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皇帝非彼皇帝~
從無奈接受‘秦四世’這座人人羨慕的皇冠之時起,傅戈就擺明了態度不想讓中國歷史上王朝更替的冗長封建社會重演。
既然逃脫不了成皇的宿命,那麼就好好得過他一把癮,至少在現在看來,自己這個皇帝還能做一件事,那便是爭取做一個有名無實的傀儡皇帝。
當然,這一切都必須在了結了秦國目前面臨的強勁對手的情況下,當有一天,秦國真正強大到象後世老美那樣的時候,傅戈的皇帝使命也就完成了。
到那時,傅戈心中的那個潛藏着的狂妄的‘讓中國強盛’的夢想行將實現,到那時,他只要一卸皇帝的擔子,他的子孫就可以避免被人‘喀嚓’掉的悲劇結局。
自古以來朝代更替,最慘的就是皇族中人,在中國歷史上,除了極少數的幾個待仁寬厚的朝代外,其它的末世君王下場都是一樣,悲慘之極。
想通了這一點,皇位對於傅戈的誘惑力也就沒剩下多少了,反正於他來說,當不當這個皇帝都一樣,只要權力在手中,軍隊在手中,那麼幸福也就握在手中。
傅戈想要把握幸福,然而卻偏偏有人要打擾他的這一美夢,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西方馬其頓帝國的繼承者,塞琉西王朝的安條克三世大帝。
時空總是有它微妙的巧合之處,幾乎就在傅戈統一中國,並向外擴張之時,在秦國的西方,繼馬其頓帝國之後,一個地域遼闊的帝國塞琉西王朝也正處於最強盛的階段。
早在秦軍征服印度之時,安條克三世就對秦國的擴張有了戒備之心,只不過當時他還懼於亞歷山大在印度作戰身亡的教訓,因此沒敢冒然率軍隊進犯。
炎熱潮溼的印度半島讓安條克三世有所畏懼,而在北方。在對付巴克特里亞(大夏)、帕提亞(安息)這兩個草原國家時,安條克三貢就沒有什麼顧慮了。
經過二年多時間的準備醞釀,在一系列的陰謀與戰事之後,安條克三世終於將大夏和安息這兩個國家納入到了賽琉西帝國地版圖之內。
在消除了東方的兩個不算強大的對手之外,被勝利衝昏頭腦的安條克三世對於絲綢之路的繁榮富庶垂涎不已,這時適好他又聽得秦國更換了新的皇帝,如此大好機會,讓安條克三世對佔領西域乃至攻取金銀遍地的大秦充滿了信心。
大秦天啓元年四月十九日。
賽琉西軍隊在吞併了大夏和安息之後。罕然發動了對西域的大宛、月氏地軍事進攻,它的這一圖謀嚴重威脅到了秦國北方絲綢之路的通暢,而一旦這條商路被賽琉西人阻斷,秦國的絲綢將無法順利的轉送到歐洲的羅馬帝國。
一接到西域各城邦國家的緊急救援,擔負重任的定遠侯張桓不敢怠慢,一面派遣精卒騎着快馬向咸陽回報,另一方面頻繁穿梭於樓蘭、精絕、大宛、月氏等國家之間,希望能組建起一支聯軍,共同對抗入侵之敵。
接到西線這一緊急軍情通報,爲安條克三世這一太歲頭上動土的舉動而勃然大怒的傅戈立即任命韓信爲大將軍。率領留駐北方草原地李烈、鍾離昧兩部。共步騎約七萬餘人西征迎擊賽琉西人地武裝入侵。
在中國古代歷史上,西方的大國能打到蔥嶺一帶的唯有阿拉伯哈里發,而今想不到變幻了時空。連小小地一個賽琉西王國都把侵略的矛頭指向了東方,這讓一向以秦國強盛爲最終目標的傅戈如何不惱。
五月初,經過張桓的成功遊說,西域的樓蘭、精絕、于闐、月氏、大宛等國紛紛派出軍隊組成聯軍,由張桓擔任聯軍統帥,配合西征的大秦軍隊對入侵之敵展開反擊。
一場波瀾壯闊的自衛反擊戰由此打響。
不過,這樣一場堪稱偉大和經典的反擊戰傅戈卻並沒有參與,在咸陽短暫休整之後,他的行蹤又飄乎到了海上,他在籌劃着給予安條克三世最致命的一擊。
單純地陸上撕殺。就算秦軍能夠取得勝利並驅逐賽琉西軍隊,也很難徹底的將其主力殲滅,畢竟,在廣闊的陸地上進行一場長距離的追殺行動必須付出極大的代價的,而以秦國目前能提供的補給條件來看,縱算是最合適長途奔襲的騎軍也只能追殺到波斯境內。
既然陸上一刀一槍的對殺暫時不能完全放倒對手,那麼就別尋它途,安條克三世地龐大帝國能夠將觸角伸到西域,這一方面說明他的力量和野心足夠的大。而另一方面也在向他人坦露他的弱點。
賽琉西人的補給線太漫長了,長得到處都是破綻。
秦軍只要從海上的任何一點加以截擊,就能輕而易舉的將賽琉西人的補給線生生切斷,而最佳的登陸地點應該選擇在幼發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的河口。
兩河流域,古代巴比倫王國的發源地。
這裡不僅是由賽琉西王都所在地敘利亞通往東方的咽喉要道,更是這個武力建立起來的帝國的糧倉,一旦安條克三世失去了兩河流域,那麼在面對大秦和羅馬兩個強敵時,他能夠做的就只有等待死亡或者投降一途了。
“最鋒利的刀應當插到敵人的心臟上!”
