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二回 左侯逝世特旨諡文襄 彭氏遇仙誠心問死日

楊載福同着鍾魯公送走楊昌-、穆圖善二人之後,回至裡面,仍復坐下。

楊載福話未開口,先自笑了起來。鍾魯公問他所笑何事。

楊載福道:“你本是我們欽差那兒的機要軍師,你們這位老把嫂,既是這般的耀武揚威,似於你這老把兄的聲名有累,我說無論如何,總得想出一個法子,規勸規勸她去纔好呢。”

鍾魯公聽了,連連地亂搖其頭的苦臉答道:“我說這些事情,問題尚小,現在倒是還有一樁大事,我在此很替我這位老把兄擔心,而且還不好替他宣佈。”

楊載福一驚道:“你們這位老把嫂,難道還有……”楊載福說到這裡,忽又將他話頭停住,便把雙手向那些站在簾子外面的管家一揮,說了退去二字;等得統統退去,方又低聲的接着說道:“莫非還有中苒之恥不成。”

鍾魯公一見左右無人,也就很快的答話道:“我聽人說,這個姦夫,就是羊瀚臣這害人精。”

楊載福不解道:“一座撫臺衙門,耳目必然衆多。這個姓羊的,又非親戚故舊,此事怎麼發生的呢?”

鍾魯公道:“這件事情,說起來又很長了。據我一位親信朋友說,這個姓羊的,自從聽了我這老把兄之話,娶了那個馬班子爲妻,那個馬班子便常常地親到我這老把兄那兒取那津貼。我這老把嫂,她的平時爲人,本是很會吃醋拈酸的,獨有對於這位馬班子,倒說吃了她的馬屁,竟會改變平時態度,甚至准許她和她大被同眠。

“那時那個馬班子業已得了癆病,每在我這老把嫂高興的當口,暗暗拜託她道:‘我已得了膏肓之症,恐怕不久人世,你若等我死後,念我在生可憐,務必照應我這丈夫。’“當時我這老把嫂,起初還當是說的玩話,後見那個馬班子越說越真,方纔答應她道:‘你放心,你的丈夫,本是我們老爺親自做成這樁事的,他們二人,又是多年朋友,你倘真的有了長短,我們老爺一定能夠照顧他的。’“那個馬班子說道:‘男人家本來沒有女人家來得細心。他又是位大官,我那丈夫,輕易不能見着他的。你能答應了我的請求,我死之後,一定感激你的大恩。’“我這老擾嫂當場聽了那些說話,馬上又把她那驕傲脾氣拿出道:‘你既講得如此鄭重,我現在立刻就教我們老爺,請你們丈夫來當帳房,也好讓你親眼看見我能待他如此,你總可以放心的了。’

“據說那個馬班子,當時聽見我這老把嫂答應了她的事情,曾經替我這老把嫂磕過幾個響頭道謝的。那個姓羊的一進衙門,不久即與我這老把嫂有了曖昧,我這老把兄當然睡在鼓裡。後來那個馬班子果然死了,姓羊的於是無家可歸,更與我這老把嫂打得火熱。”

鍾魯公一直講到此地,跟着又長嘆了一聲道:“我說這件事情,真正才覺不好呢?”

楊載福聽了,也難想出什麼救濟法子,只好又談別樣;這天鍾魯公一直談到深夜方去。

回到行轅,他的家人悄悄的稟知道:“剛纔聽說欽差的毛病,又有一些重起來了。瀉肚的事情,也沒什麼藥料可止。”

鍾魯公不待那個家人說完,趕忙奔進裡面,及見左宗棠果已迷迷糊糊的躺在牀上,疲倦得不能講話。他就走近一步,上了一個條陳道:“飲差的貴恙,既已如此,何不電知家鄉,快請三位少大人來此,也好諸事便當得多。”

左宗棠沉着聲氣的答道:“他們來此,多是害我心煩。我現在的毛病只要一道上諭,教我再打洋鬼子去,毛病一定會好。”鍾魯公忙恭維道:“這是欽差愛國之心,重於愛身,可惜朝廷一時不能知道,職道的愚見,還是準定打個電報去,請三位少大人去。”

