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爺子恨鐵不成鋼地看着眼前的許姓郡尉。
斥責道:“老夫先前是怎麼和你說的,我許家死老夫一人即可!”
“你倒好,不僅僅將我許家推入到萬劫不復的深淵之中,就連潁川郡的這些駐軍將士都因爲你一人而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你當真是老夫的好大兒啊!”
伴隨着許老爺子的話語出口,許姓郡尉還想要反駁一些什麼,卻是嘴脣微張,終究還是沒有將話語說出口。
他很清楚,當初許老爺子所做的一切皆是爲了能夠保全許家。
甚至爲了能夠保全許家,都不惜將許家這麼多年的香火情給用上,爲的就是能夠不因爲自己的事情而牽連到許家。
但是自己卻一時頭腦發熱,做出瞭如此行徑,將整個許家都帶入到了深淵之中。
趙祁看着眼前的二人,緩緩開口說道:“許老爺子,你也不必與朕在這裡裝模作樣。”
“你的想法朕早就已經一清二楚,朕不妨告訴你們,此番雖說涉及到的人極多,但是朕也絕不會因此而姑息。”
“自從進入到潁川郡以來,你們屢次派人前來刺殺朕,這等舉動難不成你還會以爲自己有着生還的可能不成?”
“太上皇或許會念及舊情,給你一個機會,但是朕不會。”
說完這句話後,許老爺子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怒視着身側的許姓郡尉,終究還是選擇了放棄。
趙祁的目光看向身旁的石武,緩緩開口說道:“你此番率領大軍趕赴此地是不是臥龍先生的旨意?”
趙祁自認是認得石武的,畢竟此人乃是自己親自培養起來,乃是浮水房的二把手,也是自己留在諸葛亮身邊最爲信任之人。
畢竟石武的歲數不大,但是武道天賦卻是極佳,在自己的麾下做事不過數年的時間,便已經摸到了四境武人的門檻。
原本趙祁是打算讓石武跟隨在趙雲的身邊,學一學沙場上的征伐之術。
但是現在看來倒是沒有這個必要了,此番的石武根本就無須跟隨在他人的身後,他一人便可獨當一面。
“回稟陛下,先前太上皇找到臥龍先生,尋求臥龍先生破局之法。”
“臥龍先生權衡利弊之後,讓屬下率領三千鐵鷹衛將士日夜兼程馳援陛下。”
石武半跪在地上,對着眼前這位年輕天子恭聲開口說道。
聽到這話的趙祁微微點了點頭,緩緩開口說道:“朕這一路行蹤雖說算不得隱秘,但是你們又是如何能夠準確找到此地的?”
趙祁這一路行來並未刻意地隱藏行蹤,唯獨在先前蘆葦蕩趕赴此地之時,特意將自己的行蹤隱藏,主要還是爲了規避一些風險。
畢竟想要自己死的人實在是太多了,自己還是要小心一點爲好。
聽到這話的石武並未說話,而是從懷中拿出一個錦囊。
開口說道:“臥龍先生在屬下離開咸陽之前給了屬下這個錦囊,錦囊之中只有一顆豆子。”
“當初屬下追隨陛下的足跡趕赴蘆葦蕩之時,發現找不到陛下留下的痕跡,便是將錦囊打開,當時將豆子放在地上之時。”
“竟是從周遭出現了數十隻黑鼠,是那些給我們找到了陛下你留下來的蛛絲馬跡。”
石武的話語出口,在場的衆人皆是露出了震驚之色。
唯有趙祁神色如常。
他很清楚諸葛亮的錦囊妙計是何等厲害。
先前他面對大軍圍攻爲何能夠如此故作鎮靜,就是因爲在那危險時刻,自己將諸葛亮給自己的錦囊妙計拆開。
那錦囊妙計當中並沒有其他東西,只有一張有着字跡的布帛。
上面有着幾個大字:靜候即可。
當時趙祁尚且還不明白這是爲何,畢竟當時的自己可謂是身陷囹圄。
直到石武率領三千鐵鷹衛趕赴此地以後,他方纔徹徹底底地明白臥龍先生的意思。
再加上石武所說的種種,即便是趙祁都不由得佩服起臥龍先生來。
當真是神機妙算!
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
趙祁看向眼前的石武,緩緩開口說道:“臥龍先生還有什麼交代給你的嗎?”
石武猶豫片刻後說道:“臥龍先生曾經與屬下說過,此番鐵鷹衛將士將會跟隨在陛下的身邊,聽候陛下差遣。”
“倘若陛下需要鐵鷹衛做些什麼,儘管開口便是。”
“不過太上皇倒是吩咐過,鐵鷹衛最多隻能夠離開一千人回到咸陽,陛下身邊最少也要有着兩千人護從,以免出現意外。”
聽到這些的趙祁微微點了點頭。
目光看向眼前身負重傷的浮水房死士。
心中權衡一二過後,對着石武開口說道:“傳朕旨意,讓一千鐵鷹衛將士帶着重傷的浮水房死士以及戰死的浮水房死士回到咸陽。”
“再將參與到此事的許家所有人,包括未死的潁川郡駐軍將士,全部都押送回咸陽,關入大牢,等候問處!”
伴隨着趙祁的話語落下,原本還認爲法不責衆的衆多潁川郡駐軍將士皆是臉色大變。
他們很清楚自己此番可是貨真價實地起兵造反,若是離開了潁川郡前往咸陽的話,等待他們的必將是死路一條。
當趙祁的話語出口,就連那些重傷的浮水房死士也是搖了搖頭。
並不是他們不想要將此地的潁川郡駐軍將士給押送回咸陽,而是他們不願意離開趙祁回到咸陽。
要知道這一路之上可謂是危機四伏,即便是他們浮水房的衆人護送,都已經摺損了大半。
倘若是他們這些重傷的浮水房死士再度離去的話,那麼趙祁的身邊可就僅剩下六十餘位浮水房的死士追隨。
雖說還有着新加入的兩千餘衆鐵鷹衛將士。
但是若是再度遇到先前在蘆葦蕩遇到的情況的話,兩千鐵鷹衛將士怕是難以應對。
不過他們的心思早就已經被趙祁看得透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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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見年輕天子緩緩開口說道:“這是朕的命令,無論是誰,都不得違抗!”
浮水房衆人聞言,相視一眼,皆是一聲長嘆不再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