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山經過一番深思熟慮,結合前世的種種知識,發揮自己深厚的文化底蘊,決定改名叫做——大地力場!
“嗯,雖然只改了區區一個字,卻令整個神通都顯得大氣了許多,我真是個取名奇才!”
“李青山!”無畏僧仰天怒吼。
原來李青山雖然爲大佛山按上了“頭”,但那一下的劇震動又震塌了無數建築,與之相比,他一腳踏平的幾座大殿倒不算什麼了。
而展開的“大地力場”更令所有廢墟殘骸都飛了起來,其間還有幾百個和尚,手舞足蹈的漂浮在半空中,發出陣陣驚呼。
“不用謝我,順手的事!”李青山“大度”的揮揮手。
“青山,快收了神通吧!”不怒僧喊道。
“哦?”李青山這才察覺到身旁飛舞的“塵埃”,所謂“衆生如螻蟻”,他算是切實感受到了,這些連天劫都未曾渡過的和尚,與他的力量差距,甚至比螞蟻與人的差距還要大。
“不好意思,沒注意。”於是他收了天賦神通。
“啊!”一片驚叫聲中,幾百個和尚猛然墜落,再次感受到了無所不在的大地引力。
“哈,這種場面可不多見。”李青山道。
顧雁影展開玉骨折扇,信手一扇,一股飆風飛出,由一化百,將和尚們全都托起。
但和尚們還未鬆一口氣,頭頂上無數殘骸狠狠砸下。
李青山張開風神羽翼,翼展在千丈之外,輕輕一振,漫天殘骸被狂風吹散。
“行了,這下又免了你們清理的麻煩,可該滿意了吧!”
無畏僧只見殿宇林立的天龍禪院,變得光禿禿的,只剩下十幾座有法陣守護的建築孤零零的立在那裡。十分淒涼,氣得渾身發抖,卻又無可奈何,此妖已不是他們能夠制裁的了。
一句話也不想再和李青山說,索性轉過頭去,望向那座失而復得的“佛頭”,卻也無法帶給他絲毫安慰。倒更像是妖魔炫耀武力的豐碑,天龍禪院的恥辱柱,恨不能再將之移開。但是移山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而且還有破壞佛像的嫌疑,現在當務之急還是重整天龍禪院,此事也只能等以後從長計議了。
“算了。送佛送到西。”
做好事停不下來的李青山,愉快的哼起小曲,又伸出一雙大手在山頭上捏了起來,不一會兒功夫,一張面孔漸漸顯現出來,不過那扭曲的五官,更像是在褻瀆神佛。這可不是他有意爲之。他已經很努力了,捏成之後,他也覺得有些怪怪的,又重塑了幾次,不過總是不太成功。他倒也想得開,好歹總要比以前的像吧!以前的大佛山不過是剪影像而已。不過他沒有意識到,天龍禪院本就沒想將大佛山真的變成一尊佛像,否則在山頭上修建大雄寶殿。還有無數僧衆行走,豈不是褻瀆神佛。
“阿彌陀佛!”李青山雙手合十,向着表情奇怪的大佛山躬身一拜,不過性質更像是小孩子玩尿泥堆成墳頭,然後對着痛哭一場。
無畏僧閉上眼睛,已經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
不怒僧笑着搖搖頭,他向來不拘俗禮。知道李青山並無惡意,自得於拯救了天龍禪院,何嘗不是向善之心,魔民可不會爲做好事而得意。這一拜雖然近乎玩笑。但未必不是禮佛的第一步。
他將花承贊移到大佛山後,又請另兩位僧王幫忙治療。
兩位僧王恨屋及烏,皆不肯出手,一個推脫說要去爲僧衆療傷,一個更是直接拒絕。
不怒僧正色道:“此子關乎魔域入侵,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兩位僧王相視一眼,嘆了口氣,這纔出手。
花承贊周身籠罩在淡金色佛光中,佛門功法擅長療傷,不一會兒功夫,他便悠悠醒轉,迷迷糊糊的望了一圈,只見幾個光頭鋥亮,心中驚訝:“我怎麼又回到天龍禪院來了?”