左宗棠剛待答話,忽見一個戈什哈,送進一封信來。左宗棠便命鍾魯公拆開先看,鍾魯公見是左宗棠的故人王柏心,從他家裡寫來問安的,遞給左宗棠瞧過,又問可要就寫回信。左宗棠搖搖手道:“此信須我親自復他。”說着,一邊咳上幾聲,又接說道:“柏心這人,是我平生最欽佩的,他自廷試得了主事之後,因見朝廷不能大用,又逢這般亂世,他便灰了心,告請終養,旋充荊州書院山長几年,著書規切時政,叫做《樞言》。”

鍾魯公聽到這句,笑着接話道:“這部書本來做得極好,職道見過多次。他的才學,只有欽差可以敵他。”

左宗棠微笑道:“這話我可不敢承認。我說現充浙江全省營務處的徐春榮,和那曾充劉仲良總文案的文廷式,倒可與他稱作時下三傑。”

鍾魯公道:“職道不久聽得人說,他現在吟吟詩,畫畫蘭,頗得天然高隱幽逸之致。”

左宗棠點點頭道:“我從前的那個西征方略,便是他所授的。且待我此次回京的時候,一定奏請獎他一獎。”左宗棠說到這裡,忽又一笑道:“我那亡友胡文忠,從前鄉試時候,中在蒲圻但文恭的房裡的,次日謁見,呈上千金爲贄。但文恭也奇其才,即以千金爲賀。後來胡文忠巡撫鄂埋,但文恭的世兄但湘良,方以道員聽鼓我們湖南。胡文忠因感師恩,力保但湘良補了督糧道。這等高節,真正令人可敬。”

鍾魯公道:“飲差所說極是。職道此時恐怕欽差講話多了,似乎太覺勞神。”

左宗常正在講得有味,倒也忘了他的病軀,便搖搖首道:“你在此地講講,我倒覺得很長我的精神。”

鍾魯公聽說,不便再說,只好仍陪左宗棠閒話,後來左宗棠又談到從前的張駱二位湘撫,竟能信任很專,他才能夠放手做事。

鍾魯公道:“職道之意,駱花門制軍的德量更遠,就是那位但大令和這位王主事,也能於亂世之中,賞識胡文忠與欽差二位的器識才幹,現在果成中興數一數二的名臣。”左宗棠很高興的答道:“洞庭一湖,當時很鍾靈氣。像我老朽,似乎名實不甚符合。其餘中興名將,半出湖南,這也是一時佳話。”

鍾魯公因見左宗棠正在高興頭上,便又乘機請他電召三子來閩侍疾。左宗棠聽說,方始單召孝寬一個,後來孝寬來到,據說王柏心業已因病逝世。左宗棠聽了很覺傷感,即命鍾魯公擬上一分奏稿,去替王柏心請恤,朝廷自然允准,追恤賜諡,卻也隆重。不料左宗棠自己之病,忽又日重一日起來,延至光緒十一年乙酉,薨於督辦福建軍務任上。慈禧太后得到遺折,輟朝三天,特旨賜諡文襄,所有卹典,異常優厚。

左文襄既歿,楊載福也就告病回家,福建洋務,又已早經議和,軍務督辦一職,便即撤去,單放沈葆偵做了福建的船政大臣,駐節馬江。左文襄盤喪回籍等事,不必細敘。

單說浙江巡撫劉秉璋一得左文襄逝世之信,因見一班中興名臣,漸漸的次第凋謝,便有歸隱之志;他那得意門生,浙江全省營務處徐春榮也極贊成。正待奏請開缺的時候,忽見現任長江巡閱大臣彭雪琴宮保,青衣小帽的飄然而至。

劉秉璋忙將他請入簽押房中,彭玉麟第一句說話,就慨嘆道:“文襄作古,我與你二人,恐也不久人世矣。”劉秉璋也現悽然之色的答話道:“雪琴,我瞧你的精神,近來更是矍鑠,可不礙事;只有我的身體一向不好,恐怕我們的這位文襄公,已在那兒等候我了呢。”

彭玉麟聽見劉秉璋恭維他的精神還好,不禁把他一個腦袋,搖得猶同撥浪鼓的一般道:“我也不行了,我也不行了。我今天的來到你們浙江,原是前來和我們這位曲園親家,商量小孫女婚事的,只要此事一了,我也沒有什麼心事了。”

劉秉璋忙不迭向着彭玉麟拱手道喜道:“說起此事,我正在替你高興,你們這位令孫婿陛雲之才,我敢決他必定大魁天下。”

