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柔軟而涼爽的風輕輕地吹拂着,將一天的暑氣吹散在迷人的夜色裡。清冷的月光水銀一般灑滿了阿房宮的每一寸角落,皎潔的明月靜靜地懸在深藍色的天幕上,溫柔地凝望着夜色蒼茫的大地。一陣陣悠揚的歌聲從寢殿內傳出,打碎了悽美的月色,燈火輝煌的寢殿內此刻正熱鬧非凡。
張啓斜倚在坐榻上,旁邊是豔色奪人的麗姬和一身盛裝打扮的只被張啓臨幸了一次的柔兒。由於是第一次陪着張啓欣賞歌舞,顯得微微有些拘謹
一邊輕呷了一口加了碎冰的美酒,一邊饒有興味地看着眼前歌姬嫋嫋輕舞。兩隊舞姬各穿淡黃色舞衣,長袖翩翩,邊歌邊舞,將迷人的夏夜點綴的愈加令人心醉。
張啓身邊,麗姬小心地捻了一塊點心,送到張啓口邊,低低地嬌笑道:“陛下,先用些點心吧,這是趙姐姐親手爲陛下做的,可惜她不肯前來陪伴陛下。”
張啓一邊接過點心,一邊攬着麗姬的纖腰,滿意地柔聲笑道:“點心再好,都不如我的麗姬乖柔,朕便是不吃點心,也要先飽餐一頓秀色纔好。”
麗姬聞言美目一亮,癡癡地道:“陛下說的真是有趣,秀色也可以吃的嗎?”
張啓看着她俏麗的嬌容,心中一動,向那嬌軟的櫻脣深深一吻,直吻的麗姬嬌喘連連,這才呵呵一笑道:“朕先把你這秀色吃了,再去吃別的秀色。哈哈……哈哈……”
麗姬雖然久承雨露,但是當着衆多舞姬的面如此調情,還是有些羞澀,這時聞言一張俏臉早已羞得不敢擡頭。閉着一雙動人心魄的美目,低低地嬌呼道:“陛下,還是先……去吃掉……柔兒好了
張啓聞言這才扭頭向自己身邊的柔兒望去,卻正好和柔兒那明亮的雙眸相遇,發覺裡面除去驚喜之外還有一種深深的期盼一閃而逝。
看着那無限期盼的眼神,張啓下意識地微微皺了皺眉。眼前的柔兒雖然不是趙嫣那樣的人間絕色,但是比起身邊的麗姬卻並不遜色,甚至比麗姬更多了幾分柔媚,難怪她的名字便喚做柔兒了。若非中間摻雜了趙高的身影,張啓也許並不會如此冷落她。
看到張啓冰冷的面龐,柔兒的心登時沉了下去,做爲已經被皇帝臨幸過的宮女,她如果不能得到皇帝的寵愛,在這寂寂深宮,便只能空守寂寞,苦度歲月。直到年華老去,紅顏凋零。
這次爲了能夠陪在皇帝身邊,她曾經苦苦哀求深得皇帝喜愛的趙嫣,這才換來了這短暫而迷人的時刻。只是卻沒有想到,竟是如此的結局,一時情難自禁,淚水登時潸然而下。
當眼中的清淚模糊了自己的視線,柔兒這才驚覺了自己的失態,嬌軀微微一顫,駭然地向脹起身邊的麗姬投去求助的目光。
麗姬這時也被柔兒的失態嚇了一跳,要知道在皇帝面前落淚,除了先皇駕崩,即便是私下調情撒嬌也只是點到即止。像這樣在大庭廣衆之下無端落淚,即便君王仁慈,也要落個白綾賜死的結局!殿中正在歌舞的舞姬也被眼前的一幕驚得微微一呆,紛紛停下歌舞,駭然地向張啓望來。
麗姬微微一怔,正在猶豫,待看到柔兒那絕望的目光時,忍不住小心地望着張啓,低聲道:“陛下開恩!”
柔兒這時也飛快地拭去了臉上的淚水,惶恐地跪在張啓面前,顫聲道:“陛下饒命,柔兒再也不敢了!”
