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葉子、長刀、鬼手、無情的效忠後,阿九率領着衆人往明教所在的安徽黃山光明頂進發。
行進到第六天的時候,無情忽然對阿九說:“繡玉谷就在前方不遠的地方……”
“繡玉谷?什麼地方?”
鬼手耳尖,一聽到繡玉谷這個自己沒聽說過的名字,立馬好奇地問。
一下就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阿九也拿疑問的眼神看向無情。
“我知道!”
表現欲強烈的夜貓跳了出來,引得大家都看向他時,他才得意地說:“無情堂主說的肯定是移花宮所在的那個繡玉谷,無情堂主對吧?”
無情面無表情地點點頭,肯定了他的猜測。這一下大家立刻議論開了,飛蛾興致盎然地提到移花宮聞名江湖的絕技――移花接木;葉子聊起移花宮裡那個和情郎江楓私奔的花奴;鬼手嚮往地論起移花宮裡的兩位絕世美人――邀月和憐星宮主,尤其是那次明教、移花宮、血河派來偷襲殺手樓時見到那位憐星宮主。
“移花宮……”
阿九嘴裡輕聲唸叨着這個名字,片刻後心裡有了決定,對大家說:“既然這次處死兩位長老的是明教和移花宮,那麼此時移花宮應該沒什麼留守纔對!至少移花宮僅存的那位邀月宮主是不在的!如此……我們何不趁移花宮內守備空虛一舉將它踏平?”
聽得他這個提議,衆人先是一怔,然後紛紛贊同,先不說這個提議明不明智,單說這次阿九得到衆人效忠後的第一次提議,長刀他們就不好反對,何況阿九這個提議合情合理。
只是……
當他們來到方圓八百里的繡玉谷的時候,前方宮殿羣裡已經透着濃濃的火光,隱約還能聽見此起彼伏的喊殺、慘叫聲。
對此,衆人面面相覷。
“怎麼回事?”
葉子不解地問,可是在場的衆人沒誰能給她解惑。
“過去一看不就知道了嗎?”
鬼手提議。這個提議得到大家一致贊同,於是一行人向着火勢最大的那處宮殿奔去。
“殺!殺!殺!”
衆人湊近了,聽見前方喊殺聲不絕於耳,與之相比那些瀕臨死亡的慘叫聲要小很多。
待衆人藉着宮殿隱蔽地潛行過去,看清宮殿前景象的時候都是小吃了一驚,因爲宮殿前的廣場上廝殺的雙方有三個人是大家都認識的。
衆人竟在這裡看見剛分別沒幾天的坐山雕、霸天、寒霜,此時這三人刀劍縱橫擺闔,所到之處伏屍遍地,毫不眨眼地屠殺着身穿雪白宮衣的移花宮宮女。
除了他們三人外,還有一個身材曼妙、臉罩輕紗的女子引得衆人注意,因爲那個女子正並肩和寒霜屠殺着移花宮的人,尤其讓人側目的是此女身穿的竟是移花宮的雪白宮裝,身後還跟着一大批同樣身着雪白宮衣的女子,這些女子無一例外的都在左臂上纏了一條黑紗,跟在那女子身後揮劍斬殺着從大殿了衝出來的宮女。
叛亂!
私通外敵……
這兩個念頭跳入阿九他們腦海。
那個蒙面女子不出意料的話應該就是移花宮的人,眼前的情景讓大家感覺寒霜、坐山雕、霸天三人是在幫助那個蒙面女子叛亂。
“那女人是誰?”
夜貓輕聲問,聲音很小,不知是在自語還是在問他身旁的冷血。
冷血沒有理他,和葉子他們一起看向阿九,等着阿九決定要不要出手,如果出手的話該幫哪邊。
阿九彷彿沒有感覺到衆人在看他,眼睛半眯着看着眼前的情景,只有握着血影刀的右手上時緊時鬆的青筋顯示了他內心的掙扎。
半晌,阿九握着血影刀的手終於還是鬆開了,輕噓一口氣說:“撤!”
說完帶頭無聲地後撤,其他人見了互相對視一番,無言地跟着撤離這座宮殿。
“宗主!爲什麼不出手?難道是不想幫助坐山雕他們?”
