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六回 金積堡馬賊設陰謀 僕石巖劉公殉國難

劉公山因見聶功廷要他去調他的侄子,來作援兵,頓時蹙緊他的五官答道:“遠水難救近火,怎麼來得及呀!”聶功廷接口道:“怎麼來不及呀!馬化-這個老賊,本來有些詭計多端,軍門只要看他一聞前方吃了個敗仗,他就竟肯不戰而退,這正是他能夠不負氣的長處。”

聶功廷的一個處字,還沒出口,董福祥在旁聽得早已熬不住起來,忙去攔着聶功廷的話頭,露出大不爲然的臉色駁詰他道:“老賊連連退去,正是他的膽怯之處,聶大哥偏要誇他此事,我卻不甚佩服。”

劉松山也接口道:“董營官這句說話,很是不錯,我也說老賊有些膽怯。”

聶功廷便又伸述他的意思道:“軍門和董大哥兩位,且勿駁我,聽我把我的意思說完了再說。起初我的贊成軍門乘勝一直殺到此地,還當這個老賊,尚未退去。一則趁我們連傷他們兩個大將的銳氣,本可與之一戰。二則老賊還是追趕我們的形勢,一定沒甚穩固的陣腳,又可與之一戰。我就仗我們有這兩個優點,所以贊成軍門的主張。此刻這個老賊,既已退到他的巢袕裡去了,我們若是貿然進攻,對於以上兩個優點,已經失了效力,此其一。老賊退到他的巢袕,一定必有甚麼深謀在內;我們用了病兵,前去攻他以逸代勞的隊伍,並沒甚麼把握,此其二。方纔探子報稱,說是媽媽廟那兒,雖只留着少數隊伍,我正疑心這個少數隊伍,內中必有甚麼蹊蹺。否則爲甚麼原故,不留大兵駐札,僅留少數隊伍的呢,此其三。有此三樁道理,我就不主張立即進攻,既不立即進攻,我們一面堅守陣地,一面前去請援,有何不及。”

聶功廷說到此地,不禁現出一臉的忠勇之色,又接着說道:“我蒙軍門調到此間,真正恨不得手刃老賊,既替朝廷立功,又報軍門的知遇之忍,難道還會怕死不成!”

劉松山一直聽到這裡,便把聶功廷的一隻手,緊緊握住道:“你的說話,都有道理,我在平日,一定贊成。今兒呢,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究是甚麼意思,我的心裡,只想去和老賊決一雌雄。至於勝負二字,還在其次。”

董福祥又插口道:“軍門這個勇氣,我極佩服,我也贊成乘勝前去進攻,若照聶大哥方纔此其此其的那些迂腐騰騰的道理,豈不失去了我們的銳氣,長了他人的威風了麼。”

聶功廷對於劉松山,因有上司下屬之分,所以只好說出種種理由,以阻他的立即進攻之意,對於董福祥同是一個營官,他就不肯再事相讓。當下便接董福祥的口道:“甚麼叫作失卻銳氣,甚麼叫作長了威風,一個人既來打仗,自然要打萬穩萬當的勝仗,若以一時的負氣爲榮,我也不甚爲然。”

聶功廷的這個然字,有意說得極響,且把眼睛望着董福祥的臉上。

董福祥原是一勇之夫,平時打仗,無非倚恃他那不怕死三個字而已。倘若遇着蠻打蠻戰,敵方也會被他打敗,倘若遇着能用智謀的敵軍,他就可以一敗塗地。所以後來他在庚子那年,對於北京的那班拳匪,便弄得手忙腳亂起來;不比這個聶功廷,真有獨當一面之才。

那時的董福祥,卻也並不知道聶功廷這人,謀略勝他萬倍,便又盯還聶功廷一眼,氣烘烘的答道:“你所說的甚麼負氣不負氣,我都不管。我此刻也不再來和你鬥口,我只等着我的本部人馬一到,立即單獨殺進金積堡去,那時倘若擒住老賊,你又怎樣說法!”

聶功廷正待狠狠的再駁董福祥一番,尚未開口的時候,劉松山因見聶董二人,都已動了真氣,只好先向聶功廷搖着手道:“聶營官,此刻不必空爭好不好,且等大家到齊,取決一個衆議怎樣?”

