調派過來的。
其他三人手中掌控的兵力兵強馬壯,幾次讓刑將軍吃了虧,爲了避免不必要的爭鬥,也爲了避免給陳將軍惹麻煩,刑將軍一直都在忍耐着。
現在都不知道朝廷方面到底是怎麼想的,留下五萬老弱病殘在鸚鵡洲這個第一線軍鎮,莫不是讓他們打雜的不成?”
陳木說完之後,陳華看向了刑昭,作爲師兄弟,他很清楚刑昭的性格,按理來說師兄應該不是那種能夠忍氣吞聲這麼久的人才對。
當刑昭對他緩緩點頭之後,他猛然想起之前刑昭說過有人在盼春的住處丟了一隻被擰斷了脖子的貓。
如果是爲了女人,刑昭這麼能夠忍耐倒是可以理解的。
陳華冷哼一聲:“看樣子,我回來的不是時候啊!我應該在草原上把咱們漠北這點人馬拼個一乾二淨之後再回來,然後把雙手雙腳交給他們讓他們捆起來,一刀一刀把我給剮了。只有這樣,才能讓某些人真正的稱心如意。
師兄,我回來了,你不敢和不能做的事我來做,你不敢和不能管的事我來管,你不敢和不能殺的人我來殺。”
殺意盎然的話語將躲在外面偷聽的幾人嚇得夠嗆,弄出了一點小小的聲響,陳華打了個響指,就有青蛟軍的人把偷聽者抓了出來。
“老大,這倆小子躲在後面偷聽,您說怎麼處置?”戚掐着兩個人的脖子走了進來。
陳華胳膊肘撐着椅子懶洋洋的道:“能怎麼處置,把凌校尉叫來,讓他來處理。稽查司的人最擅長的就是刑訊逼供,打一頓不行就打兩頓,如果不能讓他們老老實實,你們自己看着辦。”
戚喜笑顏開:“得嘞,老大放心,不用凌校尉出馬,這點小事兄弟們就能辦妥了。正好咱們在大月氏人那邊憋了一肚子火,沒地方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