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八回 見白猿晚年生蠢子 墜黑虎垂暮憐冢孫

徐春榮本來稍知一點相術,起先一見那個魏佔魁帶入一個大漢,雖然還是酒氣熏人,講話舌頭髮木,但是見他那張五嶽朝天的面貌,已是心裡一驚,極至聽他聲音洪亮,說話又極老實,將來必能大貴,所以趕忙搖手將那魏佔魁阻止,方去問着吳吉人道:“你的擅自開炮,難道不知道你是一個小兵,沒有這個權力的麼。”

吳吉人見這位徐營務處的臉上,仍是和藹之色,沒有什麼怒容,也是他的官星高照,福至心靈起來,當下便大膽的答道:“回大人的話,小人當時一見那隻大兵船軋軋開至,倘然先被他們開炮,毀了我們炮臺,這個鎮海地方,便爲外人所佔。小人想想,國防事大,違旨事小。小人就是因此砍頭,大人也會憐憫小人一點愚忠,能夠撫卹小人妻子的。”

徐春榮聽到此地,不禁肅然起敬的答道:“我們有兵如此,何以不可一戰。”

說着,即對魏佔魁道:“此人頗有見識,不是其他小兵可比,你且將他帶去好好看管,撫臺那兒,由我替他設法便了。”

吳吉人一聽徐春榮如此說法,連忙伏在地上磕上幾個響頭,便隨他們的炮臺官而去。

此時前去探聽外艦的那個差官,業已回來,徐春榮問他打聽怎樣,那個差官回話道:“沐恩親去打聽,那些外艦,確有似要退出之意。”

徐春榮聽了,便去占上一卦,看了爻辭,已知其意,膽子越加大了起來,正在自擬打給撫臺的電稿,又見一個差官來稟道:“鎮海電報局王委員,說有要公稟見。”徐春榮即命導入,談了幾句,始知那個王委員,因見撫臺派在鎮海的坐探委員,已將吳吉人擅自開炮的事情,業已先行電稟撫臺去了,乃是前來討好的。

徐春榮命他退去,即將吳吉人雖然擅自開炮,其中別有原因,可否將他赦免。但將他自己失察的處分,儘管加重辦理的說話,寫在上面打給撫臺。及接回電,仍命速將吳吉人即行正法,並將炮臺官魏佔魁發交縣裡管押,聽候參處。至於徐春榮的失察處分,一字未提。

徐春榮看完電報,卻自言自語的說道:“這個姓吳的,無論爲公爲私,我須保他性命。況且敵艦既將退去,卦辭又是十分吉祥,我只有再電我們那位文道希請他再在撫臺面前竭力說項。”徐春榮說了這話,忙又打上一個長電給那文廷式,託他進言。及至再接回電,仍是沒有效力。

徐春榮一時沒有法子,他就索性發了一個電給他老師,說是吳吉人有三不可斬之理,他自己倒有三可斬之理,要請劉秉璋立即派人前去接辦他那營務處以及統領水陸各軍等差,俾得單身晉省,聽候參辦之語。

劉秉璋接到電報,不覺又氣又急。氣的是,他這位多年的門生,竟因一個小兵之事,和他鬧起標勁起來。急的是,連連的殺了那個吳吉人,朝廷恐怕還要見罪下來。劉秉璋一個人氣了一陣,急了一陣,只把那文廷式文文案請至商議。

文廷式先自笑上一笑道:“徐杏林的詩文,文某還可與他相埒。若論他的戰略,不是文某在中丞面上說句不好聽的言語,文某不必說了,恐怕浙江全省之中的文武官吏,沒人及得他來。況且他與一個小兵,非親非故,何必如此,其中必有甚應道理。”

劉秉璋不待文廷式說完,慌忙接口道:“你的說話自然有理,我與杏林,乃是多年的師生,我的做官,誰不知道都是他在幫我。不過這樁事情,非我可以作主,倘若兩宮見罪下來,如何是好。”

文廷式又笑着道:“中丞若是單爲此事,何不電令杏林來省,當面一商,我料他一定有話對付兩宮。”

劉秉璋又連連點頭道:“是的是的,我真老昏了,今天虧你提醒,不然,杏林真的和我鬧了脾氣,我也只有馬上一個摺子告病回家,吃老米飯去。”