聶功廷微微地點首道:“標下本是爲好,並非要和我們董大哥空爭,軍門既說取決衆議,標下怎敢再事反對。”

劉松山聽得聶功廷說完,一面也連點其首,口稱好好。一面放開聶功廷之手,又朝董福祥笑上一笑道:“老董,你瞧你此刻弄得面紅筋脹,彷彿要與聶營官打架一般,人家稱你爲猛張飛,我到今天才信。”

董福祥至此,方纔皺眉一笑道:“標下的要去進攻金積堡,也不過是爲好,方纔聶大哥死命的駁我,我就急了。”

聶功廷聽得董福祥老實說出自己毛病,忙也轉口道:“董大哥知道發急,難道不知道人家也要發急的不成。”

劉松山又將雙手向着聶董二人一搖道:“好了好了,你們二位不必再講了。”

劉松山說到這裡,又見探子來報,說是後面大軍,即時可到;顧統領專人前來請示,停刻大家一到,是否仍回原防。劉松山道:“隊伍可回原防,所有將領,統統都來此地,有話商酌。”

探子奉命去後,沒有半刻,四位統領,和十幾位營官統統到來,劉松山忙問大衆,各人的隊伍,是否已回原防。大衆答稱,因據探子傳命,已將隊伍,先回原防,大家特來聽令。

劉松山即指指聶功廷對着大衆說道:“他在反對本軍門立即進攻金積堡的政策,你們諸位之意,究竟怎樣?”大衆一齊答稱道:“我等識見,本來不及軍門,況且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軍門怎樣發令,我等怎樣去辦就是。”劉松山皺了一皺眉頭道:“這是本軍門在和你們諸位商量,大家不妨各抒己見。”

大家便恭維劉松山道:“軍門既是主張立即進攻金積堡去,我等也以軍門之意爲然。”

劉松山一見衆謀僉同,於是即刻吩咐大衆回營候令。自己也回坐營,正在發令之際,聶功廷忽又單獨進見道:“軍門既是一定要攻金積堡,務請先去稟知爵帥,趕派援兵爲要。”

劉松山聽了很覺詫異道:“聶營官素來膽壯,何故此次尚未出兵,只在顧慮一切。”

聶功廷道:“金積堡的地方,老賊久有佈置,軍門自然知道,我們的隊伍,又是害病的居多,軍門更是知道;所以要請軍門預備援兵,以固後路。”

劉松山不便再駁,只得飛稟左宗棠那裡,但是沒有指名那支隊伍。聶功廷見了,方去預備隊伍。

第二天的黎明,劉松山發令各營盡出七成隊伍,統統隨他出發,並令董福祥爲前部先鋒,聶功廷爲左翼,王佔魁統領爲右翼,其餘隊伍,悉作中軍,由他自己指揮,發令之後,即時浩浩蕩蕩的殺奔金積堡而來。

那知董福祥甫抵那個媽媽廟附近,忽據探子來報,說是駐紮媽媽廟的回兵,一聞我們大軍到來,已向左右名叫僕石巖的地方退去,特來報知先鋒大人。

董福祥忙問道:“我知道我們去到金積堡,只有向媽媽廟那路最近,不過是條小路,你們既作探子,難道真的探不出第二條路來的麼?”

那個探子答稱道:“此地到金積堡,只有兩條道路可走:一條是大路,一條就是媽媽廟。先鋒大人,若是打聽出來,還有第三條路可走,小的願受軍法。”

董福祥聽說,揮手命退,仍率他的人馬,直向媽媽廟進發,及到媽媽廟地方,天已傍晚,便暗思道:此次我與老聶,彷彿有些賭氣,他既口口聲聲在說這個老賊,本來老謀深算,忽然不戰自退,內中必有蹊蹺,我雖憑我一身本領,向不懼人,今天可得仔細一點。

董福祥想到此處,又將幾個嚮導喚至問道:“僕石巖離開此地,究有若干路程。”

內中一個七十多歲的嚮導,首先稟答道:“四十五里。”

董福祥又問道:“此地本有敵兵駐紮,何故忽向樸石巖退去,你們可知究是甚麼主意。”

老年嚮導又接口說道:“馬化-這人,對於此地的地理,閉了眼睛也會畫出,內中定有道理,怕是誘敵的一方面居多。”

董福祥亂擺其頭的說道:“我偏不去追他,瞧他怎樣誘法。”

又有一個嚮導接口稟道:“依小人之見,今天晚上,還是駐紮此地爲妥。”

董福祥道:“什麼原故?”

