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吐痛快了,胖子才帶着諂媚的笑,對滿十寒道:“這位好漢,不知小子何處得罪了你,讓你這麼爲難小子。你要是想要錢的話,我這有幾張銀行卡,我馬上將密碼告訴你,當做買命錢如何。”邊說邊眼珠子亂轉,看到和他一起的幾個人全都倒在地上,手上也和他一樣的綁着皮帶,瞳孔縮了縮,笑得更帶勁。
滿十寒摸了摸下巴,盯着胖子,眼睛眨都不眨道:“哦,是不是這幾張銀行卡啊?”說着從口袋裡掏出幾張銀行卡,裡面有農行,建行等好幾個銀行的。這些都是剛纔抽他們褲腰帶時順出來的。除開這幾張銀行卡和手上那把匕首外,還有將近一萬的現金,都被滿十寒老實不客氣的裝進了自個的腰包。
“是是是,不過裡面除開我的幾張外,還有兩個一個是旁邊那個瘦子和那邊躺着的那個的。”胖子看到木訥十寒變戲法似的掏出這麼多銀行卡,奇怪的是不是驚嚇,而是高興,只要這位爺是要錢的,那他的命就可能保住,於是很是老實的將銀行卡的出處指了出來。因爲手被反綁在身後沒辦法指點,只能以眼神示意。滿十寒向後瞄了一眼,知道他說的是瘦猴和賈玉的後,點了點頭。順便弄點錢花是滿十寒從他們身上抽褲腰帶時,胖子身上掉落一沓紙幣時臨時起的意思。要知道這之後肯定得跑路,搶點錢好爲這之後的日子做打算,同時能誤導警察認爲是劫財那是更好。
沒花什麼心思就讓胖子說出了所有銀行卡的密碼,記住後順手一下又將胖子打暈。頭也不回道:“那個什麼,我知道你醒了,老實點,將密碼告訴我,也省得吃皮肉之苦。”
剛纔偷偷動彈了一下的賈玉身體一緊,又放鬆下來。剛纔滿十寒也是在玩弄匕首威嚇胖子時,無意中通過匕首反光發現那個賈玉醒了的,不然他又不是神仙,哪能知道已經有人醒了。不過,賈玉卻不知道這個,所以被嚇得不輕,剛起的一點心思也收了,一五一十的將密碼說了出來。滿十寒轉身擡腳,狠踢在側躺着的賈玉的後腦勺上,又將其踢暈了過去。走到門邊將瘦猴也如法炮製,很快也弄到了他銀行卡的密碼。笑着看了看整個包間,卻並沒去叫醒若水。
收起剛纔寫好密碼的紙,用匕首在五男一女的脖子上割了一刀,血箭噴射,很快染紅了地板。劇痛將他們全都刺激醒了過來,卻再也發不出聲音,呃呃了幾下,全都睜着眼死不瞑目的見了閻王。其中胖子的眼光最複雜,既有不甘,又有死前見到十寒看着若水溫柔眼神的瞭然,還有些許悔恨,但更多的還是厲色。大概他還指望着他老爹綁他報仇吧,滿十寒對此很是清楚。
殺死這五個人渣是滿十寒打算進去的時候就有的想法,而殺死那個女的,卻是後來起的心思。首先,就衝這個女的竟然騙若水出來讓這幾個混蛋糟蹋就不能放過,而當時這個女的見過他卻也是不得不殺她的原因。因爲在十寒看來,這個胖子既然經常在這個包間做壞事,尤其是馬上又打算做壞事,那麼包間的監視器就不可能開着。這時候,越能儘量拖延警察查到自己頭上的時間越好。
一切搞定,滿十寒蹲下身,又溫柔的看了看若水,知道她中了迷香,短時間內醒不來。嘆了口氣,親了若水的額頭一下,道:“老婆,我要走了,你照顧好自己,這次的經歷想必你會銘記終身,那下次就不會這麼容易上當了。有機會我會回來看你的,不過那時可能是天人永隔,忘了我吧。”
不再耽擱,毅然回身走出包廂,出了酒吧門後直奔最近的銀行。通過剛纔弄到手的密碼和身份證,很容易就將幾張銀行卡里的錢全取了出來。讓滿十寒小吃一驚的是最有錢的並非那個死胖子,而是賈玉,他的卡里面竟然有接近兩萬。還好,這麼多錢不是從一張卡里取的,不然就超出單卡單日內能從銀行取出的份額了。最後六張銀行卡一共弄到手十來萬,加上之前從他們身上順到手的萬來塊,滿十寒的手頭上頓時多出了十多萬的現金。