“承贊,你醒啦!”李青山恢復人形,搶到近前,將花承贊扶起來。
“青山,你沒事啊,太好了。”花承贊露出虛弱的笑容,又問道:“這裡是……大佛山?”
“不錯,幾位大師已經瞭解了藏劍宮的陰謀,明白是我拯救了天龍禪院,已與我化干戈爲玉帛。”李青山頗爲自豪的道。
無畏僧眼角抽搐了一下,沒有出言反駁。
“是嗎?那太好了!”花承贊察言觀色,知道事情沒李青山說的那麼簡單,卻也不說破,訝然道:“你拯救了天龍禪院?”
“是啊!”
“花道友,你在藏劍宮多年,可知道藏劍宮與魔域勾結的具體情況?”不怒僧問道。
“藏劍宮與魔域勾結?哦,原來如此,他們此行怕是爲了鎮魔殿吧!”花承贊愣了一下,便猜出了緣由,有歉然道:“抱歉,不怒大師,這種隱秘還不是我一個普通長老能夠接觸到的,只是在渡過二次天劫之後,心中漸漸邪念頻生,揮之不去,才發覺劍有問題,不過已然泥足深陷了,還多虧了青山你,逼我不得不做抉擇。”
“哈哈,我向來做好事於無形!”李青山道。
“嗯,那也難怪。”不怒僧心中有些失望,卻也在意料之中,這種核心機密,想必只有渡過三次天劫的大劍修才能知曉,不過修爲到了那一步,恐怕已徹底沉淪魔道,再也無法回頭。
“不過,一切問題的根源,或許在藏劍峰中。”花承贊話鋒一轉道。
“藏劍峰!此言怎講?”
不怒僧連忙追問,他猜測藏劍宮是受了魔域的蠱惑,甚至懷疑在藏劍宮中有一個魔窟,專門用來與魔域溝通,卻從未懷疑過藏劍峰,畢竟那只是一座山峰而已。已經存在了數千年。
“我曾查閱了藏劍宮歷代史籍,藏劍宮最初並不叫藏劍宮,也沒有如此大的勢力,是傳承到第七代宮主司空藏劍纔開始崛起……”
無畏僧插口道:“這可不是什麼秘密,司空藏劍當年號稱‘九州一劍’,直到現在也爲天下劍修所膜拜,將神劍宮更名爲藏劍宮,甚至可以說是藏劍宮的第一代宮主。”
李青山微微搖頭,這名字改的真沒品味。
“藏劍峰也是在那時出現的?”顧雁影若有所思。
“不錯,連帶着許多名劍寶劍都是在那一代出現,由此奠定了藏劍宮的根基。”
“你是說,司空藏劍勾結魔域,在藏劍峰上的劍中種下魔種?”不怒僧道。
“這便是最大的疑點,那位司空宮主早就飛昇了,而藏劍峰上的許多劍都是後來收集的,譬如我原本那柄劍,是在兩千七百年前才進入藏劍宮,到底是誰在劍中種下魔種?”
“或許是藏劍宮的歷代宮主,如果他們早就開始與魔域勾結。”無畏僧道。
不怒僧否定道:“不可能!他們自身都未徹底轉化爲魔民,連一絲魔氣都沒有,凝練不成魔種,而且魔種中蘊含的魔性極爲純粹,也不是一般魔王能過做到的,多半是魔域中的魔帝魔皇出手。”
顧雁影道:“但那就要開啓魔窟,將劍送過去,但不說開啓一次魔窟,要付出多少代價、值不值得,兩千七百年前,大夏已然定國、鑄成九鼎,開啓魔窟定瞞不過楚王陛下的青州鼎。”
“我倒是沒想過這些,只是我身爲劍修,知道在劍修的本命之劍中動手腳有多麼困難,而且魔種不過是魔唸的凝結,也不可能一直存在,而每一把劍都是從藏劍峰上拔出,又回到那裡。”
“對了,雁影,難道我們遇到的那個傢伙就是藏劍峰?”李青山回想起聽風水榭中,那個可惡的聲音。
與此同時,萬里之外,藏劍峰破開雲層,懸浮在雲海之中,宛如一座孤島,與數千年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