這個嚮導又說道:“再往前進,路途更狹,萬一有事,我們的後隊,不能驟至。”

董福祥聽說,很快的答道:“我卻偏要前進。我既做了先鋒,對敵作戰,本是我的責任,若仗後援,我也不做這個先鋒了。你們退去,我有主意。”

嚮導退出,董福祥即令漏夜前進,他的隊伍,怎敢不遵,等得走上一程,時已三鼓,軍中執事官忽向董福祥稟說道:“此刻時已不早,請示大人,究到何處安歇。因爲我們隊伍,還有一半病兵。”

董福祥厲聲答道:“出來打仗,走他一夜,本是常事,我要走到天明,無論那兒都可紮營。”

執事官聽說,覺得深夜進兵,有些冒險,不肯就退。董福祥便狠狠的盯了執事官一眼道:“你怎麼不走。”

執事官道:“沐恩相隨大人多年,大人有了面子,就是沐恩有了面子。聶大人既已有話在先,我們似乎不好深夜進兵。”董福祥聽了這個執事之言,突然大笑起來道:“深夜進兵,總比紮營時候,睡熟少些危險。我的隊伍,倘若沒病,我自然早命他們紮營睡覺的了,你快下去傳知他們,只管前進。”執事官退下,忙去告知兵士,兵士聽了,倒也沒甚說話,仍舊望前進發,一直到了天亮,離開媽媽廟已經有五十多裡的了。董福祥一見天已大亮,方始傳令下營。

下營之後,執事官又來請示道:“此刻我們隊伍,已在燒飯,飯後要睡。請問大人,停刻何時拔營,好去預備。”董福祥道:“此地再往前進四五十里,便是金積堡了。今夜三更時分拔營,明天大早,就好進攻。”

執事官退下,又去告知兵士。這天晚上,上自官長,下至兵士,除了董福祥一個人沒有睡覺外,其餘無不全入睡鄉。豈知忽在二更時分,大家方在好睡之際,突聞轟隆隆一個信炮之聲,頓時四面的都有回兵殺至。

董福祥驟遇變故,並不十分驚慌,單隻大罵了一聲道:“這班回兵,只管來用埋伏,我姓董的卻不懼怕。”

董福祥一邊罵着,一邊傳令出敵。忙又一個人,飛身上馬,執了兩柄馬刀,首先衝出營去。那時四面的回兵,簡直像個螞蟻搬家一般,一時不能確知人數,一見官兵營內,飛奔的殺出一個天神出來,料定就是董福祥了,又是一聲發喊,圍住董福祥便戰。董福祥毫無懼色,接着廝殺,那時他那一班哨官,也已率隊出應。說也奇怪,倒說上萬的回兵,竟會沒法奈何董福祥一個人,以及幾百兵士。

原來馬化-父子兩個,自從納了馬八條之計,各處遍佈蒺藜,即替劉松山前去餞行,劉松山初未疑心,後被聶功廷提醒,方始疑心起來,於是連夜拔營,香娃娃和馬小-連夜追趕,都被劉松山打敗,一同喪命。

馬化-得此警報,一而馬上退回金積堡中,一面用了誘敵之計,要將劉松山等等,引入布有蒺藜之處,命他馬蹄受傷,不能作戰,那時便好一一就擒。所以駐紮媽媽廟的回兵,一聞董福祥殺至,即遵原有之計,連連退入僕石巖去,表面上裝出膽怯之狀,退避一邊,其實就是要引董福祥追趕。不料董福祥忽然小心起來,並不追趕,這是馬化-防不到的。

及至董福祥越過媽媽廟的時候,馬化-又用第二條計,一面以大隊回兵,圍住董福祥廝殺,一面沿途都有大隊回兵,出截劉松山的全部,所以董福祥被圍的時候,正是劉松山在那僕石巖陣亡的時候。

