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
年邁馬伕聲音蒼老,手中緊握着的那柄春秋戰刀此時止不住地顫抖。
雖然這柄春秋戰刀不知道歷經了多少歲月,但是此刻卻是依舊能夠散發出陣陣寒芒。
哪怕已經破敗不堪,但是死在這柄刀下之人,卻也不在少數!
面對年邁馬伕的怒喝之聲,周遭的浮水房死士絲毫不爲所動,皆是在同一時刻運轉體內的氣息,將自身的氣息攀升到了巔峰。
雖說經歷了先前那一番艱苦卓絕的戰鬥,這些浮水房的死士受傷頗重,體內的氣息也是虛浮無比。
但是即便如此,他們依舊要強行將自身的氣息攀升到巔峰,以此來抵擋住這位年邁馬伕的衝殺。
看着周遭始終不曾退去的浮水房死士,年邁馬伕冷哼一聲,手中那柄春秋戰刀猛然間遞出。
“轟!”
一陣破空聲響起,只見那柄春秋戰刀已經朝着前方直刺而出,想要在這重重包圍之中爲自己的主人尋得一線生機一般。
只不過在場的浮水房死士既然選擇了出現在此地,那麼便是早就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哪怕此時的年邁馬伕遞出的這一刀恐怖至極,但是他們依舊是絲毫不懼,衆人將自身氣息攀升到了巔峰,硬生生抗住了這勢大力沉的一擊。
“怎麼可能!”
年邁馬伕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敢置信。
要知道自己先前遞出來的這一刀可是蘊含着莫大的殺意,即便是一位巔峰時期的三境武人都未必能夠硬生生抗下這一擊。
雖說在場的浮水房死士人數衆多,但是卻都是一羣身負重傷之流。
按理來說絕不可能抗住自己的這一擊纔對,現在看來倒是自己大意了!
“放棄吧,大勢已去,投降吧。”
刺客十一手握圓月彎刀,身形一閃出現在了這位年邁馬伕的身前。
周身氣息繚繞,身後的百餘位浮水房死士也是紛紛將自身的氣息迸發而出,形成了一股莫大的威壓降臨在了年邁馬伕的身上。
就在後者準備再度抵抗之時。
只見在那客棧的二樓處,數道身影一躍而下,落在了他們之前。
趙祁的目光看向場中已經傷痕累累的年邁馬伕,緩緩開口說道:“倘若朕沒有猜錯的話,你應當也是春秋國戰之中的悍將吧。”
年邁馬伕聽到這話,凝視着眼前這一位年輕天子,咬了咬牙沉聲道:“大秦天子?”
趙祁微微點了點頭,旋即接着問道:“春秋國戰能夠活下來的老人已經不多了,能夠達到四境武人層次的更是少之又少。”
“現如今的大秦,站在明面上的四境武人不過一手之數,倘若你能夠躋身廟堂,必然能夠有着大作爲。”
“有着如此好的前景,你爲何還要做如此卑劣之事?”
聽着趙祁的話語,年邁馬伕緊緊握住手中那柄自己從軍之後得到的第一把戰刀,凝聲道:“大秦廟堂有什麼好的。”
“一羣老腐朽的勾心鬥角罷了,毫無作爲之人能夠在廟堂之上諫言前線,指揮我們這些沙場老卒死戰。”
“他們何曾知道戰場的殘酷,又怎會知曉時局的動盪。”
“一羣紙上談兵的傢伙,我不屑與他們爲伍!”
年邁馬伕臉色陰沉下來,他對於廟堂之上那些根本不懂得排兵佈陣,卻要指手畫腳的文臣很是不屑。
要知道當初自己在經歷一場本應該是必勝戰役之時,就是因爲一些自作聰明的文臣在那邊諫言,從而使得延誤了戰機。
不僅僅沒能夠將那一場本應該是必勝的戰局拿下,更是付出了足足三萬將士的性命!
自此之後,年邁馬伕便是決定,無論日後成就如何,絕對不會與那些廟堂文官爲伍,這是他的脾氣!
趙祁聽到這話,微微一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一旁的許老爺子目光落在年邁馬伕的身上,緩緩開口說道:“老夫不是讓你離開這是非之地的嗎?”
年邁馬伕聽到這話,咬了咬牙沉聲道:“老爺,我跟隨在你身邊這麼多年,早就已經將您當成了我唯一的依靠。”
“倘若你死了,我又該何去何從?”
“與其渾渾噩噩在江湖之上狗刨,倒不如轟轟烈烈戰死此地。”
“當初那春秋國戰沒能夠讓我死,那麼此番我死在此地倒也不虧!”
聽着年邁馬伕的話語,許老爺子怒斥道:“住口!”
看着兩人這般模樣,趙祁淡然說道:“許老爺子,既然他是爲了你而來,你也應該清楚接下來你所要面對的會是什麼。”
“朕當真是沒有想到許老爺子你竟是有着如此大的能耐,能夠讓一位四境武人如此死心塌地地爲你賣命,當真是讓人意想不到啊。”
聽到這些的許老爺子默不作聲,他很清楚,眼前這位跟隨在自己身邊多年的老友,因爲自己的過錯,而要死於此地。
“咻!”
就在衆人陷入到了一片沉默之際,突然間那位年邁馬伕開始發難。
手中的春秋戰刀拔地而起,身形化爲一道流光朝着眼前的那位大秦天子轟殺而去。
速度極快,即便是距離他最近的刺客十一都是過了許久之後方纔反應過來。
想要救援大秦天子之時已經爲時已晚。
“死!”
年邁馬伕此刻的突然犯難並非是臨時起意,而是早就已經有所預謀。
他很清楚自己與許老爺子都將會在這一場戰役當中被清算。
但是他不甘心就這樣死去,他想要在死之前再做些什麼,反正橫豎都是死,那麼先行殺了大秦天子又如何!
最起碼死得其所!
不虧!
就在年邁馬伕這一刀即將得逞之時,一道寒芒瞬間劃破虛空落在了他的眉心之處。
伴隨着寒芒的緩緩消散,只見一柄長劍不知何時已經刺穿了那位年邁馬伕的眉心。
鮮血從穿透而過的劍尖滴落在了地面之上。
滴答~滴答~滴答~
衆人擡起頭,只見李白不知何時已經拔劍出鞘,一劍遞出,破空而至,直取他人的性命。
所做一切皆是一氣呵成,毫無拖泥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