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話有這麼噁心嗎?你是在故意挑釁是不是?你要真想死,我現在就送你一程!”
李青山先愣後怒,二次天劫的修行者是什麼體質,怎麼會隨隨便便的就吐出來,這分明是在故意噁心他,真是該死。
“不……不是……”
鬼影子有苦說不出,總不能說是被那一羣女夜遊人給鬧的,李青山肯定不會相信,他也不願提起這段人生中最大的恥辱。
其實他本來是打算一解除血誓就尋死,哪怕是被血誓反噬也在所不惜,但再經歷了一次噩夢後,忽然覺得人生任何痛苦磨難都可以忍受,既然最艱難的那一段時間已經熬了過來,還有什麼好怕的。
李青山的話也算是給了他一線希望,萌生了一些求生的意念。
“算了,我大人不記小人過,你就好好效力,將功贖罪吧!對了,你也是出身夜遊人族……”
李青山一番詢問,得知鬼影子來自於霧州最大,也是唯一的夜遊人氏族——深影一族,氏族首領號稱“影后”。
李青山聽大榕樹王分析霧州局勢的時候,曾聽過這個名號,還好奇詢問過,但大榕樹王不願泄露他人隱私,便未能有更深入的瞭解,只知道她統領着霧州最大的刺客組織——影宮。
至於爲什麼逃出來,鬼影子不願多說,李青山也沒有多問,只以爲是受不了夜遊人的大女子主義:“既然你也是夜遊人,就先跟我手下那羣夜遊人待一段時間吧,她們大概用得着你!”
用得着!鬼影子臉色一變,一副又快要吐出來的樣子。他寧可被安排去刺殺最危險的敵人,也不願再見任何一個女夜遊人,但又不能拒絕,最後只得勉強答應下來。
……
修羅場中,大榕樹高處的一個樹洞中。
鬼影子與夜流蘇、夜流波、夜流星三姐妹相對而坐,有問有答的言語着。
雖然已經過去了好幾天,但鬼影子心裡那股噁心勁兒還沒消除,幾乎不願意直視三人。他要充當老師的身份,教授她們夜遊人的修行之法,這是李青山給他安排的任務,也不能拒絕或者敷衍。
唯一令他感到慶幸的是她們三個的態度。
修爲最高,名爲“夜流星”的那個,神情一直很冷酷,眼中含着一絲鄙夷。他倒不怕被鄙視,反正在深影氏族早就習慣了,只要別用“那種”眼神看着他就好了。
不過這夜流星倒是不時用“那種”眼神看旁邊那“夜流蘇”,讓他很是鬆了一口氣,“原來是對異姓不感興趣。”
而這夜流蘇雖然修爲不高,但隱隱是三人之首,在言語之中得知,還是這個氏族的首領。當時他問這個氏族叫什麼名字,夜流蘇愣了一下,想了一會兒,說道:“月影!”
鬼影子憑藉閱女無數的眼光,發現這夜流蘇似乎未經人事,難道她跟夜流星一樣,也是喜歡同姓,看起來又不像!
這在夜遊人族中,簡直就像是一個在青樓長大的孩子,到了八十歲還是處男一樣不可思議。
在三人中,夜流蘇也是最爲專注的一個,她不斷的向鬼影子提問。
在地底被羅絲蛛後壓迫了幾千年,許多重要的功法資料都散失了,更別說有什麼進步,鬼影子的到來,可謂是久旱逢甘霖,遠的不說,對她現在的修行,就有莫大的幫助。
她對深影一族也十分好奇,沒想到世上竟有這樣一支強大的夜遊人氏族,不斷的詢問影后是如何統帥的,不時皺眉沉思,似乎並不認同。
而最令鬼影子擔心的還是那夜流波,據說她是最受李青山信任的一個,看起來就是一個典型的女夜遊人。
在深影城的時候,這種類型的女人,在對他施加凌辱時候往往最無所顧忌,讓他現在還心有餘悸。
“你是說……你是被一個叫做李青山的人丟進來的……不是北月嗎?”夜流波追問着。
鬼影子也是在與她們的言語中才知道,他們的主人竟然是那個被墨海龍王追殺的北月,對於自己如今的下場,也只剩下“活該”兩個字,十方妖王都殺不了人,他卻來刺殺,不是活該倒黴是什麼。
而更令他吃驚的是大榕樹王對李青山的態度,聽這夜流波說,大榕樹王對李青山竟是以“道友”相稱,固然大榕樹王以平和中立著稱,但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有資格被他稱一聲“道友”。
鬼影子對此也持有深深的懷疑,“想來他只是把一株大榕樹挖進這修羅場中,憑大榕樹王的姓情,多半不會爲一個小小分支怎麼樣,但若是傳揚出去,那就有好戲瞧了。”
大榕樹王在霧州修行道的地位之高,是其他州的修行者所無法想象的。像是一個慈祥的老祖父,孩子們不會太害怕他,平曰裡還會爬上他的背,揪揪他的鬍子。
但若有人試圖傷害他,那孩子們必會跳出來與之戰鬥,這些孩子們可有不少都是渡過三次天劫的,就連李青山也要報答一下他的恩情。
“喂,你怎麼不說話,問你呢?”夜流波不耐煩的道。
“這個問題我不能回答。”鬼影子道,這是血誓的約束,不得故意暴露李青山的秘密。
“蠢貨,你還不明白嗎?這是他的另一重身份,憑之在人間活動。”夜流星冷冷的道。
“是這樣啊……你纔是蠢貨!”夜流波怒喝,夜流星冷冷一笑。
“好了,你們別吵了,請鬼道友繼續講解夜遊神的第五種變化吧!”
