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以身殉國

出了昌平君的府邸,秦子戈找到了在外等候的焱妃。

不過當在秦子戈走到她身邊的時候,卻發現她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遠處的一行人。順着她的眼神,秦子戈看到了一羣人。在那羣人中,秦子戈發現了好多熟悉的身影。

上次在半月谷的時候,秦子戈連破十八輛白虎機關獸。後來雖然秦子戈沒有對他們痛下殺手,但是墨家幾個統領的模樣還是被秦子戈記了下來。不過與上次不同的是,這次墨家多出了一個身穿黑袍的人。

“怎麼,睹人思人了?”

聽着耳邊傳來秦子戈的聲音,焱妃趕忙收回自己的眼神。雖然焱妃帶着鐵面,但是秦子戈還是透過眼洞看到了焱妃眼中的淚水。如果光看到高漸離這些故人,焱妃雖然激動但是不應該流淚。

“那個黑袍人是燕丹吧!”

焱妃下意識的搖頭否認,卻看到秦子戈眼角的戲謔,焱妃知道燕丹已經暴露了。

果不其然,秦子戈對他說道:“走吧,跟上去,看看他們到底要做什麼?”

跟着燕丹一行人,秦子戈和焱妃再次來到昌平君府外。

這次秦子戈沒有選擇再次潛入進去,燕丹等墨家弟子進去後不久,一個行跡匆匆的將軍也闖入了昌平君的府邸。

此人正是逃回來的項梁,在讓守城的士兵吹響鳴金收兵的號角聲後,項梁得知項羽和范增等人被追來的蒙恬死死咬住,脫不出身。從蒙武的包圍圈中突圍出來時,項梁身邊的士卒已經死傷殆盡,而且蒙恬人多勢衆,雖然想要救人但項梁無計可施,情急之下項梁再次向昌平君府邸趕來。

燕丹等人進來的時候,昌平君正在安排後事。

墨家衆人起初也不理解昌平君的做法,但是昌平君淡淡的解釋道:“對於叛徒,秦國向來是窮追不捨的!樊於期如此,老夫亦是如此。若是老夫不死,秦軍就會一直追殺我等。我們的計劃斷無成功的可能,況且當初老夫選擇叛秦的時候,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到來。諸位收拾收拾行囊離開這片是非之地吧,我的計劃今後就要靠各位來實施了!諸位保重!”

說完,昌平君對着墨家衆人深深的鞠了一躬。

就在這個時候,項梁闖了進來。

闖進來的項梁也察覺到了屋中詭異的氣氛,不由得看向昌平君身邊的田光。

在田光的訴說下,項梁得知了昌平君準備以身殉國的道理。

“昌平君,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縱然如今戰事不利,可是我們可以靜待時機,昌平君爲何行此不智之事?”項梁規勸道。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正如你所說,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但只要我還活着,青山就會被秦兵一點點絞殺殆盡。只有我死了,青山才留得住!”說完,昌平君看着身穿一身血漬的鎧甲的項梁問道:“方纔你行跡匆匆所爲何事?”

被昌平君這麼一提醒,項梁想起自己的來意。躬身拱手道:“項氏一族的少羽和範師傅等人在城外被趕來的蒙恬圍困,拖不得身。少羽是父親最爲看重的嫡孫,若是讓他死在城外,樑將來有何面目去見父親!此事樑本不想叨擾您的,可是我之前從戰場上逃回來的時候,身邊的兄弟們都死傷殆盡了。我……”

項梁沒有說下去,但是在場衆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昌平君看了燕丹一眼,“項氏一族是楚國的中流砥柱,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使命,不應該在今日斷絕!如今秦軍勢大,如果再拍士卒出去不過是讓他們白白送死,人非但就不出來,還要把他們自己搭進去。我聽說你們駕駛着墨家的機關獸前來的,你們回去的時候可否出手救一下項氏一族?”

黑袍人對身邊的班老頭點了點頭,班老頭站出來說道:“義不容辭!”

昌平君看着一臉焦急的項梁對墨家衆人拱手道:“人命關天!還請各位馬上啓程!”

墨家衆人向昌平君點頭示意後,隨着燕丹離開。

墨家衆人離開時,秦子戈本來就要帶着焱妃跟上去。可是就在他們要動身的時候,昌平君的府邸打開。昌平君盛裝出門,向着城門的方向走去。

意識到要發生什麼的秦子戈停下腳步,跟着他來到城門上。

站在蘄南的城牆上,昌平君看了一眼遠方的戰場,隨後在項梁等人的注視下拔劍自刎,以身殉國,把他的血留在了自己家園的土地上。

看着昌平君自殺以身殉國後,秦子戈帶着焱妃追向墨家衆人。

之後在秦子戈的暗中注視下墨家衆人從蒙恬手裡就下項羽和范增等人,在他們離開後,秦子戈現身阻止了蒙恬對墨家衆人的追擊,讓他們去拿下蘄南。而他自己則帶着焱妃繼續跟在墨家衆人身後,一點點的往墨家機關城行去。

經過幾天的跋山涉水,秦子戈和焱妃跟着墨家衆人來到了墨家的大本營——機關城。

既然來到了墨家機關城,秦子戈也不再隱匿身形,帶着焱妃出現在墨家弟子眼前。

“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發現了二人的墨家弟子拔劍詢問道。

“去請你們的鉅子老大出來,就說是嬴子戈前來拜山!”

“是你!”

“你們聽說過我的名字?”

上次墨家接連損失十八輛白虎機關獸,秦子戈作爲始作俑者,他的大名自然在墨家弟子中廣爲流傳。這已經不是秦子戈的名號第一次在墨家弟子中流傳了額,幾年前昌平君將秦子戈殺死荊軻的消息傳回墨家後,墨家衆弟子就在內心記下了秦子戈的大名(嬴子戈)。

此刻聽秦子戈提出拜山的請求後,爲首的墨家弟子讓手下看着秦子戈和焱妃二人,自己去向剛剛回來的衆墨家首領彙報情況。

片刻後,得到消息的燕丹帶着一衆墨家統領出現在秦子戈和焱妃二人面前。

儘管焱妃臉上戴着鐵面,但是燕丹還是認出了她的身份。

只可惜沒有她想象中的關懷,燕丹一上來就指着秦子戈質問道:“墨家機關城的位置向來隱蔽,你爲什麼要帶他來這裡?”

焱妃聞言剛想要解釋什麼,秦子戈就伸手攔下她對燕丹和一衆墨家統領說道:“墨家機關城的位置確實隱匿,不過幸好有你們一路帶路,倒也不難找!”

秦子戈的話讓衆人心頭一驚,尤其是高漸離,他的武功是墨家除了鉅子外最高的,可是他一路上根本沒有察覺到秦子戈的尾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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