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真的是阿放啊!他難道也來重慶了?”小落盯着那邊使勁的看,頗有些驚詫,“那個,那個……是不是他的小男友,那個阮雲生?”
已經錯過最擁堵的一段路,賀蘭卓果然看到了賀蘭放,還有他身邊的……阮雲生。
阿放怎麼會到這裡來?擰起眉,拉起小落往他們的方向走了過去。
由於人比較多,所以賀蘭放的速度也不是很快,沒走出多遠,便被追上了。
“阿放!”在他身後喚道,賀蘭卓的聲音並不是很大。
前面兩個人的腳步頓了頓,同時轉過頭來……
“老大?”賀蘭放顯然也很意外,看了看他,目光又落到了旁邊的小落身上,“你們……”
“有比賽?”自然而然的問道。
賀蘭放經常要賽車,會天南海北的跑,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在重慶有比賽。
“嗯,明天。”賀蘭放點了點頭,“老大,你怎麼也來了?”而且,還是跟這丫頭在一起。
“小落放暑假,帶她出來旅遊,剛好在重慶轉機而已。”他說着,看了一眼賀蘭放身旁的阮雲生。
阮雲生則靦腆的笑了笑,“你好!”
微一點頭,賀蘭卓雖然已經算是接受了,但還是難以表現出很友善的態度。
對這,賀蘭放顯然也明白,但是也並不介意身邊人的眼光。此刻,兩個人的手還緊緊的交握在一起。
“阮先生,你好!”見氣氛似乎有點尷尬,小落主動跟他打個招呼,緩和一下。
“什麼時候到的?”賀蘭卓隨口問道。
“今天早上。”
小落掃了一眼來來往往的人,打斷兩人的話,“你們不是就這樣站在大街中間聊天吧,不如找個地方坐下來。”
“不了。”瞄了眼她,賀蘭放轉頭溫柔的看了阮雲生一眼,“我們還有事!而且,明天下午我就要比賽了,等會兒就早點回旅館休息了。”
“下午?”賀蘭卓下意識的重複了一遍,怎麼那麼巧?
“嗯。”
“那多熱啊!”小落感慨的說,“早上比賽多好,又涼快車也少。”
賀蘭放只是笑了笑,並沒有跟她解釋許多。
“那好吧,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出門在外,自己多當心點。”免不了的叮嚀幾句,賀蘭卓心裡隱隱有點不太放心。
“知了。”
笑,老大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婆媽起來了。
拉緊阮雲生的手,轉身往他們相反的方向走了,阮雲生倒是回眸淺笑一下,就算作別。
“沒想到這麼巧呢!”看着他們的背影,不再像第一次那樣驚詫,越看越覺得兩人還是挺相襯的。
她沒有留意到,賀蘭卓憂心忡忡的目光。
不知爲什麼,他總覺得這次重慶之行會比預料之中要複雜的多,只希望明天能夠一切順利,不要生出什麼變數纔好!
午後的陽光毒辣得讓人睜不開眼,即便是這樣茂密的樹林裡,也承受
不住烈日的熱情,就連每一片葉子似乎都是滾燙滾燙的。
賀蘭卓戴了副寬大的墨鏡,在這裡已經有一個多小時了。
出於安全考慮,他一直等到近中午,蔣淮安給他打了電話才離開旅館。
離開之前再三叮囑小落儘量不要出去,如果有可能,最好就在房間裡,哪都別去,一直等到他回來。
他此次出行很是低調,按理說應該不至驚動那兩撥人,但是爲了保險起見,更爲了小落的安全着想,還是小心謹慎爲妙。
在電話裡,蔣淮安說,交易地點就在這條路附近。
這是個不知名的小山丘,樹林很茂密雜草也很多,選在這裡是因爲便於藏身和隱匿,當地的特種部隊也已經出動了,但是爲了不打草驚蛇,擴大了範圍進行包圍收網,希望行動能夠一舉成功,把這些人都一網打盡了。
壓低身子,儘量讓自己和樹林融爲一體,雖然已經埋伏了一個多小時了,不過這點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眼睛緊盯着樹林,偶爾會掃一眼外面的盤山公路。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身上的衣服都已經被汗水浸透了,牢牢的裹在身上,和他的皮膚貼在一起。
收到的信息應該不假,這夥人狡猾得跟狐狸一般,警惕心相當高。
掏出手機,正想發個信息給蔣淮安探探情況,沿邊的盤山公路上,居然隱隱傳來了車子的聲音。
重新將手機放回兜裡,眼睛看向那條路,耳朵聽到呼嘯的聲音越來越近,而且……好像還不止一輛。
賽車?
腦中驀然閃過這個詞,他心裡一驚,突然想起了阿放!