這末劉松山怎麼竟至陣亡的呢?讓我細細敘來。

劉松山的年紀,本已七十開外,平時作戰,確未因爲年老,稍有疏忽,只要瞧他對付馬化隆獻糧的那種手段,就曉得他很細心。豈知此次之事,竟會負氣起來,非但不聽聶功廷的諫勸,還要自己出戰,他的單命董福祥去做先鋒,聶功廷反做左翼,這個計策就錯。及至一到媽媽廟地方,先鋒既往前去,左右兩翼,又不在他身邊,一見那個駐紮媽媽廟的回將,又從僕石巖那邊,回來引他深入,他就不暇思索,跟蹤追去。不防僕石巖那兒,本有很多很多的蒺藜佈滿遍地,劉松山的那匹坐馬,首先前蹄受傷,馬一受傷,劉松山一個筋斗,早已倒栽蔥的撞落馬下,兵士不及搶救,可憐如此一位名將,略一不防,竟至爲國捐軀,陣亡畢命的了。

當時回將正想去取劉松山的首級,幸被劉松山的那個負纛兵弁,拚了命的搶屍在手,逃回後方。那時王顧兩位統領,剛剛殺到,一見他們主將,已經陣亡,一陣悲痛,只好保護着劉松山的屍身,趕緊退回,後面的隊伍,自然中止前進。還怕董福祥業已孤軍深入,不知後面消息,忙又一面派了飛探前去通知,一面報知左翼聶功廷那裡,請他飛速進援董福祥,以便保護着一同退兵。

那時聶功廷的隊伍,雖是擔任左翼,可是聶功廷的心理,認爲前去進攻金積堡的事小,接應董福祥個人的事情更小,只有保護劉松山主將的事情爲大,並且料劉松山身經百戰,必不至於單身去追僕石巖的那些回將的,所以只把左翼隊伍,一逕掩護中軍,直向媽媽廟小路前進。誰知劉松山偏偏改了平日的穩當行徑,竟向僕石巖地方追去,及至聶功廷得到劉松山陣亡的噩耗,方纔拚了命的,率隊前去接應董福祥的隊伍。顧統領這邊所派的飛探,尚未報到,聶功廷已將董福祥的隊伍,安安全全的救了回來。

聶董二人入營之後,瞧見劉松山的棺木停在那兒,一慟之下,竟至半個時辰,不曾甦醒。後來好容易救醒轉來,董福祥百話不說,噗的一聲,跪到聶功廷的面前,一面伸直脖子,一面痛哭流涕的說道:“聶大哥,我求你快快的一刀把我砍了腦袋,以正我去慫恿我們主將立即進攻金積堡之罪。”

聶功廷不待董福祥說完,趕忙一把將他拖了起來,滿面垂淚的說道:“你的主張,立即進攻那個老賊,也是一片好心,我從前的諫阻你們,這是各人的計劃不同,此刻主將既已不幸陣亡,我等就是全力禦敵,猶怕寡不敵衆,你……你你,怎麼還要說出這種的傷心話來呢。”

董福祥本在過意不去,故有此言,此時一聽聶功廷反無一句責他冒險之語,不禁更像老牛嘆氣般的,狂號起來,於是大家勸慰的勸慰,譬解的譬解,鬧了半天之久,方始大家議出幾樁事來:第一件是,速將劉松山陣亡之事,飛報左宗棠那兒;並且指名迅派劉錦棠前來接統湘軍,以繼劉松山未竟之志。第二件是,推舉王佔魁統領,暫時代理劉松山的遺職,以維軍心。第三件是,劉錦棠未到之先,傳令各軍,緊守營門,不可出戰。董福祥到了此時,卻也不敢自作主張,急於報仇再行出戰的了。這樣一來,此地既沒甚麼事情可紀,姑且將它擱下,再來接說左宗棠那邊。

左宗棠自派劉松山進攻金積堡去後,朝野已有不滿之議,哪知那個陝西回酋白禹崔,率黨萬餘,又將大小南川一帶佔據。署理西寧知府馬桂源,上了請逐陝回的公事,左宗棠卻知馬桂源也非好人,於是,更加心裡不樂。正在對於白禹崔剿撫未定之際,蘇元春忽來獻策道:“現在好久不得壽卿的信息,不知那邊究竟得手與否。這個白禹崔的回酋,雖然佔了大小南川,勢甚猖獗,其實比較那個馬化-,還是小巫見了大巫。依標下所見,對於白禹崔本人用剿,所有的其餘回衆,一概用撫。至於那個馬守桂源,久蓄異謀,爵帥須得好好防他。”

左宗棠一直讓蘇元春講畢,方纔連點其首的答道:“尊見與我同心,準照這樣辦法。”左宗棠說着,忽又躊躇起來道:“這末究派誰去呢?”

