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佛難之力再次出現,葬佛塔出世了?”
一處深山寶剎,五方揭諦齊聚,其餘四位揭諦聽到金光揭諦的話,一個個瞠目結舌。
五方揭諦,以金光揭諦爲首,其他四位揭諦分別是銀頭揭諦、波羅揭諦、波羅僧揭諦、摩訶揭諦,都曾在暗中保護唐僧去西天取經,如今也都被安排職責,看護這條好不容易打通的西遊路。
這一路,連接的是西方靈山和東土大唐,佛門早在西遊開啓之前,就已經有了規劃,要盡數納入佛門的勢力範圍,以這一路爲線,帶動一片,傳播佛門的信仰。
可以說,唐僧他們的職責已經完成了,但佛門要奠定大勢,還得做很多功夫。
五方揭諦各有職責,分別看護一段路程,不僅是他們,另外如佛門的十八珈藍、二十四諸天等,也都被盡數派出,更有無數不知名的佛門門徒從靈山出發,沿着這一路建設寺廟,以感召信衆。
可以預見,當佛門做完這一切,真的沿着這一條西行路將佛門寺院建立起來,信仰佛門的百姓,必然從西方靈山蔓延到東土大唐,由此纔算是奠定佛門大勢。
可是此時,金光揭諦卻告訴他們,在佛門中非常忌諱,幾乎沒有人願意或者是敢提及的佛難之力,竟然出現了,怎麼能不讓銀頭揭諦等震撼。
昔年,還是西方教的時候,釋迦摩尼佛在菩提樹下修行,證道如來佛祖佛位,入主西方教,以西方教的底蘊爲根本,將西方教衍變爲佛教,在這過程中,難免會遭到許多原來西方教衆的反撲。
當時的情形,金光揭諦等並沒有親眼所見,但據說原來西方教各派系有不少大人物被鎮壓,其中就不乏能成爲佛祖的存在,也就是在那時候,出現了叛佛者和佛難之力,只是如來佛祖功高蓋世,鎮壓了一切敵,自此佛門對這一切忌諱無比。
可誰能想到,當初已經被鎮壓的佛難之力,竟然出現了,而且,竟然還有疑似葬佛塔的痕跡出現。
葬佛塔,在佛門同樣是忌諱無比的東西,這是當年西方教中反對如來佛祖的大能煉製的,意在葬送佛門,在當日靈山消失後,就再沒有出現。
別說是五方揭諦這樣的在佛門地位並不高的護法神,就是任何一尊佛面對葬佛塔,也無法從容。
“怎麼會這樣,我佛門大勢根基已經鑄下,眼看大勢將成,昔年的叛佛者怎麼還敢出現,難道他們還想逆勢而行嗎?”銀頭揭諦失聲,久久無法平靜。
昔年的事情,不是他們這些處於底層的護法神所能評定的,可如今佛門的勢頭三界無出其右,身爲佛門的護法神,他們怎麼能不動容。
“此事千真萬確,我等護法神最初的職責,便是追查在逃的叛佛者的下落,對那佛難之力在熟悉不過,此事已經不是我們能處理的,我決定,以我們五人之名,向除蓋障菩薩稟報此事,以免日後問責,反而不美。”金光揭諦咬牙道。
西遊結束之後,觀音菩薩大功告成退居幕後,佛門派出除蓋障菩薩,負責西遊後續事宜。
除蓋障菩薩又叫除一切蓋障菩薩、降伏一切障礙菩薩、棄諸陰蓋菩薩,以消除一切蓋障而著稱,蓋障即形形色色的煩惱,主要是貪慾、嗔恚、睡眠、掉悔、懷疑五蓋,地位僅次於四大菩薩,且智慧法力神通皆是上上之選,足以應對一切困難。
從靈山到東土大唐這一路十萬八千里的事宜,盡皆歸除蓋障菩薩掌管,以掃清一切障礙,包括五方揭諦、十八珈藍、二十四諸天等佛門的護法神以及其他所有佛門弟子,皆暫時歸除蓋障菩薩統轄,可以說是五方揭諦等人的直接上司。
“不錯,我等發現佛難之力和葬佛塔現世,就已經是一大功勞,至於該如何應對,自有菩薩定奪。”波羅僧揭諦接口道。
“那就這麼說定了,你我五人這就施法,傳訊菩薩,稟報上情。”金光揭諦拍板道。
當即,五人聯手施展佛門秘法,傳訊坐鎮西遊路上的除蓋障菩薩。
而這時,石侯帶着伯鑑等人在奔出數百里之後,找了一個地勢隱蔽的山谷,將三頭坐騎打發了出去放哨。
“石侯,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劉芸卿到底是女子,心細如髮,看着石侯那略顯緊張的模樣,忍不住問道。
就是當初洗劫鷹愁澗,也沒見石侯這麼謹慎。
“禍事要來了,我有預感,佛門怕是要出手對付我們了。”石侯有些無奈。
這一路來,他本來打定了主意,要在暗中西行,看能否竊取佛門更多氣運,以逆轉大勢,爲孫悟空枉死出一口惡氣。
正是有這樣的打算,石侯纔不敢殺徹聽揭諦和那疤頭和尚,只是鎮壓了事,可沒想到,一個大智和尚的死,讓他們露出了破綻。
“怎麼會?”劉芸卿驚呼,就是伯鑑和豬君寶,也都一臉的狐疑。
“這麼跟你們說吧,芸卿你和豬君寶都是去靈山認親的,自然沒有什麼大礙,可我和伯鑑,都和佛門有恩怨,伯鑑是無辜被牽扯進來,而我,卻是要做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我們兩人,必然會遭到佛門的傾力圍剿。”
事到如今,石侯也不隱瞞,神色嚴峻的看着三人。
“芸卿,你們現在離開獨自西行,還來得及,甚至伯鑑若是不出現在這西行的路上,三界那麼大,總有藏身之處。”
“石侯,你這是什麼話?”劉芸卿當即就惱了。“當初說要西行的是你,如今你讓我離開?”
