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渾噩噩的回到無涯峰後,秦子戈靠着麗姬的墓碑看着眼前變幻不定的雲海思索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後的人生。這短短的十幾年裡,有快樂有悲傷,有離別有重逢。
對於焱妃和北冥子所說的自己是孤星照命的命格,秦子戈在自我懷疑之餘又升起了叛逆之心。
若是秦子戈沒有前世的記憶,或許秦子戈就選擇認命了,從此遠遁世間了卻殘生。但是有着前世記憶的秦子戈知曉世事的走向,這個時候秦子戈想起了當年自己第一次參加論道大會時說的那句話:天若壓我,我便劈開那天。地若拘我,我便踏碎那地。我命由我不由天。
想明白這一切後,秦子戈返回閣樓讓紫女和焱妃先行下山,待二人離開後秦子戈上前推開曉夢的房門。
“你又要走了嗎?”
秦子戈點了點頭,“師父已經將我逐出山門,我已經沒有繼續呆下去的理由!”
“我隨你一同離開!”說着,曉夢就要起身收拾行囊。
秦子戈見狀上前將她按回座位上,“你現在還不能離開!師父有一句話說的很對,我獨自闖入人宗的山門將雪霽奪回來並沒有瞭解赤松師叔的遺憾。你是師父一早就看中的親傳弟子,將來一定會從師父手裡繼承天宗宗主之位。我希望你能以天宗宗主的身份在論道大會上光明正大的打敗逍遙子奪回雪霽,那個時候我會來山上帶你離開,浪跡天涯。”
“好!”曉夢點頭應下來。
秦子戈張開雙臂與曉夢擁抱了片刻,然後轉身離去。
秦子戈下山後不久,人宗宗主逍遙子就找上門來討說法。但是當北冥子將雪霽歸還並告訴他自己已經將秦子戈逐出師門後,逍遙子也不再追究帶着雪霽離開鶴鳴山趕回人宗。
逍遙子離開後,曉夢找到北冥子,“師父,我要繼承宗主之位!”
曉夢的請求很突兀,不過轉念一想北冥子就明白了曉夢這麼做的原因。看來秦子戈是將彌補赤松師弟遺憾的任務交給曉夢裡啊,不過這是北冥子樂於看到的。
“可以,不過你想要接任宗主之位需要經受門內諸位長老的考驗!”
“我知道!”
北冥子見曉夢堅持,點頭道:“你下去準備吧,事關宗主之位門內諸位長老可不會放水。等你準備好了,就來尋我!”
曉夢看着北冥子淡淡道:“我想現在就開始!”
“你確定?”
曉夢沒有回答,但是她堅毅的表情給了北冥子答案。
“好,你去太極道場候着,我去通知門內諸位長老!”
北冥子的話音落罷,曉夢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
片刻後,整個天宗都轟動了。所有弟子都趕來太極道場看曉夢與宗門六大長老的對決,之前赤松子接任宗主之位時因爲他的資歷和名望就免去了這場對決,而年紀輕輕的曉夢自然沒有赤松子的待遇。原本北冥子是打算在自己仙逝前將宗主之位交由曉夢接任,但是曉夢既然想提前接過宗主之位,那麼即便她是北冥子的親傳弟子,也不能免去這次試煉。
宗門六大長老聽到北冥子說的消息後,紛紛笑道:“現在的年輕人,太驕傲自滿了!也罷,就讓我們來讓她見識見識我們的厲害!”
不多時,六大長老跟着北冥子來到太極道場。而此時,太極道場早已人山人海。
“諸位,你們誰先來?”
“我先來吧,諸位長老中我的實力最低,若是她連我都打不過,諸位師兄也就不必下場了!”長老中唯一一位女長老站出來說道。
“也好,有勞師妹了!”北冥子連同剩下的五位長老拱手道。
這位女長老下場後並沒有一上來就放大招與曉夢交手,而是用手中長劍來試探曉夢的實力。
當年秦子戈在山上修行的那三年裡,可是整整陪曉夢對練了三年。秦子戈對曉夢毫無藏私,將後世那些所謂的各種劍道理解統統灌輸給曉夢。在秦子戈離去的十年間,曉夢除了每日勤修太極玄清功,也在找尋自己的劍道。
十年磨一劍,經過秦子戈狂轟濫炸的曉夢找到了自己的劍道。
浦一交手,曉夢就察覺出了對方的試探之意。手中秋驪一轉,在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手中的劍鋒已經停到對方喉前三寸的地方。
見對方垂下兵刃,曉夢收回長劍拱手道:“承讓。”說罷,曉夢將目光轉向坐在北冥子身邊的其他五位長老。
“不錯不錯,方纔那一劍出神入化。我來領教領教!”不等北冥子說話,剩下的五位長老中最好劍術的那個一躍而下來到曉夢的對面。
“出手吧,讓我看看你的劍術到底有多強!”
見對方這麼說,曉夢也不扭捏,拔劍朝對方衝去。
曉夢這次使出的是她練的時間最多的太乙玄門劍,不過曉夢出劍並沒有拘泥於固有的招式,反而羚羊掛角屢出奇招。與曉夢對戰的那個長老被曉夢打了個措手不及,險些落敗。不過對方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就適應了曉夢攻擊的節奏。想起秦子戈的囑託,曉夢手中劍招一變,時而迅捷無當,時而緩慢無比。雖是同一套劍招,但是這不斷變換的節奏讓對方亂了陣腳,敗下陣來。
對方落敗後並沒有氣急敗壞,反而指着曉夢對北冥子和他身邊的衆長老稱讚道:“後生可畏啊!”
第三人下場後,並沒有再與曉夢論劍,而是直接以道法相攻。
曉夢也沒有怯場,直接用同樣的道法回敬。
這些年曉夢每日清晨納紫氣入體,十餘年下來體內一身真氣已不弱於門內長老。
見自己奈何不得對方,反而被對方壓制,第三位下場的長老收了法術認敗。
“此子小小年紀居然已經達到天清圓滿之境,不愧是北冥師兄的親傳弟子!”
道門研習的除了道法就是劍術,剩下的三位長老交手劍術沒有曉夢高朝,道法雙方誰也奈何不得對方,一番比試後,三人紛紛落敗。
連敗六人後,曉夢轉身看向臺上的北冥子。
看到曉夢到目光,北冥子踱步走到曉夢身邊,對着太極道場上所有的人宗弟子宣佈道:“從今日起,曉夢就是天宗下一任宗主。諸位可有異議?”
方纔看着曉夢一人獨戰宗門六大長老,衆弟子看的是熱血沸騰。此刻聽到北冥子詢問,齊聲喊道:“沒有!”
隨後北冥子帶着曉夢往通天峰走起,而圍在太極道場的衆弟子也被紛紛遣散。不過對於曉夢獨戰六大長老的議論並沒有因此而散去,衆長老對此倒也禁止,反而藉着此事督促衆弟子好生修行,爭取下一次論道大會找回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