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潤不同於張良。
而且現在的張良雖然鋒芒畢露,卻無法聯合整個韓地貴族,只是因爲張良的家世,以及張平以及張開地無數的年的威望,依舊讓張良聯絡了一部分。
然而正因爲如此,張良雖然在這一次的行動中屬於指揮者,但是父輩的威望終究不是自己的,張良不能全部壓制這些人。
望着韓潤離開,張良眸子裡滿是精光,他心裡清楚,韓潤是王族,他現在需要韓潤的身份來扯大旗。
只有如此,才能聚集更多的力量,張良清楚的知曉,這些貴族背地裡的力量到底有多麼的強大。
“嬴高,此番韓地便是你的葬身之地,也算是對於暴君的提前清算,親人死去的痛苦,我嘗過,暴君豈能例外!”
張良眼中殺機猶如實質,他雖然暴怒,但是理智尚未失去,他心裡清楚,他對於嬴高的瞭解太少了。
這個人,橫空出世。
出現的突然,崛起的太快,就算是從嬴高嶄露頭角開始收集情報,也有些來不及,畢竟消息太過於斑駁,短時間之內無法驗證,無法去證明真假。
而且在張良看來,很詭異的一點便是關於嬴高的消息太多了,多到了近乎於不真實。
各種傳聞,各種消息,彷彿被人刻意加工,被人刻意散播一樣,這樣猶如雪花一般涌來的消息,增加了判斷嬴高性格與能力難度。
一念至此,張良轉頭朝着家僕,道:“張伯,對於嬴高這個人的消息,從咸陽那邊還有傳來麼?”
六世相韓的張氏,豈能沒有半點底蘊,他對於消息的來源,甚至於比韓國王族還要快上幾分,他手中能夠用到的人與力量,也不是表露在外面的那麼簡單。
一個家族傳承,數百年底蘊之深厚,遠遠不是一個滅國之戰就蕩然無存的,特別是這個時代的華夏,講究家國天下。
所謂家國天下!
家在國前,國在天下前。
就算是儒家,也講究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他們也許會爲了一個人國家一個君王赴死,但是,家永遠都在最前面的。
在家族與國之間做選擇,他們的選擇必然是家族,這是不可能改變的,也是毋庸置疑的。
“家主,咸陽那邊依舊是有消息傳來,但是真假不知,彷彿有人在刻意編造,甚至於放出這些消息。”
張伯臉色難看,他心裡清楚這一切都充滿了詭異,一個突然發跡的公子,關於他的事情太多了,這彷彿是一個陰謀。
“我們的人被突然拔除了很多,根據消息來看,應該是有兩股人對我們出手了,一股太過於凌厲,十有八九便是大秦的黑冰臺。”
“其中一股勢力手段稚嫩,彷彿是一股新生的勢力;他們的範圍主要在咸陽!”
聞言,張良眉頭一皺,張伯的這一番話,話中有話,他不由得看向了張伯,等待着解釋。
“爲什麼?”
張良清楚,得出一個結果不可能是胡猜出來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得到這個結果,必然會有事實去支撐這個結果。
他需要原因。
“稟家主,因爲這股新生的勢力只在咸陽對我們下手,至於咸陽之外,雖然也在對我們下手,但是感覺很明顯,對方在咸陽之外的掌控力以及滲透都不足。”
“所以,屬下判斷這股新生的暗中力量必然是屬於大秦的某一位公子,十有八九便是這位東出的公子高。”
........
聽到張伯的判斷,張良臉色微變,這一刻,他心中有些凝重,通過種種的消息與情報判斷,這位東出的大秦公子,絕非簡單之輩。
“這是一個謀定而後動的人,這大秦王族再一次有出龍了,還當真是天佑大秦吶!”
聽到張良的感慨,張伯心中有些不放心,不由得朝着張良試探,道:“家主,刺殺行動還要繼續麼?”
“事已至此,我等早已經沒有了退路,刺殺一事,必然要進行!”
這一刻,張良朝着張伯,道:“讓暗中力量全部靜默,然後準備人手負責失敗之後的逃離,你親自率領人手,在暗中接應我。”
“雖然有引刀成一快,不負少年頭之說,但是,我們必須要做好萬全的準備,做好長期反抗暴秦的準備。”
“我寫一份書信,你拿去,與其餘的反秦勢力聯繫一下,在暗中打通一道道路,讓他們負責清除蹤跡。”
“諾。”
點頭答應一聲,張伯轉身離去,張良望着新鄭的方向,眼中殺機再一次凜冽,他雖然清楚嬴高既然有資格東出,必然不簡單,但是他與大秦嬴姓一脈有死仇。
此仇不報,誓不爲人。
.........
“公子,我們已經過了洛陽,是否要放緩速度?”董卓臉色凝重,朝着嬴高建議,道。
他可是清楚,爲了讓天下的反秦勢力相信,嬴高真的將章邯等人調出去了,現在的嬴高身邊就只有五百鐵鷹銳士。
雖然他相信鐵鷹銳士的戰力,但是,雙拳難敵四手,有時候,數量達到一定的程度上,足以碾壓質量。
“不用!”
嬴高清楚董卓的擔憂,但是對於此番東出,嬴高充滿了自信,因爲局勢皆在他的掌握之中,就連張良等人的動向皆如此。
“放心行軍便是,一切皆在本公子掌握之中,爾等不必擔憂!”
“你作爲鐵鷹銳士的統領,唯一該想的便是遇到敵人,如何殺敵,而不是思謀如何規避敵人,這不是你的長處。”
說到這裡,嬴高語氣幽幽,道:“做人 ,最重要的是揚長避短,唯有如此,才能在這浩蕩大世擁有立足之地。”
“屬下多謝公子提點!”
董卓清楚嬴高是在告誡他,對於此,他心中滿是感激,與嬴高相處這麼久,他自然是清楚自家公子的厲害之處。
手握鹿盧劍,鐵鷹銳士護衛東出,這可是其餘公子,就算是長公子扶蘇都沒有的待遇。
沒有理會董卓的情緒,嬴高站在軺車之上,望着韓地方向,道:“張良,本公子來了,希望你不要讓本公子失望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