張啓哪裡知道這種禁絕人性的規矩,看到大家的反應不由微微一怔,這才訝然地望着麗姬道:“麗姬,你們這是做什麼,朕並沒有怪罪你們啊。”
麗姬聞言難以置信地望着張啓,驚喜地道:“皇上難道沒有怪罪柔兒?”
張啓坐直身子,伸了一個攔腰,這才淡淡地道:“朕並沒有怪她,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們快起來吧!”
麗姬聞言小心地看着張啓,低低地道:“依照宮中規矩,凡在皇帝面前無故落淚者,皆要處以極刑。”
張啓聞言微微一呆,想不到這樣流點眼淚便要處死,不由嚇了一大跳,這才明白麗姬眼中那駭然欲絕的目光和柔兒那慘白的俏臉上絕望的眼神。
定了定神,張啓暗暗苦笑,柔兒之所以這樣傷心,實在是自己太不盡人情所致。若是自己事先知道這樣野蠻的規矩,也不會這樣絕情地惹得眼前的美人爲自己落淚,還要承擔如此可怕的罪名。
想到這裡,微微有些歉疚地道:“今日的事,朕赦你無罪便是。”
他話音剛落,只聽柔兒嬌軀一顫,重重地跪在地上,喜極而泣地連連叩頭道:“柔兒謝過陛下不殺之恩,奴婢做牛做馬也報答不了陛下聖恩!”
張啓深吸了一口涼氣,擺了擺手,向麗姬點頭道:“麗兒,你先送柔兒回去休息,朕出去走走。”
麗姬聞言驚異地望了一眼張啓,這才小心地扶着渾身無力的柔兒退出了大殿。
張啓努力甩了甩頭,苦笑一聲,暗暗告誡自己千萬不能被眼前的這種奢靡的生活腐蝕掉多年養成的堅毅,這樣的生活實在太容易讓人忘記自己的過去了。
想到這裡,信步向殿外走去,夏日的夜晚,晴朗而涼爽,溫柔的晚風吹在臉上,分外地舒服。張啓情不自禁地閉上雙眼,盡情地放鬆自己緊繃的神經,一時間天與地都似乎成爲了自己的附庸,想到那波瀾壯闊的歷史,張啓便忍不住一陣興奮。
這時,一陣熟悉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隨身內侍韓煥,小心地走上前來低聲道:“陛下,剛剛的事情,柔兒姑娘雖然已經被陛下赦免,但是還要被永巷掌令責罰,恐怕還要微微吃些苦頭。”
張啓聞言雙目精芒一閃,冷冷地地望着韓煥沉聲道:“哦?朕既然已經赦免了她,爲何永巷掌令竟敢抗命?”
韓煥看張啓臉色不對,嚇得跪倒在地,低聲道:“這並非掌令不尊陛下之命,而是掌令有權處置觸犯宮廷規矩的宮女,柔兒雖然已經被陛下臨幸,但是卻沒有名分,是以依舊要受掌令責罰。”
張啓聞言微微一呆,這纔想起柔兒自從被自己臨幸以後便被自己忘在了腦後,還害的她差點被處死,不由點頭嘆道:“既然如此,便封她爲美人吧,另外冊封麗姬爲麗妃,命永巷掌令擇吉日爲她們舉行大禮。”
韓煥聞言微微一振,欲言又止地望着張啓,並沒有轉身去傳旨。張啓看他奇怪的樣子,不由訝然道:“韓煥,你莫非還有什麼事?”
韓煥聞言臉色一變,緊張地望了一眼張啓,躊躇半晌,這才鄭重地來到張啓面前,重重地跪在地上,肅容道:“韓煥微賤之身,得近於天子,已是三生之幸,只是奴婢雖身份卑微也知道爲國盡忠,所以,若皇上能聽奴婢一言,奴婢死而無憾!”
張啓聞言以爲他還是要全自己剷除趙高,不由點頭笑道:“韓煥你要說的是趙某人吧,朕知道了,你不用如此鄭重,朕現在已經準備妥當了,只要前方傳來消息,便可一舉擒之!”
韓煥聞言臉色不變地繼續道:“奴婢並非爲從前的事向陛下進言,乃是爲大將軍蒙恬求情,求陛下爲能赦免蒙將軍,蒙將軍赤膽忠心,父祖三代都爲我大秦立下無數功勳,若說將軍謀反,實在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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