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件衣服?難道你們是想讓本王做見不得人的事?”
賈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土黃色盤龍親王服,對於見不得人的事不由怦然心動。
畢竟,這種事他比較擅長。
也是他一直盼望着的。
眼下的局面,再結合他大將軍王的封號,很難讓人不浮想聯翩啊。
難道東風真的來了,春天的腳步近了?
“王爺,是時候王上加一白了!”
阿思哈給出肯定答案,利用大將軍王的封號拿到京師兵權,然後於大軍出京途中學那宋太祖陳橋兵變,就此開創新大清!
過程簡單,跟把大象裝進冰箱差不多。
“哼!”
奎尼微哼一聲,深爲阿思哈的馬屁不恥,然考慮共同利益遂上前爲阿思哈的馬屁註解:“奴才記得初見王爺時,王爺頭上就有一股白氣融於紫光之中,鬱郁不絕,如絲如縷,流光溢彩,令人目眩.
當時奴才不覺什麼,只以爲王爺與衆不同,英俊不凡不過今日看來,這股白氣其實就是王爺您的天子之氣啊!.王上加一白,皇字啊,王爺,天命如此,幹吧!”
“幹吧,王爺!”
阿思哈的老臉脹得通紅,他那顆不甘平凡的心已經迫不及待了。
如果不能做一個成功男人,那就做這個成功男人背後的人!
“真的嗎?”
賈六一臉狐疑的看着自己的兩位滿洲愛將,感覺他們像是說相聲的,一唱一和怪好聽的。
王上加一白變成皇字,嘖嘖,虧他們想得出的。
不過卻也叫二人說的心黑了,想到皇袍加身各國王室紛紛打來賀電的美好場景,便咬牙看向二人,道:“你們誰去弄死我爹?這樣的話本王就能加冕白帽子,師出有名了!”
“啊?”
老阿和老奎雙雙向後跳了一步,俱是一臉驚恐:“奴才不敢!”
還算有理智,沒叫豬油蒙了心。
在那都是心頭打鼓,實是不明白王爺怎這麼不待見他阿瑪的,這已經不是王爺第一次說要弄死他阿瑪了。
父子之間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
還是說王爺壓根不是他阿瑪親生的?
“瞧你們倆慫包樣,一點小事都不敢,還怎麼跟本王做大事!”
賈六一臉掃興,他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弄頂白帽子在頭上好順應天命。
畢竟,他這人有時也迷信。
“.”
老阿和老奎硬是不說話,生怕開腔了會被王爺強行指定去執行這一天下最難之事。
“這件事回頭再議吧,伱們先去弄件皇袍給我路上帶着,萬一真要走這一步,也不至於沒有道具。”
賈六想認真考慮一下陳橋兵變的成功機率有多大,然後再決定是否加件衣服。
理論上是可行的。
具體操作起來卻很麻煩。
首先要解決色大爺和老富那兩系的軍隊控制權,也就是必須將這兩支中央軍完全抓在手中才能實現京師的變色。
問題是短時間能做到麼?
肯定不能!
色大爺和老富敢把自己的兵交出來,就說明他們根本不怕賈六奪他們的兵權。
不能搞定這兩萬中央軍,光賈六自己手上的兵就想皇袍加身,雖不至於就此仆街,大概率也要農村包圍城市了。
老阿和老奎剛走沒多久,老富氣勢洶洶的來了大將軍王府。
推開門就見賈六在那研究桌上的百年老參,時不時的還掐下一段在鼻間聞聞,又放進嘴裡嚼嚼,挺悠閒的,哪有半點受傷的樣子。
氣得上前一把奪過老參,指着六子的鼻間道:“聽說你吊崴了!”
“嗯?”
半響纔回過神來的賈六氣不打一處來,“我不是吊崴了,是腳崴了!”
“是麼?”
老富強行拉起賈六,“我不信,走兩步我看看。”
“信不信是你的事,我不走。”
賈六懶得理他,一屁股往椅子上一坐,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吊樣。
老富氣得肝火直冒:“我就知道你小子鬧妖蛾子!別給我裝,收拾收拾東西過兩天準備南下。”
“不是,”
賈六悠悠側過臉上下打量了眼老富:“我說富中堂,你見到本王是不是應該請個安?什麼時候咱老滿這麼不講規矩了?”
老富一滯,態度卻是軟了點:“好六子,別鬧了,軍情十萬火急,你身上流着的也是愛新覺羅的血,總不能眼睜睜看着我大清的天塌了吧!”
賈六不吱聲,大清亡不亡關他吊事。
老富無奈,只好坐到對面,和聲道:“說吧,你又想要什麼?哥哥我能辦的就給你辦了,保證讓你沒遺憾的走,成吧?”
這個態度就對了。
賈六想了想也不拿架子了,說道:“我要帶兵出征,是不是我的直隸總督就得給別人了?”
老富倒也不說假話,稱的確如此,朝廷會重新選派直隸總督人選。
“噢。”
賈六點了點頭,提議道:“我看就不勞朝廷商議了,現直隸布政使楊景素才堪大用,且曾做過直隸總督,不如就讓楊景素復缺吧。”
老富臉色變化多端,陰沉不定,最終還是咬牙:“成!”
賈六又提議:“直隸布政使可由保定知府梵偉接任。”
老富一怔:“梵偉是哪個?”
“我親信。”
“.成!”
老富破天荒的沒講價,一口應了,很是誠懇道:“這兩件事我都答應你,你現在腳不崴了,可以帶兵出征了吧?”
賈六微嗯一聲:“腳是不崴了,不過老話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我問你,大軍的錢糧開支在哪裡?一文錢不給我,你叫我拿腦殼去打啊!”
這個問題的確是問題,老富表示:“錢糧的事朝廷正在想辦法,你先帶兵過去,回頭老哥哥一定給你解決,肯定不會讓將士們餓着肚子替朝廷賣命!”
不是騙賈六,而是真的在想辦法籌措。
賈六不屑一笑:“解決?你怎麼解決?去當你的內褲還是去八大胡同賣?朝廷有沒有錢,你沒數麼?”
老富叫這話氣着,賈六這邊話鋒卻一轉,道:“算了,錢糧的事你慢慢想辦法,不過愛新覺羅又不是隻剩我一個,憑什麼要我一個在外面打生打死的?老祖宗的江山人人有份,沒道理我在外面流血犧牲,他們在京裡吃喝玩樂。”
老富眉頭微皺:“什麼意思?”
賈六輕聲一笑:“沒什麼意思,就是在京郡王以下、奉恩將軍以上的宗室子弟凡年滿16歲的,人人都要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