文廷式因見劉秉璋迂得可憐,便不和他多說,立即擬上一個電稿,送給劉秉璋看過,當即發出,那知一連三天沒有回電,北京軍機處裡責備的電報,卻先來了。

劉秉璋忙命文廷式譯出一看,只見寫着是:浙江劉撫臺勳鑑:頃奉兩宮面諭,據掌陝西道監察御史奚鹿奏稱,前奉上諭,明白曉諭,着令閩浙督撫,雖有外艦開至,不準先行開炮,以睦邦交。臣某風聞某月日,浙江鎮海違旨擅開一炮,該炮究爲可人所發,應令浙江撫臣劉秉璋明白覆奏,並治違旨之罪等話。着劉秉璋飛即明白電奏並將外艦被擊之後,如何情形一併奏聞。貴撫接電希即查明奏報,免勞兩宮聖慮是爲至要。軍機處印劉秉璋還沒看完,已在搖頭不已,及至看畢,便把那封電報,向那公事桌上一丟,跺着腳的自語道:“杏林害我,杏林害我。”

那知劉秉璋的第二個我字,剛剛離嘴,只見一個戈什哈報入道:“徐營務處到了。”

劉秉璋忙不迭指着那個電報,氣喘喘的對着徐春榮說道:“你看你看。怎麼得了。”

徐春榮倒很鎮定的先去看過電報,方始叫了劉秉璋一聲道:“老師,門生要替老師道喜,這位御史而且只好白參的了。”

劉秉璋不等徐春榮說完,忙又站了起來,一把抓住徐春榮的臂膀道:“杏林,你在怎講。”

徐春榮笑上一笑,且不答話,反而先朝文廷式拱拱手道:“兄弟出差,此地的公事更忙了,道翁偏勞得很。”

文廷式生怕劉秉璋着急,趕忙一邊匆匆還禮,一邊問道:“中丞有何可喜之事,要末那個吳吉人的一大炮,竟把外國人打跑了。”

徐春榮又笑着接口道:“豈敢,不是如此,我們這位老師的喜從何來呢。”

劉秉璋此時早已歸坐,一聽此言,急又站起道:“杏林,你快坐下說呢。你再不說,真的要把我急死了。”

徐春榮聽說,先請劉秉璋和文廷式一齊坐下,自己方去坐下道:“老師部下,有些好兵,真正可喜。吳吉人自從開炮之後,他們的炮臺官,馬上把他抓去見我。據吳吉人說,他是有心開炮的。”

劉秉璋又不待徐春榮往下說完,忙攔着話頭道:“該死該死。他的腦袋不值錢麼?我的這個封疆大員,怎樣可以違旨呢?”

文廷式接口道:“中丞莫急,且讓我們杏翁說完再講。”

劉秉璋又對着徐春榮亂揮其手的說道:“你說你說。”徐春榮又接說道:“老師,你老人家怎麼這般性急,一個巡撫不做,有何要緊?能夠一炮打死一個外國元帥,豈不大好。”

文廷式和劉秉璋又一齊驚問道:“難道那個哥拔元帥,真被吳吉人一炮打死了麼?這倒真是一件可喜之事。”

徐春榮點點頭答道:“在吳吉人匆匆開炮之際,雖然不知哥拔就在那隻兵艦的瞭望臺上,但他知道一被外國人先行開炮,那座炮臺必定被毀無疑。他能冒了殺頭之罪,前去開炮,那炮無論能否打死敵人,總是可嘉之事。現在也是吳吉人的福命,倒說那個哥拔竟被一炮打死,所有全部的外艦,統統退出鎮海去了。”

劉秉璋聽完拍着手的大喜道:“這是杏林的調度有方,功勞很是不小。”說着,又朝文廷式大笑道:“你們二人,快快替我擬這覆那軍機處的電稿。”

文廷式即與徐春榮斟酌一下,照直而說,擬成電稿,不過末了加上幾句,可否將那吳吉人即以都司歸撫標補用。劉秉璋看過,即行發出,兩宮見了,自然一一準奏。

誰知法國的兵艦,雖在浙江失利,卻在福建得手。閩浙總督,本是一個姓赫的將軍護理,一時無法對付法人,只得飛奏朝廷求援。朝廷即授兩江總督左宗棠爲欽差大臣。迅速率兵入閩,督辦軍務,並且電諭浙撫劉秉璋協助。