手提裝滿了鈔票的黑色塑料袋,滿十寒出了銀行。隨便找了個插卡式電話亭,簡要的報了警,在對方詢問滿十寒身份時趕緊掛了機。出來後沿着街道直走,轉過了一個拐角,將那些銀行卡和剛纔用過的磁卡全都掰斷扔進了垃圾桶。滿十寒之所以報警,是擔心酒吧的員工看到包廂內的場景後,壓着不報警自行處理。甚至他們爲了殺人滅口,在場唯一的活人若水就危險了。反正滿十寒也不怕警方在接到殺人兇案後會不出警,警察一到,他們就是想遮掩也遮掩不住了。
處理完這些事,滿十寒的肚子咕咕叫了起來,想了想,走向酒吧旁邊的步行街。隨便點了個花飯胡亂吃完付錢走人,想到馬上要開始的逃亡生涯,心煩之下買了包煙,邊走邊抽。自從認識若水後就沒再抽過了,因爲她說一根菸謀殺五分鐘的壽命,不許滿十寒提前死,要和滿十寒白頭偕老呢。滿十寒看了看手裡剛點燃的煙,笑了笑,掐滅了煙和整包剛買的煙一起丟進了路邊的垃圾桶。
算下時間,滿十寒從銀行拿完錢出來後大概過了二十分鐘,酒吧那邊現在肯定是亂成了一團。未免萬一,滿十寒乾脆不回學校,準備就這麼直接閃人了。
搭飛機逃跑肯定不行,倒不是因爲錢的緣故,只因爲登記太麻煩,機票還得提前預定,滿十寒沒那時間,而且以後被找出來太容易了。火車比較好,不用身份證登記,人流也大,沒人會記得都見過什麼人。
打的直接去了火車站,滿十寒在車站附近買了件大衣和一些飲食和水,再從黃牛黨手裡買了張還有十來分鐘就要發車去西藏的臥鋪票。那裡地廣人稀,肯定不容易被找到,非常適合做逃亡之地。
因爲火車快開了,滿十寒回頭再看了一眼人來人往異常繁忙的火車站,帶着些許留戀直接上了火車。
這還是滿十寒頭一次坐火車去那麼遠的地方,滿十寒也有點茫然,不知下一步該怎麼走。還好是臥鋪,滿十寒殺了那麼多人也有點累了,心累!
不管不顧的埋頭睡起了覺,睡完覺醒來也許就會有什麼好的想法了。
一覺睡到第二天清晨,火車已經到青海了,馬上要到一個停車站點格爾木,那附近就是崑崙山。正好滿十寒也不想到終點站,半途下車纔是最好的躲避追捕的方法,所以滿十寒就起身準備下車了。
格爾木市是青海省西部的新興工業城市,隸屬海西蒙古族藏族自治州。格爾木爲蒙古語,意爲河流密集的地方。地處青藏高原腹部,幅員遼闊,由柴達木盆地中南部和唐古拉山鄉兩塊互不相連、中間相隔400多公里的轄區組成。盆地轄區和唐古拉山鄉轄區相加相當於一個福建省,是世界轄區面積最大的城市。
下得車來,買了張旅遊地圖,上面的格爾木的介紹倒是把滿十寒的目光吸引住了,他還是頭一次聽說和一個省一樣大的城市呢。擡頭看了看天,果然如書中所說,天藍地闊,雪山遙遙就能看到,感覺都不是很高。
滿十寒卻知道,真走到那些雪山面前後,就算自己仰着脖子也不一定能看得到其山頂。這和太陽看着不大,實際上卻大得嚇人一回事。
正隨意地在街市上溜達,欣賞着這與內地迥異的風情,忽然一角道袍從滿十寒的眼角余光中閃過,很象昨天那白鬍子老頭的。滿十寒心頭一緊,怎麼這麼快就追來了,難道是胖子家請的人?可觀其上次的舉動,好象提前就猜到了滿十寒接下來的行爲,卻又爲什麼不阻止呢?帶着一腦袋的疑問,滿十寒隨便找了家旅館住了下來。管它呢,反正心無所憾,真要被抓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也不過是殺人賠命爾,滿十寒對自己的性命之事倒不是看得很重。當然,能不死更好。
因爲沒住過旅館,滿十寒也不知道程序,跟着服務員的動作走,讓登記就登記,讓跟着他上樓就跟着上樓。直到服務員走後,滿十寒才鬆了口氣,因爲沒看到那道士追上來,至少還有段時間逍遙。剛躺下,滿十寒就又蹦了起來。你要看見一個老頭突然就從地板下冒了出來,你也會嚇得蹦起來。看着老頭笑容滿面的樣子,滿十寒也拿不準他打的什麼主意了。既然都這樣了,要殺要剮隨便,所以滿十寒反倒放下了心事。重新仰面倒在牀上,道:“老頭,是李家派你來的吧?是直接將我在這殺了呢還是帶回去後好好折磨頓再殺?”
