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戈究竟在什麼地方?
這個答案或許只有掌握着大秦國最詳細的暗間網絡的司馬亮才知道,反正在過去的三年裡,已經有數次當發生急需要傅戈定奪的大事時,朝中衆臣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司馬亮這位大秦國的衛尉。
其中最緊急的一次,西北方的月氏國的國王哈昆不知哪根神經搭錯了,竟然聽信不知哪個小人的讒言,試圖聯合西域的各部落小國一同與秦國對抗,得知這一消息,定遠侯張桓急得立即派遣親信甘父趕回咸陽送信。
得知西北有變的秦國一衆大臣立即集中朝議,然而,在治理內政方面頭頭是道的官員們在應付這種關乎國家安危的國事上,卻是表現得異常的低能,吵吵嚷嚷了一個上午,大臣們竟然還沒有拿出一個合適的解決方案。
傅相在哪裡?
傅帥在什麼地方?
已經很久了,大臣們從開始時苦口婆心的勸誡,到漸漸的失望傷心,再到今日倏然的醒起,這一過程就在潛移默化之中慢慢的發生着,甚至於有些年輕的新提拔官員都已經對傅戈這個大秦國掛名但卻不做實事的丞相有怨言了。
但真正到了決定國家命運的關健時候,人們驚訝的發現他們實際上並沒有將傅戈忘記,他已經深藏在他們的心底,無法磨滅。
“命令李烈率騎軍向西移動,震懾丁零等部落,同時,令鍾離昧、酈疥各率一部精兵嚴守玉門關,鎖住月氏國東進的要衝,另外,凡進出大秦國境的月氏商人,一律遣送出境??!”
一道道簡短有力的命令迅速的發出,它們都來自於一個人,是他將秦國由滅亡的邊緣帶回了強盛的正途。而當有潛在的對手試圖一捋秦國的虎鬚時,他們得到地結果就只有一個,自食惡果。
哈昆很快就收回了他的狼爪。
西域各小國對於哈昆的提議完全沒有興趣,與秦國的交往讓他們得到的好處實在太多,對於他們這些只有一、二個城池的小國來說,若是沒有了來往的商隊,他們國家的稅收將會枯竭,繁榮地景象也會由此一去不返。
當然。爲了堅定各個小國依附和投靠秦國的決心,定遠侯張桓辛苦自不待言,以他爲首的秦國使者團來往於精絕、樓蘭、于闐等諸國之間,一時縱橫之術交錯,他們的風光程度甚至於比春秋戰國時的蘇秦張儀還要光亮幾分。
除了得不到同盟者之外,月氏國內對於哈昆的一時心血來潮也是反對聲絡繹不絕,那些得到秦國好處的月氏貴族們對於哈昆的這個命令集體表示反對,而其中尤以那些被驅逐出秦國的商人鬧騰得最爲厲害,有大把大把的發財機會擺在面前,他們卻沒有參與地份。這一股怒火不衝着哈昆發。難道還向傅戈去發?
西方地威脅消彌於無形,對於還處於恢復期的秦國來說,大規模吞併戰事的時機還未到來。因此,在輕飄飄地解決掉哈昆給自己造成的小麻煩之後,傅戈依舊不思悔改的進行着他“微服私訪”的光榮任務。
微服私訪,在後世那些三流清宮肥皂劇裡,皇帝出訪相當的容易,甚至於還可以帶着和尚太監開店做老闆,一做更是能長達幾個月。
扮豬吃老虎,這樣做的好處當然多多,比如那些惡行累累的狡猾奸詐之徒,若你表明了身份去查。多半查不到什麼真憑實據,而若是你只不過是一個瞧不上眼的小角色,那麼恭喜你,你接下來可能會有大的收穫。
這三載的時光一晃即過,仔細想來傅戈這個大秦國已經成爲名義上地丞相似乎極不稱職,但對於執掌朝堂的司馬亮、馮正等人來說,但凡重大的決策,又有哪一樁哪一件不是經過傅戈準允之後纔開始推行的。
說到這裡,不得不誇耀一下傅戈在進駐關中之前搞的那一套郵件寄送制度。隨着地盤的逐步擴大,遍佈全國的各處驛站又重新建立了起來,秦國各地的緊急軍報通過一個個設立在各郡、縣的站點及時地彙總到中心咸陽,然後又如蜘蛛織網一樣的發散到急需的地方。
尤其在取得了對匈作戰的偉大勝利之後,制約驛站發展的驛馬問題得到了相當的改善,相比關東這些不適合養馬的農耕地帶,由廣闊的大草原牧場上訓練出來的良種馬匹無疑更適合這一項工作。
