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玉溪今年16歲了,身型消瘦,烏黑的頭髮在微風中流動。
她站在窗邊看着院子裡那幾顆不知名的樹,秋風瑟瑟,可枝頭還是有幾片樹葉固執的掛在枝頭。
丁玉溪已經在這裡住了大半個月了,顧暉文在青樓贖出她後,就把她安頓在京都郊區的這個小屋。
爹爹死了,姨娘非說是她殺了爹爹,隨後一批府衙的人來抓她,孃親讓她逃,說相信玉溪,玉溪是個好孩子。她來到京都,她要去大理寺擊鼓鳴冤。半道上卻被人擼到了***。
那天,老鴇高興極了,鮮紅的大嘴都要咧到耳朵根了。四五個粗壯的婆子,手腳麻利的扒光了她所有的衣服,只有一件粉色的肚兜還歪歪的掛在她身上,她哭的撕心裂肺,嬌俏的身板不停的顫抖。老鴇站在一旁,浮腫的眼睛上下打量着玉溪,嘿嘿的笑着:不錯不錯,還是個黃花閨女,能賣個好價錢!
說完就指揮婆子給玉溪穿上她丟來的衣服,玉溪胡亂的揮舞手臂,墨發沾在滿是淚痕的小臉上。
老鴇冷笑一聲,還有我解決不了的的貞潔烈女?笑話!“敲暈了。”
玉溪只覺後頸一疼,就癱軟了下去。當玉溪醒來時,老鴇就坐在她面前,肥碩的身子,擠滿了了整個座椅,已是深秋了,她還冒着斗大的汗珠。“哈~哈~”玉溪費力的扯着嗓子,脖頸的青筋凸起,可還是說不出話來。老鴇斜睨了她一眼,慢慢端起小桌上茶杯喝了一口,才悠悠的說:“別費勁了,你是動不了也說不出,不過明早起來就好了。對了,我叫花媽媽。等會你就會被擡到樓下大廳中間的臺上。姑娘,你就認命吧!進了我這***就沒有乾乾淨淨出去的。”
***坐落在靜安東路的街尾,暗紅的樓梯正對着大門,二樓和三樓挑空,每個房間都能看到一樓大廳中間那三十尺長的大戲臺。
顧暉文坐在三樓西面的廂房一臉愜意的喝着茶,時不時的看向戲臺:“羽之,來都來了,還板着個臉幹嘛?”
“就是!哥,你不找個妞兒,又怎麼知道妞的好。”趙羽華一手摟着姑娘的腰,另一隻手在她大腿上游走。那姑娘嬌嗔“討厭。”就滑進了趙羽華的的懷裡。
趙羽之嫌棄瞟了眼趙羽華,想我趙家幾代清正家風,怎麼就出了這麼個破落貨:“羽華,你不走,是想讓爹來請你嗎?”
“感謝各位爺賞臉來我們***。諸位,今天,我們***來個絕色美人。”戲臺上傳來了美妙的聲音,30來歲,豐腴的身材,碩大的胸脯坦露了大半,潔白的大腿若隱若現。“今夜可是我們花影姑娘的初夜,花落誰家就看你們的誠意了。”
隨後四個婆子擡着一個小牀上來,小牀四周輕紗搖曳,曼妙的身姿,如瀑的長髮灑落在牀邊。
“我出80兩”
“100兩”
“150兩”
樓裡的男人基本都看向戲臺,報價的聲音此起彼伏。
“光讓我們叫價,給我們看看是什麼貨色啊,這萬一要是醜的,可不就虧了嗎!”一樓中間的廂房裡傳出一個嘶啞的男聲。頓時,樓裡無數人起鬨着要揭開紗簾。
戲臺上的女人擡頭看向三樓樓梯口的欄杆,花媽媽朝她點了點頭後就扭着肥碩的身軀消失在了樓道口。
旋即她招手示意戲臺後的一個婆子上來,紗簾被輕輕撩起。潔白的小腳,光滑的脖頸,絲滑的香肩從寬大的衣袍裡冒了出來。頓時四周沉默了會兒。
顧暉文站在窗邊,他靜靜的看着臺上的玉溪。如霧的眼眸裡有着化不開的水汽,挺翹的鼻子下長着一張鮮豔欲滴的紅脣,整個人散發着無盡的風情和魅惑。
在發抖?他輕笑一聲。是個可憐人吧。
一滴眼淚從玉溪的眼角滑落,相較於今後悲慘的人生,她更害怕和擔心母親和妹妹。母親放走了她,官府不會輕饒了母親,妹妹還這麼小,沒有母親可怎麼活。不!不能認命。
玉溪環顧四周,三樓的一扇窗戶立着一個高挑的青衫男子。銀色的發冠上嵌着一顆碧綠的珠子。劍眉星目,挺括的鼻樑,薄脣微揚。給人一種洞悉萬物的氣息。
他身側站着一個氣質儒雅的白麪郎,手裡展着一把山水扇,臉上卻顯出一些煩躁。
玉溪定定的看着顧暉文,他的眼神清冽。沒有半分色上心頭,好像一個君主站在高高的的牆頭看着一齣戲。可他又透着一股浩然正氣,她想搏一搏。搏他會不會生出惻隱之心?
這個眼神讓顧暉文心頭一怔,他還從未見過一個人能這麼快化解了害怕。一個小女子這般境遇了,還有些樣堅定的眼神。他笑着朝玉溪挑了下眉,好像在說,你確定要我陪你?
玉溪眼裡閃爍着哀求。顧暉文絕覺的這麼勇敢堅強的人不應該被辜負。“1500兩,我買她。”
“這,,這位公子,不合規矩。”戲臺上女兒一臉尷尬。
“2500兩,將軍府你得罪得起嗎?”顧暉文轉動這手裡的扳指,漫不經心的靠着窗。
花媽媽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站在戲臺邊不停的點頭哈腰說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