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給臉子

莫雲琬又替自己倒了一杯茶,吃吃一笑:“我以前倒是不知道三妹妹是這樣的。”

“是啊!知人知面不知心,看來也是該去看一看她了。免得別人說我苛刻了莫府的嫡小姐。”方氏嘆了口氣,面露疲態,一雙眼睛卻閃着精光。一旁的冬芝見狀,忙上面替方氏捶腿。

“母親不要着急,女兒先幫你會一會她,也好看看,這三妹妹,如今變成了什麼樣。”莫雲姍又體貼地寬慰了一會兒方氏,讓方氏的心情稍稍變得好了一些。

方氏不由摸摸莫雲姍的頭,嘆口氣道:“再也找不到比你更體貼的人了。你妹妹要是有你一半的懂事我也就不用操心了。以後你要是嫁了人,我可怎麼辦?”

莫雲姍嘻嘻一笑,歪倒在方氏的懷裡,道:“妹妹年紀還小,難免驕縱了些。日後好好提點便是。至於女兒,女兒纔不要嫁人呢!我可要陪着母親終老的。”

“盡胡說!”方氏寵溺地點了下莫雲姍的額頭,斥道:“哪有女兒家不嫁人的道理!”又望着莫雲姍美麗如月的臉龐,不捨道:“你如今也十五了,也到了該定親的年紀了。母親……一定會幫你找個好人家的,一定要配得上我們家雲姍。”

莫雲姍臉上一熱,不由想起那日百花宴上那個溫潤如玉的男子,翩若驚鴻,淡然而立,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要嫁的,就只有像他那樣的男子。

莫雲姍從癡迷中回過神來,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乖乖地伏在方氏身邊,又說了一會兒子體己話,便帶着丫鬟離開了。

要想嫁給他,不僅僅是讓自己變得聰慧美麗,更重要的還是改變身份。身爲庶出,她從不奢望能夠嫁給他,唯有嫡出,只有嫡出。

“小姐,要不要準備禮物去看望三小姐?”夏竹跟着莫雲姍,低聲問道。

“不了,再等一陣子吧!”她倒要看看,這個莫雲琬還能掀起多大的波瀾,究竟值不值得她爲她費神。

再說雲琬這邊,從老夫人這裡出去之後,她原本是想到府裡的各個院子裡都轉一圈,熟悉熟悉環境順便讓大家都看一看她的。可無奈身體吃不消,便領着墨月秋碧往琬院的方向走回去。

一路上,雲琬將自己之前的疑惑委婉又不失技巧的問了出來,才知道原來那沉香是寧氏以前的陪嫁丫鬟,嫁人之後回到寧氏身邊當了管事姑姑。寧氏死了之後,她院子裡的丫鬟婆子沒有倒賣死契的便出了莫府,倒賣了死契的有的跟了方氏,有的則被方氏攆到了莊子上。唯有這個沉香,卻被老夫人看中要了去。

雲琬回憶起沉香對她的態度,不由彎脣一笑。這個沉香,怕是不簡單。若是能爲自己所用,應該對自己有很大的幫助。雲琬還想問問關於四姨娘跟莫雲柔的事兒,卻聽見了秋碧有些擔憂的聲音。

“小姐,我們不去給大姨娘請安麼?”幾人已經走過了大姨娘居住的院落,秋碧不太放心的上前問道。若是被大姨娘知道小姐已經好了,卻沒去向她請安,不知道日後會怎麼報復小姐呢!

雲琬腳步一頓,不由失笑,擡腳跨上長廊的臺階,頭也不回地道:“爲什麼?我是莫府的嫡小姐,哪有向個姨娘請安的道理?”說完,繼續跟身旁的墨月說着話,“老夫人那兒環境清靜,沉香姑姑在那兒當差也是極好的。”

墨月本也在擔憂大姨娘的事兒,此刻見雲琬極不在乎的樣子。心不知爲何也落了下來。雖然不知道三小姐是什麼意思,但是墨月對現在的三小姐,十分的敬佩。三小姐這麼做,一定是有她的原因的。她笑着上前回話:“是啊!沉香姑姑能去老夫人那兒真是她的福氣。”

幾人走過長廊,正巧遇到了幾個手裡捧着被褥的二等丫鬟,她們見了雲琬,只是恭敬地服了服身,不等雲琬吩咐便急匆匆地走了。

看出了雲琬的詫異,秋碧忙上前解釋:“聽說是大姨娘孃家的少爺要來,老爺吩咐要好好招待呢!聽說那方家少爺是……”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雲琬不想聽到關於方氏的什麼事兒,方氏孃家來人又關她什麼事兒!看到了只會徒增厭惡而已。幾人已經走到了寧氏的院落旁,遠遠地便能看到琬院的大門,她精神一震,三步並作兩步走了過去。

守門的婆子恭敬地行着禮,雲琬問了她今日有沒有人來過,守門的婆子回說沒有。雲琬便放心的點點頭進了院子。院子裡的幾個三等丫鬟正在挑皮筋兒,此刻見雲琬回來了,連忙放下皮筋兒恭敬的行禮。雲琬吩咐其中一個小丫鬟把今日撤下去的早膳熱好了端上來,人已經走到了堂屋,攤在了椅子上。

墨月跟秋碧兩個貼心的,也顧不上自己也累的要死,連忙上前替雲琬按摩,一個揉肩,一個捶腿,倒是舒服極了。沒過一會兒早膳也端上來了,是濃香糯口的白粥,一碟小菜和幾個油汪汪的玉米餅。雲琬讓墨月和秋碧去一旁歇息,自己則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

“小姐!您今日出去怎麼沒帶上奴婢!”絳月聽說雲琬回來了,連忙急匆匆地跑了進來,連禮都沒行,開口就是質問的語氣。她狠狠瞪了坐在椅子上的秋碧一眼,把秋碧嚇得立刻站了起來。

雲琬又夾了一筷子小菜,鹹鹹甜甜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總之配上這樣燙嘴的薄粥是最好不過的。她意猶未盡地放下筷子,看都沒看絳月一眼,只是對着秋碧道:“你坐下,陪我走了一路,你不累我都替你累。”

秋碧於是諾諾地應了聲,在絳月殺人的目光中坐了下來。雲琬重新拿起了筷子,其實她已經吃飽了,只是今日的菜做得極其好吃,不免也有捨不得撤下去。於是夾了塊玉米餅,細嚼慢嚥了起來。從頭到尾連看都沒看絳月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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