閒言少敘,這段時間傅戈倒還真斷了幾起大案,人心各異,大秦之前以酷法對待貪贓枉法的官員,而今酷法大部分被取消,一些不法之徒的惡手便耐不住了。
在英布急急尋找傅戈一行去向的時候,實際上他正在風光如畫秀美的江南一帶遊歷。
吳郡。
在秦重新一統全國之後,原本隸屬於會稽郡的吳地被單獨分立起來,恢復了它本來的身份,吳越爭霸,雖說最後的勝利者是勾踐的越國,但在傅戈的心裡,對於夫差這位風流亡國的君王倒也不是那麼的令人憎惡。
畢竟,作爲一個正常的男人,在面對西施這麼一位舉世難尋、美若天仙的人間絕色,若是還能保持悠雅的風度,那結論就太恐怖了。
陽萎的滋味如何?相信患有此疾的男子當會有深刻的體會。
吳王墓,洗劍池,一片荒蕪景象。
二千餘年前的這裡並沒有那麼多的名文碑刻,甚至於連座落一旁後來成爲這座城市標誌的虎丘斜塔也還沒有建成(此塔始建於唐)。
“好端端的,非要跑到這個地方看什麼風景,真是瘋了!”被傅戈強行拉來的嬴真一臉的不高興,她氣喘噓噓的紅着臉,跺着腳道。
即便有了傅璃這個一個七歲的女兒,嬴真的身段保養得還相當的不錯,畢竟大秦國第一公主的名頭不是憑空虛得來的。
當然,若要說其中別的原因的話,估計嬴真再是性情大膽,也會禁不住羞紅了臉頰,夫妻牀弟之間的快樂本來就是人生中最美的音符。
瘋了!
嬴真這一回倒是沒有說錯。
在思想上還沉浸在過去那段歷史中的傅戈這一回確實是真真切切的失算了,原因無它,只因爲他小時曾經在這座城市裡生活過。
童年時的記憶殘留在已然兩世爲人的傅戈心頭,縱算只剩下的那麼一丁半點,他也會迫不及待的想要抓住,畢竟那是隻屬於他一個人的最珍貴的秘密。
“傅相,九江侯差人送信,說是有緊急事情要稟報!”山腳下,陳參全身戎裝,手握着戰刀疾步上來。
“九江侯,英布有什麼事?他的人在哪裡?”聽到這一消息,傅戈心念一動,沒有要緊的事情,象英布這樣的地方侯爺是不會這麼急要找自己商量事情的,莫非是先前囑咐的那件事有着落了。
在罷了領兵作戰的兵權之後,英布和吳芮這對翁婿並沒有守着一方土地做他們的土財主,而是大肆的修造船隻,做起了一方江河海上霸主的老本行,江海航行,要的除了純熟的技術之外,還需要有足夠亡命的勇氣。
在這一點上,已經家大業大、妻妾美眷並擁有大量的田畝財富的英布雖然比以前要顧慮更多,但在秦國遍數的將領之中,也只有他能負擔得起督造大秦新式遠征水軍的任務了。
實際上水軍早就存在,在始皇帝統一之前,秦國的水軍主要存在於巴蜀一帶,而在統一後則廣建於故楚各地,規模十分宏大。
秦國水軍的戰船主要分爲大型的樓船和輕捷的艨艟、鬥艦等兩類,以便在江河作戰時大、小部隊及輕、重戰艦之間互相配合。
秦國水軍的武器裝備也是相當齊全,除水戰特用的鉤拒等武器外,凡陸地上作戰使用的弓彎、長短兵器、火攻用具等無不皆備。
水上戰鬥時遠則以矢弩交射;近則以鉤拒、五兵進行攻守格鬥,實施猛烈的衝角戰和船舷戰;一旦有機可乘,便施以火攻。
同時,秦國水軍也不僅僅擔負水上作戰的任務,它實際上是江南水澤地域的綜合性兵種,除水上戰鬥外,登岸野戰、攻城守險等無所不能,戰於水上則相當於車、騎,戰於陸上則相當於步兵。
當初,始皇帝發動五十萬大軍南征,出動的相當一部分軍隊就是樓船士,在秦始皇第五次出巡天下時,也曾一度在水軍的護衛下,長途航行於海上,並親手以連彎射殺巨色。這些都說明了秦時的水軍已經具有海上作戰的能力,並有效地控制着東部沿海的海防。(以上部分資料來自於網格,汗)
不過,在大動盪戰亂之中,秦國強盛的水軍一樣沒有逃脫被支解衰落的結果,在缺少了中央政府有力的財政支持之後,主要由楚、齊、吳、越等地將士組成的秦國水軍也消彌於連番的烽火煙塵之中。
當國家重新歸於一統之時,爲了重現昔日大秦的榮耀與輝煌,也爲了保衛和震懾秦國的海疆,組建一支強大的水軍正是衆望所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