蘇元春接口道:“標下保舉一人,可當此任。”

左宗棠忙問是誰。蘇元春道:“何提督繼善,膽大心細,定不誤事。”

左宗棠聽說,連稱是是,立即下了一個公事給何繼善,命他率兵進駐碾伯地方。對於白禹崔,準定剿撫兼施;對於馬桂源暗中察看有無叛跡,也準何繼善便宜行事。何繼善奉令出發。

蘇元春又去問左宗棠道:“爵帥從前曾和標下說過,不是命那個刺客黃自信,前去探聽白彥虎的秘密的麼,這幾天可得甚麼稟報。”

左宗棠道:“這個黃自信,不久還有稟帖到來,說是白逆怕懼俄國干涉,決計罷了佔據伊犁的念頭。”

蘇元春不甚相信道:“恐怕此信不確吧。”

左宗棠道:“此信爲何不確?”

蘇元春正待答話,忽見一個戈什哈匆匆的奔入,似有緊要公事稟告。正是:

進關將士原無數

克敵人材卻不多

不知那個戈什哈稟告何事,且閱下文。

第十回 越俎代謀本軍看冷眼 開誠相見清將死愚忠第三回 分屍飲血神勇堪驚 鬥角鉤心聖衷可測第四二回 公事書圓圈鮑超求救 敵軍行詭計曾氏喪師第八回 動熱腸存心援要犯 出惡氣親手剮淫娃第六一回 印堂呈晦色管輅知機 菸嘴角黴頭子龍有膽第七九回 酬殊勳舉人拜相 報噩耗愛子遄歸第四三回 老家人捨身救主 章文案謅謊成真第八四回 買私交單聞鶴頂紅 動公憤共助魚肚白第三六回 論人材詳述文王卦 練偵探私抄敵國書第三八回 錢軍師遺書歸隱 曾大帥奏報丁艱第五五回 王履謙釀成驕子 徐春晏誤接奸朋第二十回 制愛情雙文貽豔服 得奇夢公瑾授兵書第一回 善士救奇災全家入水 名臣得預兆隻手擎天第三回 分屍飲血神勇堪驚 鬥角鉤心聖衷可測第八三回 學政作庭參童生吐氣 尚書行國法世宦歸陰第八五回 左制臺惡人講話 彭巡閱與鬼談心第四六回 第洪宣嬌靦顏求媚藥 溫樹德獻計聽空壇第四三回 老家人捨身救主 章文案謅謊成真第五一回 縊鬼乞伸冤猶獰面目 王姬甘下嫁別有衷腸第九八回 皁隸獻殷勤水果四色 皇家多護衛火神一尊徐哲身小傳第八五回 左制臺惡人講話 彭巡閱與鬼談心第八六回 請王命衆人呈觳觫 打官司一士露行藏第三四回 蠢婦人多言開殺戒 好兄弟遠路示軍謀第五八回 取衆議將帥議軍機 設奇謀弟兄當大敵第六回 胡以晁三拳斃惡霸 洪宣嬌一怒嫁情郎第三回 分屍飲血神勇堪驚 鬥角鉤心聖衷可測第十七回 睹耳語衆將起疑團 擲頭顱孤孀幾喪命第三九回 劉麗川興兵上海城 曾國華死節三河鎮第十四回 張國樑投效初授職 江忠濟貪功緻亡身第二九回 對的放矢委屈將軍 隔車打油便宜和尚第三回 分屍飲血神勇堪驚 鬥角鉤心聖衷可測第八十回 攻哈密深知將領心 侵伊犁坐獲漁翁利第二十回 制愛情雙文貽豔服 得奇夢公瑾授兵書第二回 嵌字聯生離死別 落葉賦陰錯陽差第六一回 印堂呈晦色管輅知機 菸嘴角黴頭子龍有膽第十七回 睹耳語衆將起疑團 擲頭顱孤孀幾喪命第四五回 左中丞奏陳援浙策 曾廉訪諮報克皖文第九三回 背國號如數家珍 勸盜魁取材戲劇第十四回 張國樑投效初授職 江忠濟貪功緻亡身第四回 風塵俠妓巨眼識才人 草澤英雄傾心結奇士第九九回 硬鐵頭朝房揮涕泗 騷韃子妝奩炫奢華第五九回 陳延壽生爲負債人 洪秀全死作貪花鬼第七十回 