撤離一段距離後,夜貓最先忍不住問。
阿九無言地帶着衆人進入路邊一間沒着火的宮殿,這座宮殿裡早就沒人了,就算這裡本來有人,現在也應該被主殿那邊吸引過去了。
阿九帶頭走進一間寬敞的房間後,在房間盡頭的大椅上坐下來,待衆人陸續坐下後,鬼手也問起了。
“阿九!剛纔爲什麼不出手?現在我們和坐山雕他們已經是盟友了,幫他們儘快肅清移花宮留守的宮女,我們不就能早一點趕去光明頂嗎?”
葉子也柔聲問道:“是啊!反正那邊的形勢已經很明朗了,就算我們不出手,坐山雕他們也能順利解決那些宮女,既然如此我們何不賣一個人情給寒霜他們?”
阿九掃視衆人一週,見大家都疑惑地看着自己,阿九臉上現出一絲淡淡的笑容,平靜地問:“你們知道我爲什麼帶大家進來這裡,而不是直接退出繡玉谷嗎?”
飛蛾和姐姐白雲對視一眼,不解地問:“是啊!爲什麼呢?”
衆人都看着阿九,等他解釋。
阿九也不再賣關子,說出自己的打算。
“我之所以帶着大家藏到這裡來,原因有二!”
阿九豎起兩根手指接着說:“一來,就像剛纔鬼手和葉子說的,我們和坐山雕他們暫時是盟友,所以我們如果出手,就只能幫他們,而不能幫着他們的敵人,但現在他們正佔着上風,根本就無須我們幫忙,所以……我們不需要出手!”
“二來,我們不出手,是因爲我要在他們結束後出手!”
“結束後出手?難道我們要將他們全滅了?包括坐山雕他們?”
鬼手驚呼出聲,其他人也是驚訝地看着阿九。
阿九搖搖頭。
“不!坐山雕、霸天、寒霜和我們目前還是盟友,我等怎能背信棄義?我料坐山雕他們殺盡對手後,必不會在這繡玉谷久留!因爲他們也要去光明頂!而我們就等他三人走後,趁留在移花宮裡的那些叛亂者不備,將他們盡數斬殺!”
“斬殺他們?”
衆人又是不解,不過隨即白雲明白過來,問:“宗主是不是認爲那些人是坐山雕他們的潛在勢力?所以要趁這個機會剪除他們,斷坐山雕他們一臂?”
阿九讚許地點點頭,道:“不錯!等這次光明頂一行後,不管結果如何,我們和坐山雕、霸天、寒霜都將重新成爲對手,那時候眼前這些移花宮的叛徒必將是他們的助力,既是如此,我們何不趁坐山雕他們離開這裡後,在他們不在場的情況下,將這些人斬殺?”
這一下,衆人都明白了,簡單一句話,就是在不破壞盟約的情況下,剪除坐山雕他們一大助力,明白了這個目的,衆人自然沒誰有反對意見。
四個小時又三十四分鐘後,坐山雕、霸天、寒霜四人果然換了一身乾淨衣服後從阿九他們藏身的宮殿前經過,然後出了谷口離了繡玉谷。
應驗了阿九的推測。
不過爲防他們去而復返,保險起見,阿九他們又在宮殿裡藏了四個多小時,等到月上中天的時候,阿九他們才走出藏身的那座宮殿。
一行人個個黑布頭套罩臉,只露出兩隻眼睛在外,無聲地往前方燈火輝煌的宮殿走去……
近了那座宮殿,只見殿門洞開,一羣身着雪白宮衣的宮女在大殿裡觥籌交錯、嬉笑取樂,大殿的走廊裡無數奴僕匆匆地將美酒佳餚流水般往大殿裡送。
阿九他們快步踏進大殿,殿外端酒上菜的奴僕全被夜貓、冷血斬殺,一點聲響也沒有發出,而大殿裡的宮女都在引酒取樂,醉眼迷離地慶賀着宮變成功,最後當阿九最先踏進大殿的時候,最先發現的竟是大殿盡頭,坐在主位上的蒙面女子。
那女子本來微有醉意的雙眸一見阿九他們一行蒙面人踏進大殿,眼神頓時一清,素白的纖手立刻按在腰間長劍上,倨傲地擡起臻首以蔑視的眼神看着阿九他們問:“爾等是何人?竟敢擅闖我移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