彭玉麟笑着謙遜道:“但願應了你這位大世伯的金口,我們兩老弟兄,倒也一樂。”

劉秉璋又問道:“喜期揀在那天,是否即在德清舉行。”

彭玉麟道:“婚期就在下個月,大概是在德清做事。”劉秉璋呵呵一笑道:“喜期那天,我一定奏請出巡,必去親到道賀。”

彭玉麟連聲笑答道:“這個不敢,這個不敢。我還有一樁得意之事,告訴你聽,你一定很樂意的。”

劉秉璋忙問何事。

彭玉麟道:“我因聽了我們這位曲園親家慫恿,業已由他替我在此地西湖邊上,築上一所小小宅子,取名退省庵三字;從此以後,若能天假吾年,我們幾個老友,倒可以隨時詩酒盤桓了。”

劉秉璋聽說,真的大喜起來,一把執住彭玉麟的手道:“我正在此地打算奏請歸田,遂我初服。你既有此莊子,我卻要改易東坡的詩句,叫做別後湖山付與你了。”

彭玉麟笑着用力將劉秉璋的手一摔道:“虧你也是一位翰林出身的人物,今天爲何樂得如此,怎麼叫做別後湖山付與你呀?不通不通。快快散館去做知縣吧。”

劉秉璋也大笑道:“這就叫做樂而忘形,語無輪次的了。”

彭玉麟忽又大聲說道:“快把你那高足徐杏林請來,我和他又有好久不見了。”

劉秉璋急命人把徐春榮請至,相見之下,略敘寒暄,彭玉麟先問道:“杏林,我聽說你已得了貴子,真正可喜之事。”徐春榮笑答道:“侞臭小兒,何得言貴,但望宮保賜他一點福壽纔好呢。”

彭玉麟接口道:“我已勞苦一世,有何福壽何言。”

徐春榮正待答話,忽見劉秉璋已將老猿投胎之事,簡括的講給彭玉麟聽了;彭玉麟不待劉秉璋講畢,已在連稱真有這般怪事。及至聽完,忙將徐春榮一把拖到身邊坐下,滿臉現出不可思議的神情,對着徐春榮說道:“杏林,我有一件很奇怪之事,講給你聽。我於去年的正月間,陡然遇見一樁奇事,同時又知道一個古洞之中,走失一隻老猿,他的主人玄道人,倒是和我細細說過,我那時以爲此事似近神怪,不甚相信,後也就置諸腦後,誰知此猿,居然投胎你家,這倒使我不能不相信了。”

劉秉璋不禁大喜的忙問道:“雪琴,此話不假麼?”

彭玉麟突出眼珠的咦了一聲道:“我這彭鐵頭素不說假,何況你們師生二位面前。”

徐春榮也急說道:“宮保可否把這始末,講給大家聽聽。”

彭玉麟很鄭重的答道:“杏林莫忙,你既生下這位有些來歷的兒子,我也替你高興。我去年的正月間,在蕪湖地方,無意中遇見了黃翼升軍門,他對我說,他不日就要往東梁山去謁那位玄道人,問我可有興致同去。我因向來不喜歡這些僧僧道道的,當時便覆絕了他。不料沒有幾天,又在東梁山腳下,碰見了他。他就連說巧極巧極,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逼我同走。我在那時,自然不便再拒,於是同他兩個,一直走到梁山頂上,又進一個極深極深的古洞,尚未走到裡邊,已覺滿眼的奇花異卉,怪石流泉,真的又是一座世界。我就悄悄的拉着黃軍門,問他這位玄道人是人是仙,他怎麼知道這個古洞。當時黃軍門對我說:‘他也是蘇州玄妙觀的一位有道方丈指引他的。’“及至走入裡面,果見有位老道士,垂眉閉目的坐在一個蒲團之上,我一看見那位老道士,確有幾分道貌,不由得我不去肅然致敬。那位老道士,聽見我們兩個的腳步聲,方始睜開他那雙眼,頓時就有一道神光,射到我們兩個臉上,心地竟會一清。老道士即令我們兩個,分坐他的左右,先朝黃軍門說道:‘軍門一生殺戮太重,上天所賜你的和平之氣,業已銷滅殆盡,以後須要步步留心,不可再踏危險之地。’”

劉秉璋聽到這裡,不覺大驚的問着彭玉麟道:“我知道黃軍門不是在去年夏天遊山中風的麼。”