昨天他說,今天下午有比賽,自己雖然疑慮了一下,但是也沒有把這兩件事聯在一起,他根本沒有想到,比賽的賽程居然會經過這裡,居然是這條盤山公路。
到底是巧合,還是這兩件事有什麼關聯呢?
來不及細思,已經有車子近在眼前,從西而東的方向,速度很快的衝了過來。他即便站在路邊的叢林裡,也幾乎能感到那被捲起的風從耳畔劃過。
那簡直是一條長長的車隊,每一個都是專業的車手,摩托車從公路上尖嘯而過,他眯起眼睛,不知是不是可以看出哪個是阿放。
阿放的車技向來很好,他有空的時候去看過兩場,每次都是前三的水準,所以他把目光放在了前三個過來的人身上,果然倒是有他的。
心裡只希望,這場比賽和這次軍火交易並沒有什麼聯繫,阿放能夠平平安安。
除了前三位爭來爭去,後面的實力大致差不多,都是你追我趕,這個車隊很快也就過去了。
賀蘭卓鬆了口氣,轉頭看了眼樹林裡,還是一點點動靜都沒有。
看來,只是虛驚一場了。
突然,又有摩托車的聲音傳來,只是這次並沒有那麼快,而且聲音居然是越來越慢,似乎有停下的跡象。
這反常的現象讓他不由得警惕起來,看向開過來的三輛摩托車,過了公路拐彎的地方,不但沒有加速往前衝
,反而放慢速度停了下來,靠在路邊,然後三個人左右看了看,從公路走了下來,往他這邊的叢林方向走過來。
他屏住呼吸,抓緊樹幹,從上而下的俯視着那三個人,難道……他們就是目標?
那三人一直走到了樹林深處,公路往下看,絕對看不清任何情況了,這才停下腳步,然後摘下了頭盔。
這三個人他並不認識,摘下頭盔以後,其中一個長頭髮的說道,“媽的,黑佬就是麻煩,選這麼個破地方,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還他媽的那麼熱!”
“你都說是黑佬了,他們沒準還覺得冷呢!”另一個一頭黃毛的譏笑着說,然後蹲下身道,“錢呢?”
長髮說,“花皮那!”一揚下巴,示意了下一直沒開口的那第三個人。
被叫做花皮的人看上去比較警惕,話也不多,眼睛不時四周掃視一圈,就好像一個監控器一般。
“花皮,拿出來瞧瞧,這輩子也沒見過那麼多的錢,哎,都是老子的多好!誰還趴在這兒受這份洋罪!”黃毛擡手抹了把脖子上的汗,兩眼都冒着光。
埋伏在樹上的賀蘭卓審視着這三個人,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這麼大筆的跨國交易,難道只有這三個人?而且,看上去都比較面生,憑經驗,最多不過是混混級別,怎麼可能擔起這麼大的案子?
蔣淮安不會是搞錯了吧!
“花皮,快拿出來啊!”長髮也催了起來,顯然對錢的興趣很大。
那個花皮卻很謹慎,不知第幾遍的四下看了看,蹲下身把地上的草叢往兩邊撥開。
賀蘭卓這纔看清,原來那居然是個地洞,因爲地勢比較陡,又雜草叢生,竟是掩飾的非常巧妙,若不是親眼看見,還真的找不到。
拿出一個小小的皮箱,花皮一打開,裡面是一沓沓的人民幣。
“譁!”黃毛咂了咂嘴,摸着下巴道,“老子累死累活才分那麼點,這些都要給黑佬,想想都他媽的冤!”
花皮睨了他一眼,斥責道,“等拿了貨,幹幾票大的,這點小錢算什麼,瞅你那點出息!”
“得,得,你有出息!”黃毛搖了搖頭,拿起一沓錢甩了甩,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對呀,算一算,這裡怎麼也不夠那筆貨的錢,老大不是涮我們吧?”
“笨蛋!”長髮敲了他一記爆慄,“這些是訂金,你以爲就憑咱仨,就能把這事兒給辦了?你是太瞧得起咱兄弟仨,還是太看不起老大了?”
看着三人在下面旁若無人的吵架,賀蘭卓愈發覺得事情沒那麼單純了。
依現在的情況看來,魚兒是太過狡猾了,根本就沒有咬鉤,還藏在水底伺機而動呢。
外面的部隊還在等候他的指示,想了想,還是沒有按下發令的鍵。
等了約莫有一會兒,除了他們三個,還沒有別的人來,倒是知了聲聲鬧得歡,吵得人愈發的煩躁了。
“怎麼搞得,黑佬真是不守時,一點時間觀念都沒有!”黃毛顯然是最沉不住氣的,嘀咕着左顧右望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