“不錯,石大哥,當初如果不是你出手,我已經死在特處士的手裡了,更無法報滿門的家仇,無論如何,我是不會棄你而去的。”伯鑑也急了。
石侯這是要趕他們走的意思啊。
“那個,石大哥,我娘讓我一路上都跟着你,我孃的話我可不敢不聽。”豬君寶也意識到不對,傻傻的一笑,似乎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你們,罷了,我這麼跟你們說吧,這一路,我註定要和佛門爲敵,芸卿你和君寶,如今還沒有牽涉進來,就算君寶殺了的那大智和尚,也不會有什麼關係,可若是……”
“你別說了,反正我不走,我去靈山也不是爲了貪圖他陳江流的富貴,相反,如果他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哪怕他是佛,我也要讓他好看。”劉芸卿冷哼一聲。
“我就更不用提了。”伯鑑接了句。
石侯無奈的看向豬君寶,說起來,這小子應該最沒有牽掛纔是。
“我也不走,那大智和尚是我殺的,而且我孃的話,我不能不聽。”豬君寶急忙搖頭。
“你們……”石侯感動的有些說不出話來。
“石侯,你與其急着趕我們離開,倒不如先讓我們有個準備,再說,如果起因是從大智和尚開始的,那我們四個,誰也逃不了。”劉芸卿翻了翻白眼,“你現在說這些,遲了。”
石侯想了想,還真是,當即正色道,“事情和那大智和尚有關,我算到,佛門能透過他知道我們的存在,伯鑑若是不走,肯定會露出馬腳,而我在五行山對付了徹聽珈藍……”
此時的石侯,別提多後悔了。
一直以來,他都很注意,也知道佛門的神通廣大,可沒想到……
“那我更不能走了,大智和尚要對付的是我和我娘。”豬君寶嘟囔了句。
石侯拿他沒辦法,想了想後,才道,“我略通神算之術,之前在雲間寺算到了些因果,如果你們不離開的話,我們只有一路小心了,不過那些山神和土地監察各地,我們未必能瞞得過佛門的耳目,你們要有所準備,佛門問責的人,很可能會隨時出現。”
“那不正好,我們四人中,除了你讓人看不透之外,我們三個都是剛起步修煉,敵人來的多才好呢,正好挫挫他佛門的銳氣。”劉芸卿冷哼一聲。
自古以來,劍仙從來不怕事,她雖然還沒成仙,但龍靈劍氣已經修成,只要修成真龍劍靈,便能成就劍仙,怎麼會畏懼。
“你的意思是,想借佛門的高手來歷練自身?”石侯瞪了眼。
這劉芸卿的膽子,比他想象的都要大啊。
“那又如何,反正你也說了,陳江流成了佛了,我不會有太多的性命之憂。”劉芸卿自嘲道。
石侯還真跟她說過,只要她不是捅破天,基本上佛門都會賣唐僧幾分面子。
“這倒是不錯,反正我是不會走。”伯鑑堅定道。
石侯有些無奈,更有些感動,當即掃視三人一眼,笑道,“既然你們不走,那我們便闖他一闖,如今三界清平,有佛門爲敵,確實能讓我們飛速成長,但你們可別後悔。”
“石侯,這可是你說的。”劉芸卿放心下來。
可第二天一早,當他們從修煉中醒來的時候,卻發現,石侯已經失去了蹤影,原地只留下一行小字,告誡他們自行小心。
“混蛋,這騙子。”劉芸卿氣急,連忙飛出山谷,可哪裡還有石侯的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