彭玉麟連點其頭的答道:“他的中風,確是走的一塊鬆土,以致不幸,真個應了那位老道士之言。”

徐春榮接口道:“如此說來,這位玄道人果有一些道行的了。”

彭玉麟又點點頭道:“確有一點道行,我自從得了黃軍門的噩耗之後,本已深信,去年的冬天,我又一個人再去晉謁,誰知洞口雲封,大似漁父再訪桃源景象,不得其門而入,只好悵悵而返。”

彭玉麟說到這裡,忽又望了劉秉璋一眼道:“今天一聽見你說老猿投生之事,愈覺那位玄道人的說話可信。”

劉秉璋又問道:“當時那位玄道人,究竟和你講些什麼呢。”

彭玉麟道:“那位玄道人,當時對着黃軍門說過說話,便朝我笑上一笑,又對我說:‘彭宮保,你的結局,似乎勝過這位黃軍門。’

“我當場便請問他,我說仙長方纔不是說過我們這位黃軍門,因爲殺戮過重,已失和平之氣,彭某也是打長毛出身,豈非事同一例,況且現在又在巡閱長江,我又常常地斬殺那些貪官污吏,土豪強梁的。那位玄道人聽了我的說話,卻連連搖首道:‘存心不同,得報有別。我說黃軍門的殺戮過重,並非指他打仗而言,乃是指他平日的性格而言。宮保的斬殺這些貪官污吏,土豪強梁,他們早已得罪於天,應該受此殺戮,不過假手宮保而已。’”

彭玉麟說了這句,又朝劉秉璋、徐春榮二人。很得意的接續說道:“我當時並非因爲那位玄道人當場在稱讚我,我就信他,實在因他所說之話,尚能分出真假善惡。我就問他我以後的終身如何?那位玄道人,立即掐指算着道:‘明天流年好,後年流年也好,大後年的流年更好。’他說到這裡,又朝我看了一眼笑着道:‘宮保到了光緒十五年的那年上,還有一場破天荒的大喜事。’我又問他什麼喜事,若是升官,我可不能算喜。他卻微搖其頭道:‘天機似乎不好泄漏,那時宮保自會知道。’“他剛說到這句,忽見一個極清秀的道童飄然走入,肅立一旁,玄道人問他有無事情稟報。那個道童道:‘後洞那隻老猿,忽然不知去向。’玄道人聽說,當時似乎已知其事,復又掐指一算,微微地喟了一聲道:‘這個逆畜,不聽爲師之言,可是早走了一百年,此去徒得一點虛名而已。’“我便問他老猿走失之事可能見告。他點點頭道:‘我的後洞,本來有隻老猿,平日替我挑水打柴,供我使喚。但他雖有一些道行,仍然不改喜動不喜靜的猴性,每每求我要想投生人世。我便諭誡他道:“你還沒有得道,此去投胎,恐怕未必做出什麼大事,何不再在此地跟我苦修一二百年,也好去到世上,作番事業。”豈知此猴不聽教訓,現已逃走。’“我當時聽了一嚇,忙又問道:‘此猴前去投生,是否又要擾亂世界。’

“玄道人搖手道:‘這倒不會,他已稍有一點道行,若再修一二百年,將來去到人世,自可出將入相,現在去得太早,只好做個名士詩人罷了,名士詩人,不過一點虛名,於人無尤,於世無補。’

“玄道人說完,黃軍門又問他道:‘此猴投生誰家,可能見告。’

“玄通人微笑道:‘大概在城北徐公家中吧。’玄道人說了這句,又自己微微地點了幾點頭道:‘在我看來,名士詩人,究竟不及作他一番有益國家的將相;但是世上,沒出息的人物太多,一家之中,能得一個文學之士的子孫,也就罷了。’“玄道人說到此地,即送我們兩個出洞。”

彭玉麟說完這句,又朝徐春榮拱拱手的賀喜道:“那裡知道玄道人所說的這位城北徐公,竟是說你。你既有此名士詩人之子,也應該一賀的了。”

徐春榮的爲人,本極曠達,一聽他的孩子,將來能作一個文士,倒也暗暗歡喜,當下忙向彭玉麟謙遜道:“此事不知究竟如何,小兒果真就是那隻老猿投生,只要他不致擾亂世界,至於名士也好,草包也好,寒家倒也不去管他。”