白鬍子老頭微微一笑開口道:“施主,貧道可不是什麼李家派來的。現在你塵緣已了,是否願意跟着貧道修道啊?”
滿十寒聽着一楞,坐起來道:“什麼?修道?我沒聽錯吧?我可不想當道士,不能娶老婆不說還得吃素。”那老頭聽了搖頭苦笑道:“貧道所修的是五行術數,你看貧道剛纔從外面土遁進來的法術如何?你拜貧道爲師,貧道不但教你這門法術,還保你長壽。”滿十寒搖頭道:“老頭,什麼如何啊?想嚇死人啊,你不會走門麼?還長壽?我怎麼看你象狼外婆呢?”
老頭摸了把臉,哭笑不得:“得,你說要怎麼樣纔跟貧道修道吧?貧道知道你犯了俗世的法律,你如果想安全的去見你朋友愛人什麼的,這個法子不正好避開官家耳目麼?”滿十寒想了想,還真是那麼回事,以後還真不能正正當當的回去了,想去看下朋友說不得還真得當回土行孫。正打算點頭同意,樓下卻傳來雜亂的腳步聲,聽聲音是衝着這兒來的。滿十寒馬上醒悟過來,這是來抓他的呀。國家機器的力量真不是蓋的,這麼快就追過來了。
看了一眼還是老神在在的老道,想到他那神出鬼沒的道法,心中瞭然。於是點了點頭道:“好吧,算你說得有理,我就拜你爲師吧。”說完大大咧咧的彎腰朝着老頭拜了三拜。
白鬍子老頭撫着鬍子開懷笑了起來:“哈哈,貧道玄青子總算能收到五德俱全之身的徒弟了,本門也必將在貧道手裡發揚光大。”說完又大笑了三聲,這纔對着一臉莫名其妙的滿十寒道:“徒兒俗家名字叫滿十寒,這個貧道在十八年前就已經知道了。現在爲師給你取個道號,恩,你是靈字輩,就叫靈虛子好了。走吧,跟爲師回山門。”說完這些話時,門也正好被全副武裝的武警給撞了開來。爲首兩個一臉精悍的武警槍指着十寒,正打算衝過來制服滿十寒,卻見旁邊被他們忽視的老道一揮手,眼前兩人都不見了,一個個傻在了那兒。
而滿十寒只覺身體一沉就到了樓層之下,在土裡急速向前。滿十寒還是頭一次有這種神奇的經歷,總感覺象做夢一樣。狠狠掐了把胳膊,疼得差點叫出來。在土裡的感覺很奇怪,並不憋悶。感覺就象在水裡向前進,土就象水一樣從身體兩邊滑過,周圍都是黑的,惟獨自己師父和自己是亮的。尤其奇怪的是,自己到了這土裡就象魚回到了水裡,甚至能感覺土的流向。也許這就是師父說自己是什麼勞什子五德之身的緣故。只是不知道在這黑咕隆咚的環境下師父是怎麼分辨方向的,暫時想不明白也不再多想,以後學了道法自然就明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嗖的一聲,滿十寒就和師父玄青子就從土裡跳了出來。滿十寒也沒顯得生分,直接開始打量即將生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