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輝氣極反笑,他雙手掐腰看着郭寧遠嘲諷道:“真是!一問三不知,我真的不知道你這老闆當得有什麼意思!”
郭寧遠用手指搓了搓鼻頭,一臉頹廢的樣子,他把原本就小的眼睛閉上,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繼續打盹。
“呵!我告訴你,現在皇城酒吧已經被警方控制了,就算你現在不說,我們也早晚會把酒吧摸查個徹底!”張輝故意這樣對郭寧遠說,只是想要看看他的反應。
誰知郭寧遠還是什麼反應都沒有,他張大了嘴巴打了個哈欠。
……在車上,張輝把郭寧遠的事情對陳皓軒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聽完,陳皓軒說:“你記不記得他來警局之前,對他的保鏢說了一句話。”
張輝迷迷瞪瞪地想了好一會兒,終於拍了一下腦袋,恍然大悟道:“他說,咱們VIP包間的幾個紅酒杯摔壞了,去告訴小趙,叫他趕緊換新的!”
說完,卻又迷惑了:“可是這句話能有什麼含義呢?其實剛開始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也很懷疑,可是你和宋洛不是都親自去看過了嗎?”
陳皓軒點了點頭:“看過了,但是我們可能只看到了他們想讓我們看的東西。”
“什麼意思?”張輝皺着眉頭問道。
陳皓軒說:“首先,郭寧遠說的這句話本身就有兩個含義。第一,他是要保鏢幫忙傳達某種意思給所謂的小趙。第二,他說出來就是爲了讓我們起疑心,繼而去暗中調查皇城酒吧,這就可以說明爲什麼那天我和宋洛會中圈套了,因爲他們早就知道我們會去。”
“現在的情況是,敵在暗處我們在明處,他們甚至算好了我們要走的每一步,我們任何的行動都在他們的掌握中,當然會被牽着鼻子走,這不奇怪。”陳皓軒說。
張輝聽完更加發愁了,他問道:“那該怎麼辦呢?方倩倩的案子還摸不着頭腦,現在還又出了兩條人命!我怎麼總覺得那幫人是拿我們警察玩兒呢?”
“就是在拿我們玩,其實胡榮和劉樹根都沒有必死的需要,可是他們還是把這兩個人處死了,這就說明他們明知我們已經拿下了皇城酒吧,還要示威。”陳皓軒說:“之前我被打擊得昏了頭腦,這兩天仔細一想,也許在我們發現北街倉庫下面的屍體之前,皇城酒吧就已經被轉移了實質,成爲了一個空殼子,就算我們去查,也有很大的可能查不到什麼,否則他們不可能這麼從容自信。”
張輝是刑警大隊長,腦袋自然也不傻,反倒是很靈光,他很快就抓住了重點:“那也就是說,郭寧遠是被那幫人棄兵保帥了?原來這就是郭寧遠什麼也不說的原因!他早就做好了販毒組織犧牲的打算!”
“做好犧牲的打算倒不至於,如果他真的下定了決心,爲什麼到現在還不開口說話呢?肯定是還在內心掙扎着!。”發現張輝還是沒有領悟通透,陳皓軒繼續指點道:“如果不是真的無奈,誰願意放着好好的錢不賺,去做別人的替死鬼呢?這就是郭寧遠的弱點,只要我們能從這裡下手,就不怕郭寧遠不說實話!”
張輝聽完,反而鎮定了下來,他點頭道:“我知道了。”
車子開到城南的一條小街道里面,陳皓軒和張輝從車子上面走下來。
“這應該就是胡榮生前和別人合租的地方了!”張輝指着前面十米遠處一個破落的老社區:“別看這種地方又髒又破,但好歹比較靠近市中心,而且附近就有菜市場,交通也發達。所以房租也便宜不到哪兒去。”
說完,張輝又接着說道:“我昨天閒的時候分析了一下,要說胡榮其實也不差錢。一個月除了父母給的大學學費和生活費之外,他不上學總不可能一直宅着吧?他肯定還出去打工了,這些錢加起來也絕對不少了,他又何必爲販毒組織賣命呢?”
陳皓軒沒有作答,他們就這樣一起走進了小區,找到了胡榮生前居住的房子。他們在這裡見到了胡榮的室友,小鄭。
“你們找誰?”第一眼看過去,小鄭是個注重穿着打扮的人,即使是在家,也穿着一件白色的襯衫,袖口反捲到手臂上,看起來很乾練的樣子。
張輝亮出了自己的證件,一臉嚴肅地說:“警察,麻煩配合一下。”
一聽說是警察,小鄭連忙把外面的鐵門打開了,迎張輝和陳皓軒進屋查看,他問道:“你們是來問關於胡榮的事情嗎?”
張輝和陳皓軒都沒有說話,他們打量着屋子裡面的一切。陳皓軒注意到這大概只有七十平米的房子可以明顯看得出來被分成了兩個部分,西邊的臥室看起來整整齊齊,而東邊的臥室門緊緊地鎖着,可是門口隨意擺放的鞋子可以看得出來臥室主人的生活習慣不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