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來的總是要來的,羅剎鬼屯兵巴爾喀什湖不是來旅遊的,侵略者的目標不會改變,所改變的只是時間和方案而已。
當華族在歐羅巴狂勝,當沙俄意識到談判桌上已經沒有空子可以鑽的時候,他們決定要禍水東引。
打不過你肖樂天,我還打不過落後腐朽的滿清嗎?東邊的損失西邊來補,只要佔領了肥沃的伊犁河谷,那麼和滿清可就有的是談判的餘地了。
到時候跟華族談判,同時也跟滿清談判,總不至於讓帝國太吃虧。
1871年的10月,巴爾喀什湖六萬哥薩克突然發起行動,他們沿着冰封的伊犁河道一馬平川的向東推進。
沿途所有城鎮望風而逃,羅剎鬼的恐怖傳說讓所有牧民和農人徹底喪膽!
六萬哥薩克大軍發動行動,這陣勢根本就瞞不過人,前鋒都已經出發四五十公里了,而後衛部隊還在營地捆紮包裹。
漫長的行軍隊伍如同蝗蟲一樣鋪天蓋地把伊犁河道給塞的慢慢的,寒風冷雪中這些殺氣騰騰的哥薩克騎兵,向着富饒的城市衝去。
“加快速度……加快速度……今年要在漢人的城市裡過冬!”
“這些羸弱的劣等民族,打仗都是一羣臭蟲,但是蓋房子、種地、放牧都是一把好手!”
“上帝保佑我們,讓我們吃到最肥嫩的羔羊!”
寒冷的風雪中,沙俄軍的指揮官在給士兵鼓舞士氣,這又何必呢,這士氣根本就用不着鼓舞,早就已經爆棚了。
有中國人的地方,就有最精緻的生活,這已經是羅剎鬼們的統一思想了!
中國人活的精緻?或許很多巴黎、倫敦的貴族們都是不屑一顧的,畢竟那些高等貴族們能夠享受整個社會最頂尖的資源。
就好比滿清一樣,哪怕咸豐都逃到熱河去了,一頓飯還要是百八十道菜呢!
這是貴族的精緻生活,根本沒法比,但是中國人,尤其是平民卻能夠享受一種屬於平民的精緻富足生活。
這可是其他民族都沒有的!
同樣都是放羊,怎麼中國人就能放羊出一點羶味都沒有的肥嫩羔羊?
同樣都是牧馬,怎麼中國人還能用馬肉馬腸做出最好的過冬臘味?
同樣都是吃糧食, 怎麼中國人就能用最廉價的成本做出葷素搭配的豐盛大餐?
同樣都是蓋房子,怎麼中國人的土坯房就是比木屋要保暖和耐用?
文明的厚重往往都是從衣食住行上顯示出來的,尤其是底層民衆的精緻那是沒法騙人的。
同樣的資源,交給中國人就不會有一點點浪費,他們甚至能把噁心的雞爪子都給做成美食吃掉。
河邊牛羊都不吃的蘆葦草都能在中國人的手裡變成財富,無論是蘆蓆還是房頂的保溫層,這種羅剎鬼眼裡的垃圾在中國人手裡都能變廢爲寶。
這是幾千年農耕文明所積累下來的寶貴財富,那是一種屬於底層平民的精緻生活,這是羅剎鬼們根本就無法掌握的神蹟。
我自己不會,那沒有關係,我可以去搶啊!
那麼多勤奮的中國人,我們搶來當奴隸,讓他們給我們蓋房子、做飯、放羊、牧馬……製作各種各樣的精緻手工製品。
“殺啊!”興奮的哥薩克騎兵們,現在腦子裡想的都是漢人的手抓飯,還有溫暖的土坯房,沒有羶味的烤羊排……這樣精緻富足的生活,我們就得來搶!
六萬發了瘋的強盜向着他們心中的美好生活揚起了屠刀,今年他們就要吃中國人的、穿中國人的、住中國人的、用中國人的!
“這裡的一切都是我們的!烏拉!”
先鋒五百騎兵青壯前進,此刻他們已經能夠看見黑夜中卡普恰蓋的微弱燈光了,情報顯示今天會有一支英國探險隊來到這裡。
先鋒得到的命令就是要禮貌的把這支探險隊給‘保護’起來。
想要保護好探險隊,那麼就得保證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整個先鋒全軍突擊在伊犁河谷打了一場自以爲傲的閃電戰。
可是這些人低估了哈薩克、蒙古牧民的精湛騎術,他們更低估了這些世代和漢人混居的牧民和漢人的情誼。
當先鋒的鐵蹄吵醒了無數沉睡中的孩子之時,彪悍的牧民心中救援的騎兵血脈開始燃燒,很多牧民連上服都沒來得及穿,隨手披上一塊羊皮,敞着懷就跳上了戰馬。
“帶着孩子去羊羣中躲一躲,趕着羊羣往北邊逃……有了羊羣你們就不會凍死了,快走……”
“我去給三叔他們報信……架!”
牧民騎着一匹最快的馬,身邊還帶着兩匹,一路上根本就不帶減速的就在狂奔的馬背上來回跳動,儘量節省所有馬力。
一路上不僅僅是一家牧民,視線所及之處足有四五十牧民向遠方的城市狂奔!
這個時代漢人在這裡不僅僅就是一個民族的名稱,在這個時代漢人代表了底層人民所向往的文明。
那些漢人可以吸引來最有良心的商隊,他們從來不克扣也不會宰客。
那些漢人會基本的醫療房子,很多苦藥丸就能救命。
那些漢人還會一些有趣的生存技藝,傳授一兩樣就能讓一個部落富足或者活下去。
更不要忘記,那些漢人身後還有一個無法想象的強大國家,當然在這個時代所謂的強大隻是牧民的想象。
這些少數民那個沒有受到過庫倫老兵的恩惠,甚至有老兵都會接生,好多孩子都是拜託了他的醫術而活下來的。
更別說平常的頭疼腦熱了,漢人總能變出一副藥方來。
今天羅剎鬼來了,這些平日受恩深重的牧民豈能不來報個信,雖然他們也只能做到這一點了。
“逃!三叔快逃……羅剎鬼來了……”
零下十八度的氣溫,那個上身只有一塊羊皮的健壯哈薩克漢子卻跑的一身白煙,當他們逼近草料場的時候,榨乾了肺部的力氣向城裡人報信。
“逃啊……快逃……趕快逃……”
啪啪啪……槍聲響起,高速狂奔的牧民後心中彈慘叫一聲滾落戰馬,而那三匹健馬沒人操縱拖着主人的屍體依然向前狂奔。
鮮血在潔白的雪原上畫出了長長的殷紅痕跡,但很快就被新的暴雪所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