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應望着遠處的火光,那邊應該是自己的伏兵纔對,可不知爲何,他卻感受到了一股子莫名的緊張。
“這是我們的人嗎?”他問身旁的偏將。
“將軍,應該是吧!”這偏將也是有些狐疑地看着遠方說道。
“什麼叫應該,難道……等等!”項應的目光中,竟然看到了玄水之色的一隊人馬,正像是下山猛虎一樣地衝向了自己。
中軍大帳,此爲大營核心之所在,贏子歌特別安排了典韋,讓他帶人無論如何,都要第一時間地殺到這裡。
因爲他篤定,項應一定會在這裡,身經百戰的將領,怎麼可能會擔心自己的計劃落空。
自信,這就是項應這樣的人,最最強大的地方,其實也是他們最最薄弱之處。
人的弱點往往就是優點,贏子歌這一次猜中了,這項應吃驚地看着典韋,帶着他的三千鐵騎,轉眼就殺開了一條血路,直接到了他面前。
項應身旁的偏將,本想着保護他,可典韋卻沒給他這個護主表忠心的機會,直接一劍將這人砍倒在地。
“給我把他拿了!”
典韋將手中長劍指向對方。
“啊!”
這項應也不是平常之輩,他見典韋的人衝上來,他直接飛身跳上了自己的坐騎,揮舞着手中的長矛,直接朝大營的另一側逃去。
“給我追!”
典韋見主將逃走,他率領手下直接追了上去,可此時的項氏一族的人馬,已經圍攏在了中軍附近,見項應被追,那些士兵紛紛上前阻攔典韋追趕項應。
這麼一來,項應倒是有了逃走的機會,眼看項應就要逃入他的陣營之中,典韋大叫一聲,隨之像是一隻猛虎一般,橫衝直撞,將那些阻攔的項氏一族的士兵衝開。
典韋眨眼間就到了項應的身後。
“拿命來!”
他大叫一聲,手中長劍猛地刺向了項應,在他看來,要是不能抓住項應,那就殺了,以絕後患。
也不知道是項應命不該絕,還是這典韋手滑,他的長劍竟然在刺中了項應的後背時,在鎧甲之上滑開。
項應接力衝出,轉眼間就被他的手下給團團保護起來,典韋見面前的項氏一族的人馬越來越多,他知道想殺項應的可能性幾乎爲零。
他只能心有不甘地調轉馬頭,此時,贏子歌安排的第二波人馬,也已經殺進了大營之中。
這大營內,頓時殺的人仰馬翻,分不出彼此,有些人只是機械地揮舞着手上的刀劍。
畢竟,這種夜晚,想要再去分清誰是敵,誰是友,那真的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好在項氏一族多是身着藍色衣裳,而大秦的士兵則是玄色,這讓兩方人馬大體上能夠分出彼此。
這一戰,從月在中天,直接殺到了天邊見白,贏子歌帶着自己的人馬,將項氏一族從蜀郡一直追殺,三百餘里,這一路上都是項氏一族士兵的屍體。
這一戰,贏子歌獲得了大勝,項氏一族直接被打回了楚地,而項應更是被射中了數箭,身受重傷。
等贏子歌收兵一日後,便傳來消息,項應傷重不治,項氏一族算是出兵楚地,就折損了一員大將。
贏子歌在蜀郡立餘飛龍爲新任的郡守,這陳二狗則去接替餘飛龍的位置,其實之所以這麼安排,還是看在餘飛龍的面子。
而餘飛龍在此次與項氏一族的戰鬥中,身受幾處的刀傷,殺敵數百,贏子歌也是見他英勇,纔將這蜀郡交給他,委以重任的。
這餘飛龍呢,也算是對得起贏子歌,而且從心裡佩服贏子歌,所以也是忠心不二。
只是陳二狗,心中對於贏子歌一直懷恨在心,如今自己舅舅成了蜀郡的郡守,他也在餘飛龍的位置上。
他心中更加的膨脹,便想着要算計贏子歌,經他打聽,贏子歌就要離開蜀郡返回咸陽。
陳二狗就物色了數十名武者,這些人都被他用重金收買,他準備在贏子歌返回咸陽的路上動手。
要說陳二狗也是真的費盡心思,爲了安插這些武者,他花了很大的本錢,將這些人安排到了餘飛龍派出的,保護贏子歌返回咸陽的人馬中。
贏子歌雖然身邊有飛羽軍,還有那些希爾人,可餘飛龍的這些人,也有在外圍保護的機會。
這也是他們最最可能接觸贏子歌的時候,此事陳二狗進行的極爲隱秘,就算是這些武者,也不知道背後的主謀就是他陳二狗,因爲被陳二狗以餘飛龍的名義安排的一切。
兩日後。
贏子歌帶着大司命她們,離開了蜀郡,這餘飛龍是相送了十餘里,這才返回蜀郡,而贏子歌在大隊人馬的簇擁保護下,離開了蜀郡。
這一晚,他們行軍到了一處荒野,典韋安排人安營紮寨,贏子歌興致很高,便和大司命等人出來觀賞月亮。
而此時被陳二狗安插的那數十名殺手,巧的是正好當值,這些人見贏子歌出現在篝火前,正和大司命等人有說有笑。
他們便覺得找到了最佳的時機,而贏子歌這個時候,並未感覺到危險的靠近。
在他看來,這裡是自己的大營,飛羽軍還有那麼多希爾人,怎麼可能會有危險。
而且他本身的能耐也不懼什麼殺手的出現。
“總算是要回咸陽了!”大司命看着篝火喃喃道。
“姐姐,你是不是想家了?”少司命笑着問。
大司命卻無奈地笑着搖頭:“咸陽那裡是我們的家呢?”
贏子歌見她如此說,道:“我的家不就是你們的家嗎!”
大司命被他這麼一說,也是一愣,跟着點頭:“是啊,沒有殿下,我們都是沒有家的人。”
“陰陽家還找你們嗎?”
贏子歌好奇地問了句。
“他們?”大司命微微一愣,陰陽家好像真的好久沒有來找過她們了,想到這些,她也不免有些吃驚。
要知道月神等人,可是一再強調讓她和少司命留意贏子歌的一切,可從進入蜀山,一切似乎都失去了聯繫。
“這一次我們回去,父皇應該也要啓程東巡了,對了,你們陰陽家據說有人要跟隨前往!”
贏子歌說着看了眼大司命:“是你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