本着這樣一個想法,傅戈率領着秦國的遠征軍編隊由奧拉加巴、錫蘭、孟買三個城市出發,向着海灣破浪行進。
六月三十日,經過一個多月的艱苦航行,在遭遇風浪損失了三艘戰艦之後,七千餘名遠征軍將士登上了兩河流域的肥沃土地。
在傅戈的親自指揮下,秦軍由南向北,沿着幼發拉底河一路朝巴比倫城席捲而進,其架式和推進速度一點也不比後世老美的坦克步兵師、空降師來得遜色。
看着身前一望無際的黑龍長龍,騎在高頭戰馬上的傅戈竟有了一種恍然隔世的感覺,平坦的兩河平原對於秦國遠征軍來說,就象一個個敞開的不設防城市,完全沒有料到秦軍被涉重洋在海灣登岸的安條克三世來不及調集前方的精兵回援,倉促間他只能下令各座城市依託壁壘進行堅守,以期用這種方法來延緩秦軍的推進速度。
“不要管身後的那些雜碎,主力向巴比倫城進發!”
那些無足輕重的小城並不是傅戈的目標,秦軍的主攻方向只有一個:巴比倫城。
只要拿下巴比倫這座賽琉西軍隊最大的糧倉和補給基地,在蔥嶺一帶與秦軍交戰的賽琉西軍隊就會因後勤補給不暢而潰敗,而同樣,當富庶的兩河流域落入到秦國手中時,安條克三世就算想報復,也沒有了底牌和實力。
雙管齊下,一擊致命。
相比與安條克三世打了幾十年卻不分勝負的羅馬人,傅戈的拳頭又穩又狠,而且一點也不給對手反擊的機會。
“快,組織力量反擊,將秦人擋在城外!”
當秦軍大踏步的沿着幼發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穿插時,在巴比倫城內,剛剛從敘利亞趕到這裡指揮作戰的安條克三世大帝正在大發雷霆。
他這個大帝的稱號是在賽琉西軍隊攻佔大夏和安息之後被賜予的,當時賽琉西王朝強盛一時,幾乎橫跨了整個西亞、中亞一帶,在賽琉西王朝的歷史上,除了他之外,還沒有其他人獲得過這樣至高的榮譽。
而在安條克三世知曉的歷史上,也只有那位征伐四方的馬其頓帝國的皇帝亞歷山大有過‘大帝’的偉大稱號。
可惜,時光僅僅過去了不到半年,安條克三世的龐大帝國就面臨了分崩瓦解的危難局面,造成這一切的禍首就是安條克三世被勝利衝昏了頭腦,竟然打起了東方更強大的絲綢之國——秦國的主意。
將一路高歌猛進的秦國軍隊擋住,這個願望是如此的美好,但卻又是如此的不切實際。
一線推進的秦軍雖然只有七千餘人,但卻戰力超羣,一往無前的秦步卒,遠程攻殺的弩兵部隊、如同惡夢般摧毀一切的石炮部隊、甚至於還有新組建的戰象部隊——,這些都是賽琉西的守城軍隊無法抵抗的。
況且,在七千名秦國遠征軍的背後,還有接近三萬的來自身毒、維達等地的殖民地軍隊,他們的戰力雖然不強,但用來維護後方的補給線安全卻是綽綽有餘。
一個又一個城市被攻陷,當看到黑壓壓的秦遠征軍主力出現在視眼中時,站在巴比倫城最高處觀望戰局的安條克三世只覺得兩眼一黑,喉間有一股熱流瞬時涌出。
完了,帝國完了。
他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賽琉西王朝行將覆滅。
瞬時,巨大的絕望瀰漫於他的整個心臟,讓他不堪重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