劉秉璋奉到那道上諭,忽又着慌起來,徐春榮、文廷式二人忙勸着他道:“左相侯本是一位老軍務,朝廷又極信用,他既前去,兵餉兩項,決計沒人掣他之肘。我們此地,只要遣兵協餉,已盡責任,何必發愁。”

劉秉璋急將眼睛望着徐文二人道:“左季高倘若要調你們二人前去,我可不能答應他的。”

徐文二人笑答道:“中丞放心,我們二人,當然在此報效。”

劉秉璋還待再說,忽見一個跑上房的小戈什哈,走來報喜道:“替大人道喜,四姨太太,生下一位少爺。”

劉秉璋尚未答話,徐文二人忙向他去道喜。劉秉璋微蹙其眉的說道:“我的孩子多了,再養個把,沒甚關係。”說着,望了徐春榮一眼道:“你在外邊忙了半生,今年已是四十八歲,最好趕忙養下一個小子纔好呢。”

文廷式笑問徐春榮道:“杏翁還沒少爺麼?”

徐春榮點點頭道:“內人曾經養過一個,僅到七歲上便夭亡了。道翁幾位世兄?”

文廷式又笑答道:“前年養了一個,取名永譽,小字公達。孩子倒還伶俐。”

徐春榮道:“聽說寶眷,尚在廣東,何不接到此地。”文廷式道:“來春兄弟還想北上會試,倘能僥倖,那時打算再接家眷。”

劉秉璋笑着接嘴道:“道希的才華,一定能夠大魁天下的。”

文廷式連連謙虛幾句,又問徐春榮道:“杏翁可有如夫人麼?”

劉秉璋笑說道:“我聽我內人說起,似乎杏林的第三位萬氏如夫人,不是業已坐喜了麼?”

徐春榮也笑答道:“落在來春二月,不知如何?”他們三個,談上一陣,方始各散。

等得封印開印①之後,轉眼已是光緒十年二月初上,徐春榮因爲年已半百,望子情切,就在那兩天,去向院上請上幾天事假,只在家中閒着。

一天已是初九的晚上,萬氏夫人②業已發動,收生婆也已伺候在旁,徐春榮因事走過萬氏夫人房外,覺着產母房內,寂靜無聲,順腳止步,忽將門簾搴起一看,那知不看倒也罷了,這一看,只把這位久經戰陣的徐營務處,驚得目定口呆起來。

你道爲何?原來徐春榮那時所見的,卻是一個千年老白猿,正在房裡縱跳。正待喚人去捉那隻老白猿,猶未來得及出聲的當口,陡見那位萬氏夫人,一個人在她牀上,似乎驚醒轉來的樣子,已在抖凜凜的大喊道:“房裡有隻老猿子,大家爲何不來捉它。”

徐春榮一聽萬氏夫人如此在喊,便也不管是否血房,一腳奔入,不料一個眼花,那隻老猿子,忽又不見,同時復見萬氏夫人,又在喊她腹痛,收生婆趕忙上去伺候,早已生下一個孩子。

徐春榮當時瞧見產母平安,所生孩子,諒是那隻老猿投胎。無論此子將來怎樣,總覺有一些來歷,心下一個高興,連忙奔出房外,一腳上院,報知他的老師知道。劉秉璋一聽他這門生,已卜弄璋之喜,連連把文廷式請至,告知其事。徐春榮又將他們夫婦二人,一同見那老白猿之事,說給大家聽了。

劉秉璋先笑着的說道:“杏林本是一個孝子,幫同打平長毛,又不居功,更是一個忠臣。晚年能得此子,定是老天賜報吧。”

文廷式既是才子,自然無書不覽,對於那些星相之學,並能瞭解真諦,當下也忙插嘴對着徐春榮笑道:“今年乃是甲申年,二月乃是丁卯月,今天初九,乃是乙卯日。”文廷式說到這句,又在掐指一算道:“此刻正是戌時,乃是丙戌時辰,此子卻是一個倒三奇格。”

劉秉璋忙問怎麼叫做倒三奇格。

徐春榮接口道:“甲乙丙丁,謂之順三奇格。此子既是甲申、丁卯、乙卯、丙戌,謂之倒三奇格,倒三奇格自然不及順三奇格。”

文廷式又笑着道:“只要成格便好。”

劉秉璋道:“古來神龍老猿投生之事,不一而足。此子將來必定跨竈。”

徐春榮皺眉道:“門生生平一無所長。此子即照老師的金口,將來能夠跨竈,門生想來也不至於怎樣。要末門生把我這個文王卦的學問,傳授給他吧。”

文廷式道:“以我看來,此子異日必負一點文名。”劉秉璋道:“他這八字,能入詞林麼?”

