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是個生機勃勃的季節,在擊敗了呂臣的蒼頭軍後,傅戈即率大軍屯兵於陳郡,並分派出部隊駐防所轄各縣,清剿叛軍殘餘,終於讓陳郡一帶的叛亂暫時得以平息,但是,由於各縣官吏在叛亂時不是被殺就是逃亡,郡、縣衙門已然形同虛設,傅戈這個左軍校尉本來只要管好軍隊就可以了,現在卻不得不擔負起安置流民、組織農耕的責任。
一時間忙了個焦頭爛額,這還多虧了陳郡一帶屢經戰火,房屋十室九空,剩下的百姓不是很多,才省了他不少的力氣。
但是,面對滿目瘡痍的荒蕪田園,傅戈的心情卻是異常的複雜。
帝國真的無可救藥了嗎?
爲什麼咸陽的皇帝和大臣們不來這裡看看呢?他們只知道徵發勞役、只知道縱情聲色,只知道揮霍帝國百餘年來積攢的財富。
這世上沒有什麼是不需要代價獲得的,他們會遭到報應的。
而傅戈,這個出身貧寒的帝國左軍校尉,這一時心中最想的是和心愛的人一同回到故鄉臨洮,看塞外的戈壁沙漠,看天邊的夕陽日落。
儘管,這也許註定只能是遙遠的夢想。
現在,傅戈不能拋下注視着他的一幫弟兄,他們將最重要的東西生命交出來了,傅戈必須好好的領着他們活下去。
傅戈也清楚的明白,在亂世之中,沒有實力作爲後盾,任何的夢想都不可能實現,就如同現在強大不少的自己,可以不用再象滎陽時那樣受李由的擺佈,可以不會再懼怕章平、董翳這些人的暗算報復。
美好的日子過得飛快,有了虞姬在身邊服侍,傅戈的個人生活一下子有條理了許多。男人嘛,又是打小沒了人管束,加上生活在接近塞外的臨洮,在那裡十天半個月不洗澡是正常不過的事情,而在位於楚地的陳郡,這樣的人就算貴爲校尉,也是不能容忍的。
在軍中的時候一切還好,都是一幫男人,其中的一些人還是和傅戈一樣從北方來的,他們自然不會恥笑他身上臭哄哄的。
傅戈還從虞姬那裡得悉了蔡姬的消息,她正在胡陵服侍英布的新婚妻子吳姬。
吳姬是番縣令胡芮的女兒,當陳勝、吳廣帶領着叛軍攻城掠地之時,在長江中爲盜的英布糾集了一夥人也舉起了反抗帝國的旗幟,英布壯年時因犯法被處黥刑,因爲臉上被刺了字許多人就直接稱呼他‘黥布’,英布後被送到酈山服勞役,他便伺機結識了罪犯中的頭目、首領,隨後又尋了個機會逃到了長江中。
番縣屬九江郡,位於鄱陽湖邊,那裡水澤密佈,河道縱橫,負責治安的郡、縣兵根本無力與英布這夥強人抵抗,就連清剿的縣尉也被殺了好幾個,吳芮用女兒巴結英布,也實在是出於無奈。
虞姬和蔡姬被英布抓去之後,就送到了新夫人吳姬身邊作爲侍婢,兩個人心靈手巧,很快就贏得了吳姬的好感。
吳姬雖然是被吳芮作爲交易條件嫁給了英布,但她對這樁姻緣還是滿意的,除了額上的刑刺外,英布英俊倜儻,是和潘安宋玉一樣十足的風liu人物,這樣的男子正是衆多年輕女子心目中的上上之選。
後來,陳勝的侍從呂臣帶領着蒼頭軍來到番縣,邀請英布一同聯合攻打陳郡,虞姬聽到這個消息,便求了吳姬恩准,去跟呂臣說願意爲陳王勝守墓,虞姬被納入陳勝的楚宮就在帝國軍攻打陳郡的前幾天,陳勝甚至於連虞姬的面都沒見着,好在呂臣倒是和虞姬有一面之識。
見虞姬態度堅決,蓄意爲陳勝報仇恢復楚都的呂臣當然一口應承,而蔡姬因爲年幼就留在了吳陵繼續服侍吳姬,胡陵比之陳郡畢竟安全了許多。
沒有什麼比佳人在旁比翼齊飛的感覺更令人高興的了,在這段相處的日子裡,傅戈和虞姬的感情與日俱深,每天在整訓隊伍操練陣形之後,傅戈最大的心願就是和虞姬呆在一起屋子裡,看她笑,聽她爲他一個人歌唱。
“呂臣雖然瞑頑不化,但也做了這樣一件大好事,將軍下次再遇上他的話,可千萬留他一條性命!”虞姬道。
“既然夫人有令,我一定照辦就是。”本有收降之心,又樂得在佳人面前賣個人情,傅戈自是爽快的一口應允。
“呸,誰是你的夫人?”虞姬臉羞的象一塊紅布,她的臻首依偎在傅戈的胸前,青絲籠過臉頰,是一種癢癢的麻麻的感覺。
好久,虞姬的身子忽然微微顫抖起來,傅戈板起她的臻首,看到她臉上有晶瑩的淚珠滾落。
“怎麼了?”傅戈問。
“我突然擔心有一天,有一天你會離開我!”虞姬抽泣着,一付雨帶海棠的樣子。
“嫌棄你,爲什麼,我傅戈是個窮小子,今生能遇上你這樣的女子,就算是死也無憾了,將來,我們還會有大大的房子,生一大堆兒子女兒,到時候——!”傅戈大聲的說着,他出身貧寒,在臨洮一家的男人死了,女人帶着孩子跑到另一個男人那裡是尋常不過的事情,對於虞姬傅戈心中只有感激憐愛,沒有一絲一毫的瞧不起。
“不要說了,我相信你!”虞姬欲哭帶笑,櫻脣如水晶般剔透,嬌豔含羞,這一瞬的美麗讓傅戈再也無法自禁。
……
一夜激情纏mian,終於讓傅戈見識了楚地女子的厲害,看似柔弱的虞姬婉轉低吟,在*般的猛烈進攻面前毫不畏懼,反倒是傅戈初次上陣,在第一回合就差一點繳槍投降了,好在混在軍營中時聽老卒們傳授過‘秘訣’,這才險險的避過了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