劉秉璋聽說,忽然大笑着的對着徐春榮道:“如此說來,杏林,你可要好好的教養我的這個小門生,索性讓他成個名士也好。”徐春榮自然謹敬受命。

彭玉麟又叫着徐春榮道:“杏林,我倒要請你再替我卜他一個文王卦,再過五年,究有什麼喜事。”

徐春榮便去卜上一卦,卜好之後,笑着道:“大概又是朝廷的天恩。”

彭玉麟皺眉道:“我已受恩深重,無可報答,這樣說來,我在這幾年當中,倒不好歸隱了。”

徐春榮道:“中興元老,半已凋謝,宮保乃是國家柱石,就是宮保要想歸隱,朝廷怕也不放吧。”

彭玉麟道:“這末請你再替我卜上一勢,我要幾時,可與文正、文襄二公相見於地下呢?”

劉秉璋聽說,不準徐春榮去卜這卦,彭玉麟如何肯依,只是打拱作揖的要求徐春榮替他再卜,徐春榮無法,只好又卜一卦,誰知一看爻辭,不禁暗暗一驚。正是:

君子問兇不問吉

常人愁死不愁生

不知徐春榮見了那個爻辭,何以會得暗暗一驚,且閱下文。

第七回 弄玄虛兩蛇入穴 辦團練雙鳳來朝第七六回 金積堡馬賊設陰謀 僕石巖劉公殉國難第三七回 林威王稱兵進諫 易太守舉室全忠第九五回 死爵爺真個抄家 賢總督欣然作伐自序第三三回 隔省辭官獨嗤黃太守 因禍得福共保左京堂第十一回 雲山盡節全州道 石氏求賢新旺村第八二回 狹路相逢冤鬼提頭索命 深宵突至閹人獻策生財第九五回 死爵爺真個抄家 賢總督欣然作伐第八一回 囚全權俄人起交涉 換公事幕友壞良心第五七回 縣屬盡淪亡禍由二賊 省垣重失陷恨飲三忠第九二回 左侯逝世特旨諡文襄 彭氏遇仙誠心問死日第六五回 張之萬夢作斬妖官 彭雪琴僞扮城隍像第九六回 投鼠忌器騙子發橫財 愛屋及烏親家問數學第五八回 取衆議將帥議軍機 設奇謀弟兄當大敵第三二回 手中落箸大將憚援兵 面上飛金如君認乾孃第十三回 有挾而求情同蟄伏 養癰成患誤解狐言第七二回 賢夫人不忘守邊客 大皇帝恩刺有功臣第四四回 銅官感舊文學士題詩 錫堡抽菸彭京卿斬子第五十回 西太后用計斬權臣 彭玉麟誠心辭皖撫第四十回 不忍欺邪人欺正士 無可責老父責嬌兒第四二回 公事書圓圈鮑超求救 敵軍行詭計曾氏喪師第三一回 塔齊布拔幟選營官 李續宜揮旗卷敵帥第八六回 請王命衆人呈觳觫 打官司一士露行藏第三三回 隔省辭官獨嗤黃太守 因禍得福共保左京堂第七二回 賢夫人不忘守邊客 大皇帝恩刺有功臣第四七回 踹敵營將門有子 得怪夢溫氏成神第一回 善士救奇災全家入水 名臣得預兆隻手擎天第五二回 石達開飄然引去 周天受率爾求援第三五回 胡林翼修書悲將佐 曾國藩洗腳戲門人第十一回 雲山盡節全州道 石氏求賢新旺村第三二回 手中落箸大將憚援兵 面上飛金如君認乾孃第七六回 金積堡馬賊設陰謀 僕石巖劉公殉國難第二三回 真遭殃人民都變鬼 假被逼將士盡封王第八三回 學政作庭參童生吐氣 尚書行國法世宦歸陰第十八回 三月圍城軍糧恃腐草 一宵作法武器用鮮花第三回 分屍飲血神勇堪驚 鬥角鉤心聖衷可測第十一回 雲山盡節全州道 石氏求賢新旺村第三三回 隔省辭官獨嗤黃太守 因禍得福共保左京堂第二十回 制愛情雙文貽豔服 得奇夢公瑾授兵書第五六回 徐六嫂刀下全貞 包三姑竿頭掛首第十二回 大智若愚秀成遭藐視 