文廷式道:“點林的未必一定成名,成名的未必一定點林,點林僅能一時,成名卻是千古。”

徐春榮笑着接口道:“寒家毫無積德,安敢望此。”說着,忽然自己失笑起來道:“現在還是一個膿血泡,只要家慈能有抱孫之樂,也就罷了。”

文廷式卻正色道:“兄弟本是一個博而不專的人物,但是平常偶爾鑑人,倒還不差甚麼。就是小兒永譽,將來也能得到一點點的虛聲。”

劉秉璋聽了,很樂意的呵呵大笑道:“你們二人之子,只要將來能夠都負文名,我縱不能親見,也很開心。”徐文二人自然一同謙遜幾句,方纔退出。

做書的做到此地,卻要鄭重的表明一聲,以上這些說話,都是先妣萬氏太夫人以後告知我的。當時先嚴和道希世叔,各人望子心切,情不自禁,或有這些議論。現在文公達老世兄,確已負着很好的文名,做書的呢,完全是個不學無術之徒,一生事業,毫無足述,至於作幾句歪詩,編幾部小說,不過一個高等文丐而已。這段小說,不過不敢忘記先嚴先輩的口澤,斷斷不敢假此自炫,特將蠢子二字標題,讀者諸君,或能見諒。

不過我在三四歲的時候,卻有一段極危險而又希奇的事情,至今已有四十四五年之久,敝縣的那班父老,猶作掌故講述。

我們白巖村的老宅,乃是依山爲屋的,所以五層樓上,還有花園草地。先祖妣童太夫人在日,即在那個花園草地之上,蓋上一座茅竹涼亭,涼亭緊靠先祖妣的臥房,由那臥房去到涼亭,必須經一座七八尺長,二尺多寬的小小板橋,橋下便是萬丈深坑,五層樓下的傭人,每日總在那個坑裡淘米洗菜,有時昂首向上一望,好比上海南京路上望着先施公司最高一層樓上,還要高些,因此板橋的左右,複用幾根竹子,做成橋欄,以防不測,當時無論何人走過那座板橋,從來不敢扶着橋欄,往下一望的。

先祖妣那時已有八十二歲的了,她老人家卻有七子六婿,孫兒孫女,大概也有二三十人之多,先嚴因是長子,我就是個長孫,先祖妣未免更加溺愛我些,也是有之,所以先祖妣每每諭知所有一班孫兒孫女的侞媼,不準抱着小孫到她那座涼亭,因要走過那座板橋,未免總帶幾分危險性質,這也是老人家有了經驗之談。

有一年的夏天,先祖妣正在那座涼亭之上,和那族中父老圍坐納涼的當口,陡見一隻極大極大的斑斕猛虎,就朝她們人羣之中奔去,大家自然飛奔的四散逃開。那隻猛虎,因見板橋那邊,還有屋宇,不知怎麼一來,就向那座板橋之上奔了過去,不料虎的身體巨大,板橋太窄,倒說一被虎的身體一擠,左右兩邊的橋欄,頓時折斷,那隻猛虎,也是他的晦氣,砰的一聲,墮落橋下坑裡,立時跌成頭碎骨折,一個身體,成爲數段,一種慘怕的樣子,連那一班久與鹿豕爲伍的鄉下人見了,都沒膽子前去正眼睹它。先祖妣自從瞧見跌死那虎之後,常常以此爲戒,不準先慈以及侞媼帶我前去定省。這句說話,還是我在一週歲的當口。

及至我倒四歲那年上,先慈又把我從杭州帶到白巖老屋裡去,探望她的婆婆,先祖妣因見愛媳衆孫,又由任所去到她的那兒,自然十分歡喜,就命先慈以及我的侞媼帶了我,住在她老人家的臥房。每逢我要惦祖母,總是她老人家從那涼亭上回到臥房,從來不準侞媼將我抱到涼亭上去的。我哪侞媼,也知先嚴當時僅有我那一個寶貝,每日每晚,也不准我離她一步。