一雀入靈堂牢銜帥手 雙胎破邪法緊抱夫腰第三六回 論人材詳述文王卦 練偵探私抄敵國書第五十回 西太后用計斬權臣 彭玉麟誠心辭皖撫第五八回 取衆議將帥議軍機 設奇謀弟兄當大敵第九六回 投鼠忌器騙子發橫財 愛屋及烏親家問數學第三三回 隔省辭官獨嗤黃太守 因禍得福共保左京堂第五三回 援安吉大敗梅溪 棄杭州重奔寧國第八三回 學政作庭參童生吐氣 尚書行國法世宦歸陰第四六回 第洪宣嬌靦顏求媚藥 溫樹德獻計聽空壇第三回 分屍飲血神勇堪驚 鬥角鉤心聖衷可測第十三回 有挾而求情同蟄伏 養癰成患誤解狐言第八四回 買私交單聞鶴頂紅 動公憤共助魚肚白第六回 胡以晁三拳斃惡霸 洪宣嬌一怒嫁情郎第三九回 劉麗川興兵上海城 曾國華死節三河鎮第十三回 有挾而求情同蟄伏 養癰成患誤解狐言第八八回 見白猿晚年生蠢子 墜黑虎垂暮憐冢孫第六七回 湘陰爵帥胸藏地理全書 隴右名儒口述天方新教第十八回 三月圍城軍糧恃腐草 一宵作法武器用鮮花第三二回 手中落箸大將憚援兵 面上飛金如君認乾孃第五三回 援安吉大敗梅溪 棄杭州重奔寧國第十八回 三月圍城軍糧恃腐草 一宵作法武器用鮮花第二七回 錦上添花李忠王報捷 甕中捉鱉吳觀察生還第八二回 狹路相逢冤鬼提頭索命 深宵突至閹人獻策生財第七八回 意誄辭病子述榮哀 談輓聯老人驚懺語第四二回 公事書圓圈鮑超求救 敵軍行詭計曾氏喪師第十三回 有挾而求情同蟄伏 養癰成患誤解狐言第三八回 錢軍師遺書歸隱 曾大帥奏報丁艱第九一回 龍頭挨板子苦主伸冤 馬桶滿公堂能員得獎第十回 越俎代謀本軍看冷眼 開誠相見清將死愚忠第六十回 招涼珠能保屍體 熱心吏爲述案情第六九回 將計就計果臣被戕 以毒攻毒野主受窘第八五回 左制臺惡人講話 彭巡閱與鬼談心第三九回 劉麗川興兵上海城 曾國華死節三河鎮第九七回 公誼私情彭公護命婦 雪膚花貌錢氏受官刑第十三回 有挾而求情同蟄伏 養癰成患誤解狐言第二三回 真遭殃人民都變鬼 假被逼將士盡封王第四八回 提督掬丹忱小民感戴 翰林崇老例後輩含糊第四十回 不忍欺邪人欺正士 無可責老父責嬌兒第二十回 制愛情雙文貽豔服 得奇夢公瑾授兵書第七一回 飛章北闕存歿沐天恩 剪燭西窗賓東論茶務第七十回 一雀入靈堂牢銜帥手 雙胎破邪法緊抱夫腰第二七回 錦上添花李忠王報捷 甕中捉鱉吳觀察生還第五九回 陳延壽生爲負債人 洪秀全死作貪花鬼第五八回 取衆議將帥議軍機 設奇謀弟兄當大敵第四十回 不忍欺邪人欺正士 無可責老父責嬌兒第八五回 左制臺惡人講話 彭巡閱與鬼談心第十四回 張國樑投效初授職 江忠濟貪功緻亡身第十四回 張國樑投效初授職 江忠濟貪功緻亡身第五十回 西太后用計斬權臣 彭玉麟誠心辭皖撫第八五回 左制臺惡人講話 彭巡閱與鬼談心第九九回 硬鐵頭朝房揮涕泗 騷韃子妝奩炫奢華徐哲身小傳第七回 弄玄虛兩蛇入穴 辦團練雙鳳來朝第七六回 金積堡馬賊設陰謀 僕石巖劉公殉國難第五回 奸商躉鴉片幕府求情 戰艇中魚雷軍門殉難第九八回 皁隸獻殷勤水果四色 皇家多護衛火神一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