從天而降錢氏運奇謀第八八回 見白猿晚年生蠢子 墜黑虎垂暮憐冢孫第四一回 惟我稱尊墜入僧王計 予人以善低哦勝保詩第七回 弄玄虛兩蛇入穴 辦團練雙鳳來朝第四三回 老家人捨身救主 章文案謅謊成真第五回 奸商躉鴉片幕府求情 戰艇中魚雷軍門殉難第二十回 制愛情雙文貽豔服 得奇夢公瑾授兵書第四回 風塵俠妓巨眼識才人 草澤英雄傾心結奇士第九二回 左侯逝世特旨諡文襄 彭氏遇仙誠心問死日第九三回 背國號如數家珍 勸盜魁取材戲劇第六八回 雲生胯下女匪發狂癡 箭中雞頭將軍施絕技第五九回 陳延壽生爲負債人 洪秀全死作貪花鬼第六十回 招涼珠能保屍體 熱心吏爲述案情第二六回 陸總督攜姬援小舅 錢軍師遣將捉清官第二九回 對的放矢委屈將軍 隔車打油便宜和尚第二三回 真遭殃人民都變鬼 假被逼將士盡封王第四二回 公事書圓圈鮑超求救 敵軍行詭計曾氏喪師第三四回 蠢婦人多言開殺戒 好兄弟遠路示軍謀第七九回 酬殊勳舉人拜相 報噩耗愛子遄歸自序第五四回 畫船繡幕清將忒風流 地網天羅包村號鐵桶第八一回 囚全權俄人起交涉 換公事幕友壞良心第九四回 抱病臣特旨賜人蔘 強項令當場罵鳥蛋第六一回 印堂呈晦色管輅知機 菸嘴角黴頭子龍有膽第六回 胡以晁三拳斃惡霸 洪宣嬌一怒嫁情郎第六三回 遭敕書制軍親草奏 繁市面總督坐花船第七二回 賢夫人不忘守邊客 大皇帝恩刺有功臣第三一回 塔齊布拔幟選營官 李續宜揮旗卷敵帥第五八回 取衆議將帥議軍機 設奇謀弟兄當大敵第六八回 雲生胯下女匪發狂癡 箭中雞頭將軍施絕技第六五回 張之萬夢作斬妖官 彭雪琴僞扮城隍像第八九回 欽差憂國難不許過年 幫辦扮商家偏來討帳第六六回 北闕沐皇恩詳陳奏牘 西征談戰略盡在家書第二三回 真遭殃人民都變鬼 假被逼將士盡封王第五一回 縊鬼乞伸冤猶獰面目 王姬甘下嫁別有衷腸第六七回 湘陰爵帥胸藏地理全書 隴右名儒口述天方新教第八三回 學政作庭參童生吐氣 尚書行國法世宦歸陰第六七回 湘陰爵帥胸藏地理全書 隴右名儒口述天方新教第六回 胡以晁三拳斃惡霸 洪宣嬌一怒嫁情郎第五七回 縣屬盡淪亡禍由二賊 省垣重失陷恨飲三忠第六五回 張之萬夢作斬妖官 彭雪琴僞扮城隍像第八四回 買私交單聞鶴頂紅 動公憤共助魚肚白第十六回 曾國藩單求郭意誠 洪宣嬌擬殉蕭朝貴第七六回 金積堡馬賊設陰謀 僕石巖劉公殉國難第十四回 張國樑投效初授職 江忠濟貪功緻亡身第十一回 雲山盡節全州道 石氏求賢新旺村第十一回 雲山盡節全州道 石氏求賢新旺村第四四回 銅官感舊文學士題詩 錫堡抽菸彭京卿斬子第三九回 劉麗川興兵上海城 曾國華死節三河鎮第二六回 陸總督攜姬援小舅 錢軍師遣將捉清官第二五回 儒宗談理學實益人心 勇將壯聲威僞裝狗眼第四一回 惟我稱尊墜入僧王計 予人以善低哦勝保詩第七二回 賢夫人不忘守邊客 大皇帝恩刺有功臣第八九回 欽差憂國難不許過年 幫辦扮商家偏來討帳第九一回 龍頭挨板子苦主伸冤 馬桶滿公堂能員得獎第六六回 北闕沐皇恩詳陳奏牘 西征談戰略盡在家書第十九回 賢邑令蓄心薦幕客 俏丫環有意作紅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