有一天的中上,我哪侞媼抱着我的身子,和她一起午睡。等我一個人醒轉一瞧,侞媼正在做她好夢,我當時推她不醒,又因房內一個沒有大人,忽然想到先祖妣常常地給我對課,課一對上,便有糖果賞賜,一時等候不及,於是悄悄的起下牀去,一個人一摸兩摸的摸到那座板橋。不料這天,正有兩個木匠,在修那座板橋,那時木匠剛去小便,橋欄既已卸去,橋板的一端,僅僅乎搭在先祖妣臥房外面,還有一端,搭在涼亭子的階前,兩塊極薄極軟的橋板,擱在那個萬丈深坑之上,莫說是人不敢走過,就是一隻小小的螞蟻,它若有些智識,也決計不敢爬過去的。獨有那時天不怕地不怕的一個我,竟會摸至橋邊,剛剛踏上橋板,橋板陡然軋軋軋的一軟,我就撲的一聲,一腳滑下橋去。正是:

縱有慈親防後患

那知稚子已前趨

不知那時業已滑下橋去的我,究竟怎樣危險,且閱下文。

第一回 善士救奇災全家入水 名臣得預兆隻手擎天第五九回 陳延壽生爲負債人 洪秀全死作貪花鬼第五二回 石達開飄然引去 周天受率爾求援第七六回 金積堡馬賊設陰謀 僕石巖劉公殉國難第二一回 任水師保全湘省 遵秘計攻克嶽州第三二回 手中落箸大將憚援兵 面上飛金如君認乾孃第十五回 創營制分封舉義人 練鄉團始述更名事第八六回 請王命衆人呈觳觫 打官司一士露行藏第七四回 劣紳通敵挾制三軍 大將瞞糧欺矇二賊第十六回 曾國藩單求郭意誠 洪宣嬌擬殉蕭朝貴第九九回 硬鐵頭朝房揮涕泗 騷韃子妝奩炫奢華第五三回 援安吉大敗梅溪 棄杭州重奔寧國第九七回 公誼私情彭公護命婦 雪膚花貌錢氏受官刑第九六回 投鼠忌器騙子發橫財 愛屋及烏親家問數學第六十回 招涼珠能保屍體 熱心吏爲述案情第二八回 馮兆炳別母遠投軍 陸建瀛誦經求退敵第五回 奸商躉鴉片幕府求情 戰艇中魚雷軍門殉難第三十回 戀金陵天皇取中策 笞玉臀徐後懾淫威第四二回 公事書圓圈鮑超求救 敵軍行詭計曾氏喪師第五三回 援安吉大敗梅溪 棄杭州重奔寧國第六三回 遭敕書制軍親草奏 繁市面總督坐花船第五八回 取衆議將帥議軍機 設奇謀弟兄當大敵第七八回 意誄辭病子述榮哀 談輓聯老人驚懺語第五回 奸商躉鴉片幕府求情 戰艇中魚雷軍門殉難第四回 風塵俠妓巨眼識才人 草澤英雄傾心結奇士第五九回 陳延壽生爲負債人 洪秀全死作貪花鬼第三回 分屍飲血神勇堪驚 鬥角鉤心聖衷可測第十回 越俎代謀本軍看冷眼 開誠相見清將死愚忠第七十回 一雀入靈堂牢銜帥手 雙胎破邪法緊抱夫腰第九五回 死爵爺真個抄家 賢總督欣然作伐第八八回 見白猿晚年生蠢子 墜黑虎垂暮憐冢孫第二六回 陸總督攜姬援小舅 錢軍師遣將捉清官第四六回 第洪宣嬌靦顏求媚藥 溫樹德獻計聽空壇第四八回 提督掬丹忱小民感戴 翰林崇老例後輩含糊第六九回 將計就計果臣被戕 以毒攻毒野主受窘第七九回 酬殊勳舉人拜相 報噩耗愛子遄歸第七五回 述邊情堪爲往事師 解奇渴痛飲仇人血第七七回 少將軍血戰西寧 老統領魂歸北塞第二一回 任水師保全湘省 遵秘計攻克嶽州第八四回 買私交單聞鶴頂紅 動公憤共助魚肚白第五三回 援安吉大敗梅溪 棄杭州重奔寧國第七五回 述邊情堪爲往事師 解奇渴痛飲仇人血第四一回 惟我稱尊墜入僧王計 