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能克火,人面鹿雙翅射出的火柱,居然被高夏接了下來,而且,伴隨着滋啦的響聲,火柱正在縮短。
低估了高夏的攻擊力,但殺他依然很容易,畢竟二十幾個宗主都在這裡。
王寶玉對此人卻頗有興趣,抗爭並不是他的錯,揮手讓衆人不要進攻,對隱身的小白道:“小白,去把他的山河圖給破了。”
“嘿嘿,就等主人的命令呢!”小白嘿嘿直樂,俯衝而下,靠近了滔天的水浪。
水中蘊含的靈氣,突然升騰而起,朝着一個方向轉移,快速消失殆盡。
與此同時,狂風迅猛襲來,失去靈氣的支持,山河卷激射出的大浪,變得毫無生機,被狂風捲上了高空,紛紛落下,形成了一場瓢潑大雨。
一切的發生只在瞬間,等高夏反應過來,不禁一聲驚呼,他快速收起山河卷,取出一塊玉片,打開防禦法陣,重新退回到宗門之內。
他最爲依仗的靈寶山河卷,其中蘊含的靈氣盡失,已經無法使用,直到此時,高夏也不明白,這種狀況是如何發生的。
如今小白吸收靈氣的能力,照比之前更爲強大,山河卷內的水浪,不過貯存了十萬上品靈石的靈氣,根本都不夠它吸收的。
高夏呆呆的站在原地,終於看清了跟五靈王之間的巨大差距,而且,他也明白,那些宗門大修士們並沒有出手,是因爲現在還沒想殺他。
五靈王在等着他投降。
不願低頭,高夏默然進入一處地下密室裡,他必須要安靜的想一想,如何處理接下來的狀況。
針對防禦光罩的攻擊,遲遲沒有打響,五靈王的兵馬當然也不會退走,就這麼圍着不動。
半晌過後,大長老走了進來,面帶憂色。
“大長老,我剛剛想過,不如你帶領大家,離開法陣,投降了五靈王吧!”高夏頗有些頹唐的說道。
“宗主,那你?不,我們怎能棄你而去。”大長老連忙躬身施禮,眼圈泛紅。
“五靈王要對付的只是本人,何必連累你們。”
“沒有宗主,哪來的宗門。屬下一直有話想說,又怕你不悅。”大長老道。
“都到了這個時候,還有什麼不能說的。”高夏無神道。
“五靈王能夠得到這麼多宗門的追隨,絕非武力能夠實現,必有其懷仁之道。宗主,即便你歸降被羈押,我等能夠與你遙遙相望,總好過無所寄託。”大長老動情的說道。
“唉!屈居人下,生不如死!”高夏悠然長嘆。
“只怕五靈王不願害您,長久封閉宗門,纔是更痛苦之事。”大長老苦勸道。
這時,又有一名長老慌張進入,稟告道:“宗主,五靈王剛剛從空中傳下消息,他準備用黃沙玄土,將整個宗門封閉起來,堆砌萬米高山,在外設下法陣,讓我們永不能出。”
“太過分了,他爲何不直接摧毀法陣?”
“也許他並不想毀掉此地。”
“沒有陽光,花草還不是照樣會死亡。”高夏有些懵了,居然開始糾結於花草這類的小事兒。
“這,屬下不知。”
大長老不肯捨棄高夏而去,而五靈王又想將這裡徹底變成監獄,高夏沉默了良久,終於做出了最無奈的選擇。
“隨我去歸降五靈王,一切因我而起,也由我來承擔。”
空中,悟空的天眼,已經將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連忙稟告給主人。
“寶玉,你準備如何處理高夏?”大法師問道。
“此人太過固執,必須磨鍊心性,方可重用。”王寶玉道。
“呵呵,看來寶玉還是想重用他的。”滿通笑道。
“大法師一定是暗自鬆了口氣吧?”王寶玉也輕鬆的笑了。
高夏走出了密室,帶領大長老等一羣修士,默然打開了宗門防禦法陣,走了出來,幾番猶豫,終於無奈的跪倒在地,卻什麼都沒說。
“高宗主,服下這顆藥丸,其餘的事情稍後再打算。”王寶玉將一顆封體丸拋給了他。
“死又何妨!望莫要殘害宗門弟兄。”高夏將封體丸當成了毒藥,倒是英雄氣概,毫不猶豫地吞服了下去。
“宗主,不要啊!”大長老也是這麼想的,但爲時已晚,高夏已經吞了進去。
周身法力突然無法運轉,修爲直線降落到培元期,高夏這才愕然清醒,五靈王沒想毒死他,只是封住了他的修爲。
王寶玉伸手一抓,高夏就被輕飄飄的拉在了飛天舟上,下方的大長老疾呼道:“大王,我等已經歸降,請莫要傷害宗主的性命。”
“你叫什麼名字?”王寶玉問道。
“伯南!”
“伯南,由你暫時擔任宗主,領導萬水宗,切記,不可有反志,不然的話,休怪本王翻臉無情。”
“屬下不敢!”
“放心,我不會殺高宗主的,什麼時候他看懂了,就會放他歸來。”王寶玉道。
隨後,軒轅令從上空的逍遙城飄下,鄭重宣佈了靈嶽國的法紀,萬水宗必須履行,以觀後效。
伯南誠惶誠恐,接過律法條文,表示一定遵照執行,絕不含糊。
大軍隨後散去,各宗主帶着手下,返回所在的宗門,王寶玉讓王牌軍跟隨去往離火宗,今後正南方向的離火宗就是駐軍之地。
在扶煌的陪同下,王寶玉一行人進入之前的流沙宗,高夏在飛天舟上一路跟隨,沉默寡言,跟了塵方丈如出一轍。
王寶玉也不理他,倒是火雲、青琢兩位長老偶爾跟他搭茬,有寬慰之意,高夏也不過是嗯啊的應付,難掩心中的不甘。
流沙宗,遍地黃沙,只有幾座城池,坐落在沙海中的孤島上。
宗門所在地還在,不過早已人去樓空,只有幾十名修士,無聊的坐在枯樹下打瞌睡。
一看見扶煌來了,這些修士立刻精神起來,扶煌連忙命令他們趕緊打掃宗門,歡迎五靈王的一行人。
流沙宗的宗主,是王寶玉見過最寒酸的宗門,遍地都是土屋,扶煌之前居住的小樓,也是沙土結構,輕輕一碰就掉渣。
“大王,我覺得住在哪裡不重要,關鍵是修爲的精進。”扶煌自我解嘲,其實是囊中羞澀。