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還需不需要卑職從地方糧草之中抽調糧草?”
河東郡郡守此時將自身的目光落在了眼前的這位年輕天子的身上。
誠惶誠恐地開口問道。
倘若後者還是需要讓自己抽調出三萬石精糧的話。
那麼自己也是無話可說。
畢竟聖上口諭大過一切。
看着河東郡郡守這般模樣,趙祁淺然一笑道:“倘若王郡守能夠大公無私再送上三萬石精糧倒也無妨。”
此話一出,河東郡郡守頓時間面露難色,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王郡守不必在意朕先前所言。”
“現如今既然已經尋回兩萬石丟失的精糧,這樣倒也用不到河東郡內的地方糧倉之內的糧草。”
“只不過朕需要王郡守將這兩萬石精糧在三日的時間裡面換成最少十萬石糟糠。”
“當然,若是能夠換成其他自然是最好,只要能夠湊出十萬石即可。”
趙祁先前那些話自然是調侃河東郡郡守的。
自己之所以想要從河東郡的地方糧倉當中抽調出三萬石精糧,就是想要完成系統發佈的簽到任務。
而且現如今沿海三郡的糧草吃緊,他必須儘早將糧草籌備出來送過去。
只要多一天籌出糧草送去,那麼沿海三郡就能夠少死很多人!
“如此就好。”
河東郡郡守手扶胸口,微微鬆了一口氣。
旋即他目光便是落在了趙祁的身上。
出聲道:“只是陛下,以兩萬石精糧換取十萬石糟糠,這件事倒是不難。”
“但是現如今河東郡內的米鋪已經盡數關閉,想必此番也是不敢出售官糧。”
“更何況三日時間想要籌備出十萬石糟糠,這時間未免也太過於匆忙了吧。”
河東郡郡守很清楚現如今河東郡的情況。
經過燕國殘黨這麼一鬧,河東郡內的諸多米鋪皆是不敢對外營業。
而且先前售賣精糧的諸多商鋪都是受到了洗劫,損失慘重。
雖說河東郡官府及時進行了止損與補償,但是依舊是難以徹底彌補其中的損失。
故此有不少米鋪對此事頗有微詞。
如今想要讓他們繼續售賣官家手中的精糧,那必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更何況當初即便是沒有發生這檔子事。
以一萬精糧換取七萬石糟糠之時也是用了數日時間方纔能夠做到。
現在想要用三日時間出售兩萬石精糧,再購買十萬石糟糠,這時間實在是太趕了。
無論是人力還是物力,都要耗損許多。
聽到這話的趙祁微微皺起眉頭,對於如今河東郡內的情況他到底是誰也是知曉一些。
在這等局勢之下,想要讓河東郡內的米鋪重新開張必然也是強人所難的事情。
故此自打一開始,趙祁就沒有打算此番繼續用米鋪售賣自己手中的精糧。
“王郡守此番儘可放心便是。”
“如今河東郡內的情況,朕也是有所瞭解。”
“諸多百姓都因爲此事而受驚,對朕的做法也是頗有微詞。”
“故此此番朕並不打算繼續讓米鋪幫忙售賣。”
趙祁緩緩站起身來。
雙手揹負在身後,看着眼前兩鬢微白的河東郡郡守。
後者聞言,同樣是站起身來。
滿臉的疑惑之色:“陛下若是不利用米鋪售賣,那麼是準備做些什麼?”
河東郡郡守雖然想過很多解決辦法,但是依舊是沒有半點進展。
畢竟自己總不能夠強迫對方買自己手底下的精米吧。
這未免也太過於霸道了吧。
‘爲官不仁’這個頭銜,河東郡郡守可是萬萬戴不得啊!
趙祁拿起桌面之上的茶盞。
將茶盞之中剩餘的茶水傾倒在桌面之上。
看着桌面之上四溢的茶水,他緩緩問道:“我想問一下王郡守,現如今河東郡內什麼人的心思最爲活絡?”
聽到這話的河東郡郡守思索片刻後,開口說道:“若是心思活絡,必然是常年混跡在市井之中的三教九流之輩。”
“這些三教九流之輩路子極野,雖然看上去不着調,但是有些事情卻是非他們處理不了。”
對於那些個三教九流的厲害之處,河東郡郡守可是深有體會。
畢竟身爲一方父母官,多多少少還是要與這些傢伙打交道。
趙祁微微一笑道:“現在既然明面上售賣官家精米,不一定有人買賬。”
“那麼我們不妨換個思路,讓這些個三教九流之輩用他們自己的手段將我們手中的精米全部變成糟糠。”
聽到這些的河東郡郡守滿臉疑惑之色。
“敢問陛下,這些三教九流之輩可是眼高於頂之人。”
“先前卑職與他們打過幾次交道,皆是軟硬不吃的主。”
“即便身爲官員,但是他們並未犯下過錯,卑職等人也不好對其用刑。”
河東郡郡守話未說完。
就聽到一旁的趙祁笑着說道:“那些混跡在市井之中三教九流的確不是我們需要的。”
“若是我們強迫他們替我們售賣精米,必然會受到百姓的詬病。”
“只不過王郡守是否忘了。”
“我們手底下剛好有着一羣三教九流之輩能夠爲我們所用。”
當趙祁的話語出口。
河東郡郡守皺起眉頭思索一番。
頓時間好似恍然大悟般,高聲道:“陛下說的是河東郡駐軍!”
“沒錯。”
“這河東郡駐軍裡面三教九流之輩層出不窮,也正是因爲有着這些欺軟怕硬的三教九流,所以弄得河東郡駐軍烏煙瘴氣。”
“原本朕打算藉此機會將他們剷除,但是現在看來倒是有別的作用了。”
“身爲三教九流之輩,他們手底下的門路自然是不少。”
“讓他們替我們出售手中的精糧,自然是極佳的人選。”
趙祁微微一笑,看向河東郡郡守。
後者點了點頭,表示很贊同。
不過很快他便是疑惑的問道:“陛下,這些身在河東郡駐軍當中的三教九流之輩,也不是什麼安分的主。”
“陛下要如何讓他們順從我們的意思?”
趙祁聞言。
淡然一笑:“這還不容易嗎?”
“河東郡駐軍本就與河東郡郡尉張不啓起兵造反,而犯下莫大罪孽。”
“理應問斬,若是他們此番做的不錯的話,或許還能留有自己一條性命。”
此話一出。
河東郡郡守當即眼冒精光。
道:“陛下聖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