予人以善低哦勝保詩第六七回 湘陰爵帥胸藏地理全書 隴右名儒口述天方新教第六五回 張之萬夢作斬妖官 彭雪琴僞扮城隍像第九八回 皁隸獻殷勤水果四色 皇家多護衛火神一尊第九三回 背國號如數家珍 勸盜魁取材戲劇第四回 風塵俠妓巨眼識才人 草澤英雄傾心結奇士第一回 善士救奇災全家入水 名臣得預兆隻手擎天第二五回 儒宗談理學實益人心 勇將壯聲威僞裝狗眼第七六回 金積堡馬賊設陰謀 僕石巖劉公殉國難第三五回 胡林翼修書悲將佐 曾國藩洗腳戲門人第三四回 蠢婦人多言開殺戒 好兄弟遠路示軍謀第五十回 西太后用計斬權臣 彭玉麟誠心辭皖撫第三七回 林威王稱兵進諫 易太守舉室全忠第二十回 制愛情雙文貽豔服 得奇夢公瑾授兵書第六四回 仗劍登堂眼看門人逐愛妾 攜書入座相對夫子念亡兒第七七回 少將軍血戰西寧 老統領魂歸北塞第五十回 西太后用計斬權臣 彭玉麟誠心辭皖撫第九七回 公誼私情彭公護命婦 雪膚花貌錢氏受官刑第六九回 將計就計果臣被戕 以毒攻毒野主受窘第二十回 制愛情雙文貽豔服 得奇夢公瑾授兵書第十八回 三月圍城軍糧恃腐草 一宵作法武器用鮮花第十回 越俎代謀本軍看冷眼 開誠相見清將死愚忠第六四回 仗劍登堂眼看門人逐愛妾 攜書入座相對夫子念亡兒第二回 嵌字聯生離死別 落葉賦陰錯陽差第三八回 錢軍師遺書歸隱 曾大帥奏報丁艱第三一回 塔齊布拔幟選營官 李續宜揮旗卷敵帥第四十回 不忍欺邪人欺正士 無可責老父責嬌兒第三十回 戀金陵天皇取中策 笞玉臀徐後懾淫威徐哲身小傳第二回 嵌字聯生離死別 落葉賦陰錯陽差第九十回 官兵落草羣欽少婦頭 和尚貪花獨注夫人腳第三五回 胡林翼修書悲將佐 曾國藩洗腳戲門人第七六回 金積堡馬賊設陰謀 僕石巖劉公殉國難第二七回 錦上添花李忠王報捷 甕中捉鱉吳觀察生還第五六回 徐六嫂刀下全貞 包三姑竿頭掛首第五二回 石達開飄然引去 周天受率爾求援第八五回 左制臺惡人講話 彭巡閱與鬼談心第六六回 北闕沐皇恩詳陳奏牘 西征談戰略盡在家書第七六回 金積堡馬賊設陰謀 僕石巖劉公殉國難第八六回 請王命衆人呈觳觫 打官司一士露行藏第十一回 雲山盡節全州道 石氏求賢新旺村第三二回 手中落箸大將憚援兵 面上飛金如君認乾孃第九十回 官兵落草羣欽少婦頭 和尚貪花獨注夫人腳第四四回 銅官感舊文學士題詩 錫堡抽菸彭京卿斬子第七二回 賢夫人不忘守邊客 大皇帝恩刺有功臣第三八回 錢軍師遺書歸隱 曾大帥奏報丁艱第十一回 雲山盡節全州道 石氏求賢新旺村第二三回 真遭殃人民都變鬼 假被逼將士盡封王第八六回 請王命衆人呈觳觫 打官司一士露行藏第九六回 投鼠忌器騙子發橫財 愛屋及烏親家問數學第四六回 第洪宣嬌靦顏求媚藥 溫樹德獻計聽空壇第三六回 論人材詳述文王卦 練偵探私抄敵國書第六十回 招涼珠能保屍體 熱心吏爲述案情第二十回 制愛情雙文貽豔服 得奇夢公瑾授兵書第二七回 錦上添花李忠王報捷 甕中捉鱉吳觀察生還第三四回 蠢婦人多言開殺戒 好兄弟遠路示軍謀第八五回 左制臺惡人講話 彭巡閱與鬼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