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哀現在已經完全被怒火所控制,他的心中只有兩個念頭,一個是把這艘超級戰鬥力的鋼鐵怪獸的所有情報都帶回歐洲去,而另一個念頭就是把這四艘戰艦還有將近兩千士兵送上祭壇。
“必須要死人,死更多的法國人,只有同胞的鮮血才能刺激到整個法蘭西,這場失敗和屠殺會讓整個法國清醒,自私的法國民衆纔會激發起愛國熱情,投入到大軍備競賽之中!”
“必須要讓歐洲清楚的認識到中國人已經和普魯士達成了戰略同盟,他們甚至搞出了完全超出時代的科幻級鉅艦,我必須要讓這一記耳光狠狠的抽在整個歐洲政客們的臉上,讓他們知道自己已經被中國人戲耍到何種地步了……”
“這些中國人果然是上帝之鞭!正因爲有他們在,才能抽醒巴黎那些昏昏欲睡的高官顯貴,才能抽醒那些燈紅酒綠中玩樂的男男女女,只有這條鞭子在,人們才能把針對皇帝陛下的怨恨轉移到這些中國人的身上!”
“到時候皇帝的所有軍事投資計劃,內閣都不會反對,民間也不會有任何的質疑聲音,相反的爲了報仇,法國民衆們還會獻上他們最後的一枚金幣……”
“哈哈哈……到時候皇帝會聚斂多少備戰的經費?五億法郎?還是十億法郎?也許能達到二十億吧……”
“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了,普魯士的威脅算什麼,只要法國動員出民間的力量,法蘭西怕過誰?如果法國率先完成海軍鐵甲化,如果這樣的前衛戰艦率先在法國形成規模,到時候還怕什麼英國?”
“幹翻英國佬,讓法蘭西走向世界的第一強……呵呵呵呵!”炮聲中莫里哀笑的如同鬼魅,旁邊的瞭望手下的後背都是冷汗。
莫里哀是打定主意要把這些人送上祭壇了,他根本就無視布魯斯將軍的幾次撤軍建議,固執的要求兩艘戰艦進攻,持續不斷的進攻。
現在的大海上白煙四起殺聲震天,雙方已經進入三公里有效射程以內,雙方的火炮炸的驚天動地。
法國兩艘戰艦側舷一次齊射就是三十多發炮彈飛向致遠,大海上到處都是爆炸掀起的沖天巨浪,高爆炮彈炸在致遠號的鐵甲上,薰出一塊又一塊的黑斑。
法國人的炮火是如此的密集,海面上硝煙形成了一條長長的煙帶向周圍擴散而去,相比之下致遠號的反擊節奏可就疏散的多了了。
三門大口徑火炮按照標準的操典按部就班的裝填、瞄準、射擊……但是致遠號210口徑火炮的威力卻是逆天的。
法國戰艦一輪齊射炮彈要不就是落在大海里浪費了,要不就是在致遠號的鐵甲上打出幾個白印凹痕,除了破片造成十幾名士兵輕傷之外居然一個人都沒有死。
再看看致遠號的戰果吧,只要讓210口徑炮彈咬着敵艦,一口就能看見骨頭,法國兵工廠所升級的鐵甲根本就擋不住致遠主炮的進攻。
這場海戰法國人打的無比憋屈,在布魯斯少將的心中,眼前的戰局就好像是兩名法國兒童正亂拳打一名中國成年壯漢一樣,別看孩童的粉拳揮舞的又快又密,但是毫無殺傷力,相反再看看致遠號的反擊。
壯漢揮拳,拳拳見血!
虔誠號的主桅杆和艦尾樓已經被炸碎了,甲板上屍橫遍野,現在還有艦首炮和二層射擊甲板還在零星的反擊,證明那上面還有活人,可是致遠號已經對這條喪失動力的戰艦沒有了興趣,三門主炮隨機轉動向光榮號進行集火射擊。
法國士兵的士氣在此刻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士兵們完全是按照下意識條件反射在操作戰艦,所有人面如死灰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是什麼怪物!上帝啊!這到底是什麼怪物?”
“中國人怎麼可能擁有這樣的戰艦?普魯士更不可能,否則也不會讓我們堵在多佛爾海峽了,這究竟是哪裡來的軍艦……”
質疑聲、咒罵聲、歇斯底里的吼叫聲甚至還有哭泣聲,所有人都成了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到處亂竄。
與之相反的是致遠號上的氣勢如虹!林震的耳膜在連續射擊聲的震顫中嗡嗡作響,他狂笑着對項英吼道“我說的沒錯吧!致遠號是無敵的!我們戰無不勝!”
轟的一聲巨響,艦首主炮又是一發炮彈打了出去,光榮號艦首的鐵甲被瞬間掀翻了四五塊,緊隨其後是致遠號上的歡呼“我們戰無不勝!射擊……”
項英現在站在自己的指揮位置上,冷笑着搖了搖頭“我從沒有懷疑過致遠號的戰鬥力!我所考慮的是如何殺光這些敵人,我只在乎我們的秘密不要被公之於衆!”
“你們可以不考慮政治,只當一名純粹的軍人,可是我不行啊……”
嘆息過後的項英打開駕駛艙內的窗戶,衝着甲板上大吼道“兄弟們!中國人被動挨打的時代一去不返了!以後再也不會有敵人的戰艦巨炮頂在我們的港口肆意轟炸的悲劇了!想靠着幾門大炮就打開我們的國門,他們那是休想!”
“加快射擊頻率!用最快的時間擊沉這兩艘戰艦,我們必須向東打掃戰場,我們絕對不能留一個活口!”
“沒有憐憫!沒有俘虜!今天只有殺戮!”
甲板上的士兵們如野狼一樣狂吼“沒有憐憫……沒有活口……只有殺戮!屠殺!屠殺!屠殺!”
轟轟轟……又是三段連射,整個致遠號的船體都抖了起來,龍骨鉚釘結合處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
就在中國人氣勢如虹法國人驚慌失措的時候,人們並沒有注意到莫里哀和他的幾名副官已經聚集在光榮號的左舷,也就是背對致遠號的位置。
小艇已經放下,一行人正準備攀繩梯上船,這時候布魯斯少將一眼就看見企圖逃跑的莫里哀,他憤怒的衝過去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莫里哀!你要當逃兵?你要背叛陛下?你瘋了嗎……”
布魯斯聲音壓的極低,他害怕其他士兵看見這一幕,如果在這個關鍵時刻,讓士兵們發現指揮官已經棄船逃跑了,那對軍心士氣的打擊絕對是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