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張良先生執意求教,要不你們幾個就給他上一課吧!”
趙高的話音剛落,原本站在一旁的六劍奴閃身到張良身邊。
面對着數把近在咫尺的名劍兵鋒,張良一臉鎮定道:“六位也執掌上古名劍,是否也請先各自介紹一下!我們先論道,後比劍,如何?”
不是每個人都有亂神那樣的“好脾氣”,見張良故技重施。六劍奴中的
“兵器無情,先生小心了!”
感受到六劍奴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坐在主位的扶蘇及時喊道:“住手!”
在扶蘇喊話的時候,六劍奴手中的數把名劍已經各自找到了張良身體上各個足以置他於死地的部位。
“看來,論拼命的話,我的確不是你們的對手!”
聽到張良還在那裡冷嘲熱諷,扶蘇開口道:“子房,你的脣槍舌劍威力也不小,不亞於羅網兇器!”
聽到扶蘇口中的不滿,張良沒有繼續作死選擇了見好就收:“子房願意認輸!”
想到昨日某人的囑咐,扶蘇擺手道:“這一局你們就算是平局!”
雖然不知道扶蘇爲什麼這麼做,但是作爲臣子最重要的就是服從命令,尤其是皇室近臣。
“是!”對着扶蘇拱手後,趙高對將張良困死的六劍奴揮手道:“六劍奴退下!”
隨着趙高的話音落下,將張良逼入死地的六劍奴收回伸出來的古劍撤到一旁!
看到六劍奴撤回原位,扶蘇指着六劍奴對李斯說道:“既然相國大人憂心章邯將軍那裡,那就讓他們去吧!”
李斯聞言對趙高示意,得到示意的趙高對六劍奴揮了揮手。
看着六劍奴大步走出劍道館,已經做到他所能做的一切的張良在心中暗自爲蓋聶和衛莊幾人祈禱:“更強大的敵人即將趕到,希望你們一切順利!”
目送六劍奴走出劍道館後,張良回身向扶蘇拱手致謝道:“子房技不如人,全憑公子寬仁體恤。王者之風,子房拜服!”
若是之前,對於張良這樣的所賜扶蘇心中必定受用無比。不過對早已知曉內情的扶蘇來說,張良的做派就有點兒太難看了!
“哦,扶蘇自問沒有什麼王者之風,不知子房拜服的是什麼地方?”
眼看前一刻還對儒家偏頗的扶蘇突然發難,張良突然愣神了!
就在張良反應過來後準備搜腸刮肚說一些客套話來應對的時候,扶蘇笑道:“剛剛是扶蘇的戲言,子房不比當真!”
一旁的李斯原本對扶蘇把本是己方勝利的第一局判成平局還有所不滿,不過聽到扶蘇對張良的敲打。李斯突然安下心來,今日的一切有太多他不知道的內情,眼下扶蘇拜師於他學習政道。
從一介小吏做到大秦丞相,李斯雖然在嬴政面前還是那個忠貞不二的下屬。但是在面對其他人的時候,久居高位的李斯在心態上已經悄無聲息的發生了變化。
若是扶蘇今日爲了太子師淳于越的面子損害自家利益讓儒家獲益,那麼今後扶蘇與他就不是一路人了!
他李斯效忠的從始至終都只有嬴政一個人,至於扶蘇這個繼任者,李斯對他一直以來只有尊重沒有欽佩。但是方纔扶蘇的表現,讓李斯眼中一亮。
說實話,李斯根本就沒有張良和那些墨家叛逆暗中勾結一事太放在心上。
相比起南方的百越以及北方的匈奴,六國貴族復辟的威脅根本不算什麼。
而起李斯也清楚,讓這些人心甘情願的接受被秦帝國的統治是不可能的!李斯之所以一直在逼迫他們,就是希望他們中有人能帶頭起事。
雖然李斯不知道七擒孟獲的典故,但是這個道理李斯是懂的!
其實李斯做的和嬴子戈做的是一件事,只不過因爲沙丘遺囑一事嬴子戈並沒有選擇李斯做自己的合作伙伴!
收拾好心情後,作爲代理主持人的李斯對在場衆人說道:“上一場子房的論劍固然讓我們見識了儒家舌戰之能,不過我希望這場能看到些真才實學!”
對遠處的黑劍士勝七點頭示意後,李斯扭頭看向坐在對面的伏念和顏路問道:“不知儒家何人應戰!”
面對李斯的逼視,顏路站了起來。
畢竟伏念無論從能力還是輩分都是儒家的底牌,眼下曉夢還未出手,相比起輩分高而且實力深不可測的曉夢,顏路更願意和勝七這樣的兇客交手過招。
“我來應戰!”
看着並沒有佩劍的顏路,勝七舉着巨闕質問道:“你不用兵器?”
“這就是在下的佩劍!”說着,顏路向勝七展示了自己手中的玉柄:“請指教!”
“又在刷什麼花樣?”已經旁觀了一局墨家對局的勝七聞言心中咒罵一聲後,果斷對顏路出手。
勝七是大開大合的選手,在勝七開始揮劍後,一些原本圍在近前的儒家弟子紛紛後撤唯恐被傷及無辜。
眼看顏路一直在左右躲閃,心中已經生出火氣大勝七“好言相勸”道:“你再不拔劍,會很危險!”
感受到勝七身上的殺氣後,顏路禮尚往來的回敬道:“劍已在手中小心了!”
顏路的話音剛落,勝七也不在保留一招樸實無華的橫削向顏路砍來。
這一招雖然看起來平平無奇,但是其中兇險遠比那些花裡胡哨的劍法要狠的多。
因爲巨闕的緣故,勝七其實走的是楊過的路子。只不過他沒有劍魔孤獨求敗的指點,不知道自己的劍道目標。但是多年的操練下來,勝七已經在逐漸向“重劍無鋒、大巧不工”的境界上靠攏。
面對勝七這一劍,顏路沒有脫大繼續用手去觸碰的勝七的巨闕。
感受到巨闕上傳來的震感,勝七看着險之又險的逃過自己這一招的顏路好奇道:“你用的劍很古怪!”
“在下手中之劍,名爲含光。”
聽到顏路介紹,本就有所猜測的扶蘇驚訝道:“含光,傳說中的無形之劍!”
含光劍是《列子·湯問》中記載的孔週三劍之一,視之不可見,運之不知其所觸。泯然無跡,經物而物不覺!
和扶蘇一同想到這個典故的還有趙高,當初在嬴子戈帶回越王八劍招手劍奴的時候,趙高就想過自己去找上古名劍來培養心腹。含光就曾是趙高搜尋的古劍之一,不過一直以來都沒有此劍的下落。想不到它居然會在儒家二當家顏路手中,此人到底是什麼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