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如今的魏國已經不能夠與齊國相提並論,但是齊國一旦被年輕天子給滅掉的話,對於如今的魏國來說也是會造成極大的影響。
要知道從一開始魏國與齊國的第一次合作就是因爲齊國有着能夠與魏國一同制衡大秦的手段,此番若是齊國亡了,對於魏國來說乃是莫大的損失。
此刻的魏國皇子目光掃過在場衆人,許久過後方纔開口說道:“此番齊國既然願意拿出齊國玉璽,甚至不惜自降身份願意成爲我們魏國的藩屬國,在我看來此番出兵幫助齊國也未嘗不可。”
聽到魏國皇子的話語,在場的魏國遺老面面相覷,皆是選擇了默不作聲,畢竟如今的魏國皇子得到了魏武卒的支持,已經無須理會他們這些老傢伙的話語。
只見魏國皇子從椅子上緩緩站起身來,目光落在最前方的那位齊國遺老的身上,凝聲道:“還請先生莫要責怪,此番與齊國合作乃是大勢所趨,倘若齊國亡了,我們魏國也必然是難逃一死,脣亡齒寒的道理應該不用我多說了吧。”
伴隨着魏國皇子的話語落下,在場的衆人面面相覷,皆是選擇了一言不發,他們很清楚此番魏國皇子已經是下定了決心要幫齊國一馬,即便是他們再如何苦口婆心地勸說也必然是於事無補。
在場的所有人此刻只能夠低着頭,唯有那位名爲龐忠良的魏武卒將領此刻走出隊列,來到了魏國皇子的面前,凝視着眼前之人,沉聲道:“公子,此番這齊國乃是需要我們魏國派遣出魏武卒前去支援,可我魏國的魏武卒如今建制都不齊全,倘若出動的話,恐怕......”
還不等龐忠良的話語說完便看到坐在椅子上的魏國皇子擺了擺手,漫不經心地開口說道:“此番這齊國不過是想要讓我們盡心盡力罷了,傳我的命令,讓魏國使臣率領囤積在齊國境內的那兩萬將士先行支援齊國皇子。”
“至於其他的事情,日後再做定奪!”
在魏國皇子看來,大秦天子麾下大軍滿打滿算也不過區區兩萬餘衆,而如今的齊國雖然已經勢弱,但是依舊是有着三萬餘衆大軍,而此番自己再派遣出兩萬餘衆大軍支援,如此一來的話,對付大秦天子根本就是綽綽有餘。
聽到這話的龐忠良猶豫片刻,微微一嘆沒有多說一個字。
......
大秦咸陽,偏殿。
此刻的始皇帝目光掃過在場的上卿蒙毅與武通侯王賁,最終將目光落在了此刻跪伏在地上的那位大秦皇子之一的公子高的身上,凝聲道:“公子高,此番你可知道爲何寡人要將你招入偏殿當中?”
跪伏在地上的公子高此刻瑟瑟發抖,他原本還在自己的府邸當中笙歌,誰能夠想到一羣身着黑袍的浮水房死士猛然間衝入到自己的屋子之內,二話不說便是將自己給帶到了此地,當時自己麾下的那些鷹犬以及潛伏在自己身邊的魏武卒將士想要阻攔,卻是在發現他們爲浮水房之人後,皆是不敢輕舉妄動。
要知道浮水房在大秦境內有着絕對的特權,說白了那就是浮水房行事可以不問緣由地抓人,即便貴爲當朝皇子,只要是被浮水房給盯上,那麼也根本就不會留絲毫的情面,就如同現在跪伏在地上的公子高一般。
公子高的目光落在自己最前方的那位始皇帝的身上,顫聲道:“父...父皇,兒臣不知是哪犯了錯,還請父皇明言!”
此時此刻的公子高清楚多半是自己與魏國的魏武卒合作的消息傳到了眼前這位已經退居幕後的大秦太上皇的耳中,故而使得對方此刻將自己召入宮中。
不過自己此番做的極爲保密,按理來說應該沒有多少人知道纔對,既然太上皇此番得到了消息,那麼就證明有人在故意坑害自己,這個人到底是誰,公子高一時間拿不準主意。
始皇帝的目光凝視着眼前的公子高,一隻手狠狠地拍打在了一旁的扶手之上,怒目圓睜道:“公子高你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伴隨着始皇帝的話語落下,一道道恐怖至極的殺氣從他的身上散發而出,此刻即便是久經沙場的王賁也是感覺到了始皇帝身上那一股前所未有的殺氣,只感覺自己渾身上下被一股無名的力量給包裹住一般,根本就難以抗衡。
就連公子高也是能夠清晰地感知到這一股力量,整個人此刻臉色已經煞白,他並不是沒有見過始皇帝動怒,但是他從未見過始皇帝會如此勃然大怒,就好似要將自己給斬殺一般。
公子高此刻心中起疑,該不會是自己的那些事情全部都已經敗露了吧!
始皇帝凝視着眼前的公子高,一字一句地開口說道:“公子高,當初我們在城外佈下天羅地網,斬殺六國餘孽之時,你人在哪裡?”
伴隨着始皇帝的問話,公子高微微一愣,咬了咬牙沉聲道:“回稟父皇,當時兒臣應當是在府邸當中,畢竟近些日子天氣微寒,而兒臣自小便是畏寒,自當是在自家的府邸當中更爲痛快一些。”
聽到這話的始皇帝冷哼一聲,凝聲道:“都已經到了如今這般地步,你難道還不肯說實話嗎?”
“你難道真的以爲你所做的這些事情都沒有一人知曉不成,寡人不怕告訴你,當日我們抓捕六國餘孽之時,你出現在城門之前!”
伴隨着始皇帝的話語落下,公子高瞬間臉色一白,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行蹤居然會暴露,要知道一直以來自己可都是十分小心翼翼,就是生怕自己所做的事情暴露出來,但是誰能夠想到即便自己都已經如此小心翼翼,還是暴露了行蹤。
始皇帝緩緩從椅子上站起身來,看向公子高,一字一句地開口說道:“當天夜裡有浮水房的死士看到你慌慌張張地從城門口方向離去,就不知道你當初前往城門口到底所爲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