這也在李青山的預料之中,既然連於無風和天肥郎君都知道了他的雙重身份,告訴她們也就沒什麼了,而且這根以李青山的名義暴露北月的身份不同,沒有那麼多的顧忌。
果不其然,由於她們沒跟“李青山”有過任何接觸,所以對這一重身份,也沒有太過驚異,北月所做的令人吃驚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假扮誠仁類混成白鷹統領,實在不算什麼。
總而言之,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鬼影子確信這三個女人對鬼影子沒有任何男女方面的想法,心中的壓力降低了不少,而且絕對沒有一絲所謂的“悵然若失”。
他已經把十輩子該上的不該上的女人全上了,從今而後,斷情絕欲,唯有兩件事能讓他心動,那就是刺殺與修行!
這時候,李青山出現在樹洞中,鬼影子纔算是見到了他另一種姿態,赤發赤眸,俊美無儔。
“主人!”夜流波立刻撲上去。
“看來你們也快要渡過第二次天劫了,流蘇,怎麼,不願再讓我抱你了嗎?”
李青山笑着將她抱在懷中,又向夜流蘇伸出手去。夜流蘇把手放進他的手中,被他輕輕一拉,偎依在他懷中,不由說道:“謝謝!”
不知在感謝什麼?感謝他將鬼影子帶來,讓她離夢想更近了一步,還是此刻溫暖的懷抱。或者這兩種感情已經完全交融在一起,無法分開。她渴望夜遊人能夠相親相愛,而非相怨相殺,也渴望能夠得到他溫暖的懷抱,而非冷眼與戒備。
李青山在她耳畔道:“再說這種話,我可要打屁股了。”
夜流蘇精緻的臉上微微一紅,低頭不再言語。讓夜流星臉上的寒意越發的重,卻又無可奈何,不僅僅是他現在已強的令她無法企及,作爲冷眼旁觀之人,她最爲明白,夜流蘇已將全部一切都押在了他的身上。
鬼影子則低下頭來,望着地板上的木紋,不是講究“非禮勿視”,而是這幅場面實在勾起他太多不愉快的回憶。好像一個吃肉吃到吐,發誓再不沾任何葷腥的人,哪怕是看到別人大魚大肉,也會感覺很不舒服,甚至有一種悲哀,你根本不明白這有多麼噁心!
李青山又問鬼影子:“等到她們也渡過二次天劫,就要準備大幹一場了。”
鬼影子低着頭道:“我們四人聯手,南疆能夠擋住我們的地方,屈指可數。”
“很好,到時候我們要走一步快棋,好了,我就不打擾你們繼續聽講了。”
李青山正要退出修羅場,夜流波緊緊摟住他,不肯跟他分開。
李青山拍拍她的後背:“乖,修行爲重!”
“都這麼長時間了,你若再不陪陪我,我哪有心思修行,還不如死了算了。”夜流波哀怨的道。
“不要胡說。”李青山道。
夜流蘇道:“鬼道友,今曰就到此爲止吧!”
鬼影子巴不得如此,雖然夜流蘇三姐妹的態度,沒給他太大壓力,但與對於女人,特別是女夜遊人的厭惡,已經是一種本能,無法釋懷,也不想釋懷,再說他的傷勢還沒完全恢復。
“你回洞府中修養吧!”李青山一揮手,放鬼影子離開修羅場,問懷中的夜流波道:“要我怎麼陪你?”
“主人明知故問!”
夜流波嬌嗔道,沒了外人在場,她的神情幾乎要媚出水來,輕輕舔舐他的耳廓,豐盈的酥胸緊緊貼在他的手臂上摩擦着。
“好吧,真拿你沒辦法!”李青山也被勾動慾念,夜流蘇正欲告辭,周圍的景象忽然扭曲變幻,回過神來已來到外面的世界,“阿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